毕炜笑着说道:“黄先生,误会啊,真的是误会。我们昨天去金运会所扫黄,谁知道黄公子也会在里面呀。我手下的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好不好?”
黄本初冷笑,他认为,毕炜是怕了。他的生意遍及燕垣市,自己又是省人大代表,毕炜这么一个小警察,他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黄本初大手一挥:“行了,你们先放人再说!”
毕炜拿出了一支烟,起身递过去:“嘿嘿,放,放,放。人我们一定放,我们也不敢让黄公子在这儿受委屈呀!”
黄本初没有接烟,他觉得这个人不懂人情世故。既然说了放人,就应该当着黄本初的面下命令。可是眼前这个警察,嘴上说着放人,实际上却无任何的行动。黄本初忽然明白了,他笑了两声,说道:“好,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说个数吧!”
毕炜却摇摇头:“黄先生,您真的误会我们了。这样,我们把昨天的情报给您汇报一下吧。”毕炜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举起来,滔滔不绝地说道:“昨晚,我们带队突击娱乐场所,哦对,是有人举报,说金运会所有人嫖娼,我们就冲过去了。到了那儿一看,您猜怎么着,好家伙呀!那真是醉生梦死,倚红偎翠,纸醉金迷,群魔乱舞,蜂腰细足,乐不思蜀!”
黄本初皱起了眉头,心说这真的是警察吗,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其中,除了扫黄组外,我们还有缉毒组的同事,因为当场除了那些不穿衣服的小姐和嫖客,我们还发现了有人在包房里聚众吸毒。嘿嘿,不错吧?”毕炜的眉毛跳动两下。
黄本初的心头一惊,他记得,之前有全国人大代表的子女吸毒,被全国人民骂上了天。自己的儿子更不必说了,万一这件事情抖了出来,在这当口儿,自己非得身败名裂不可。不仅省人大的位置保不住了,只怕自己的生意都要一落千丈。
毕炜看到他闪动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不过黄先生请放心,您的儿子不在这里。他只是嫖娼,事不大!”
话虽如此,黄本初却注意到,毕炜的眼神一直直视着他,毫不闪避。他久经商场,最善察言观色,很快明白了,毕炜表面上说事不大,其实他是有意遮掩,只怕儿子这次事情大得很。
黄本初强自镇定,沉着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毕炜刚才递出去的烟放在了桌上,他拿起来点着了,吸了一口说道:“你儿媳的死,我们怀疑还有部分隐情,所以要请黄公子留下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我儿子没杀人!”黄本初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您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毕炜弹弹烟灰,“黄公子的性格,绝不会是凶手。但我们想破案,只能从他这里寻找线索。您也不想您儿媳白白被人杀了吧?”见黄本初不说话,毕炜接着说道:“只要我们的询问笔录走完,令公子我们照放不误,而且我们会对外说,他是破案的功臣之一。这样一来,您多有面子,对不对?”
毕炜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堆笑。可是黄本初却感觉到了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他知道,这张馅饼里,一定藏着一把刀。势成骑虎,他如果不答应的话,不但儿子要身陷囹圄,只怕自己都得搭进去。
思索了许久,黄本初软了下来:“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这就要看黄公子配不配合了。他肯配合的话,也就是拘留十几天的事。”
黄本初仰过身子去,靠住了椅背,气色沉郁:“先让我见见我儿子。”
毕炜当即叫人带黄友伟过来。不一会儿,黄友伟就来了,没有戴脚铐,只是手腕上那一副“银手镯”格外刺目。毕炜起身说道:“您二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走出来后,包传明问毕炜需不需要找一个人进去看着,因为这是在押人员与家属会面的规定。
毕炜摇头说道:“放心吧,出不了事。”
安琪儿有点儿担忧,问毕炜有多大的把握。
毕炜回头看看那间屋子,很自信地说了句:“百分百。对了,回头联系缉毒警过来,跟住黄友伟这条线,说不定能抓着大鱼呢!”
第十章 老同学
黄本初父子的会面进行时间很长,一旁的包传明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几次想要进去查看情况,却又不敢。倒是毕炜气定神闲,自己靠在了一面墙上,悠哉地点上了一支烟。安琪儿站在他身边,皱眉说道:“我不奢望你能戒烟,但你能不能少抽点儿?”
