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工30岁,身高一米七,体格健壮,原红岭机械厂承装车间的工人,他只在红岭机械厂干了半年,厂子就倒闭了。一直住在父母家,红岭机械厂生活区没有他的房子,和谷新方夫妇也不认识。清洁员已经45岁,身高一米六八,较瘦弱,原红岭机械厂看门的,家住红岭机械厂宿舍区,认识谷新方夫妇,自称丫丫被害当日回老家看望生病的母亲。两个人都提供了叶子被害当晚不在现场的证明。
高翔在询问过程中就初步排除了两个人作案的可能,不过对他们所说的情况还会进一步核实。另外,高翔还提取了谈话过程中他们使用过的一次性纸杯,DNA的结果会直接认定或排除他们的嫌疑。
难道判断出错了?高翔陷入沉思。
“要不要调查一下上层人员的档案?”郑德说。“还真有点