毕炜扬起嘴角一笑,把刚刚吸了两口的香烟丢在地上踩灭了,然后从兜里拿出来了烟盒,看不都看,扔给了包传明:“包所,请你抽烟。”
包传明不解,看看毕炜,又看看安琪儿。
安琪儿哭笑不得:“喂!”
毕炜倒不以为然:“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说话间,门终于打开了。黄友伟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两名狱警上前将他押走了。黄本初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远去,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既有愤怒,又有心疼;既有困惑,又有无奈。他走上前来,和包传明寒暄了几句,就打算离去了。
这期间,毕炜一直没有凑上去,只是靠在墙边看着这边。
黄本初被包传明一直送到了大门口,忽然,他转回身来冲毕炜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包传明偷偷给毕炜使眼色,让他不要乱说,以免黄本初报复。
不料毕炜却不慌不忙:“燕垣市公安局刑警——毕炜!”
黄本初轻轻点了两下头,反复念叨着“毕炜”这两个字,转身上车的一刹那,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警察……是个人才。”
一场风波总算消弭于无形。黄友伟的事情,接下来就交给缉毒组那边了。只是很可惜,有关于邓慕的事情,线索还是不多。其他同事,有的从邓慕的私人感情生活下手,可是得出的结论并不多。
邓慕生前很漂亮,身边不乏暗恋她的人。但是碍于黄友伟的权势,这些人全都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退出。而邓慕的大学生涯里,除了黄友伟之外,也没有交往过其他的男朋友。
这一点毕炜早就已经想到了,案情分析会上,他提出:“经过了三天的排查,首先,死者的私人情感生活简单,我认为可以排除情杀;另外,从死者身边的人得出的结论,似乎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为财杀人……死者的银行存款没有被动过,而且为财的话,没必要这么凶残。所以,我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变态凶手犯下的案子!”
“这么说,会不会太武断?”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难道要排查所有燕垣市的市民吗?”
“老文,水库的监控有没有什么收获?”
文硕说道:“很不巧,那一天,水库的监控坏了,所有影像都没有收集到。”
毕炜缓缓地坐在了座位上,觉得整件事情都巧的不可思议。他问了一句:“凶手抛尸那天,水库的工作人员有几个?”
“只有两个人。除了水库的看管员吴胜利,还有一个是水库的巡查员闫博。已经派人问过两次了,似乎嫌疑不大。不过我会再次派人询问的。”
毕炜手里的笔飞速地转动着,脑海里的思路,却要比这支笔转得还要快……
案情分析会结束了,每一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这件案子迟迟没有线索,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低沉。
毕炜走到走廊的时候,身后追上来了一个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毕炜回头一看,是安琪儿。安琪儿轻声说道:“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爸生日。”
毕炜虽然心中烦躁,但是对安琪儿,始终充满了百分百的耐心。他笑道:“好啊,你去办公室等我,下班后我们一起走。”
从市局出来,毕炜驱车奔赴了市里,想要给未来的岳父大人挑一件礼物。他知道,老安的腰一直不好,最近几天经常喊疼。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是锁定了一件腰部按摩器。后来在商场里面一问,一件按摩器的价格几乎是他半年的工资。“我……我考虑一下。”毕炜讪讪笑道。
那名导购看看毕炜这副样子,心里笃定他买不起这件两万多的东西,撇了撇嘴走开了。
毕炜站在按摩器的前面,摩挲着下巴心想:按理说,讨好未来的岳父大人,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可是这也太太娘的贵啦!他爸看上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身价,想找一个身价高的女婿,去找王思聪多好,何必找我呢?
毕炜想明白了这一节,转身就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心想:不对不对。他爸的腰不好,老爷子过大寿,我买个腰部按摩器,这不挺好的嘛!毕炜,你怎么这么抠呢?转念一想:不对,我不是抠啊!这家伙,两万多,快三万啦!这够我活一年的啦。……不对呀,琪儿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那是无价之宝啊!
于是,在电器专卖的这一楼,所有的导购和路过的顾客,都看到了这么一幕怪异的场景:一个人在一件腰部按摩器面前走来走去,一会儿走近了端详,一会儿又似乎是下定决心离开,可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却又回来了。他时而沉思状,时而碎碎念,不知道他的嘴里叨咕着什么。大家还以为遇上了神经病,就差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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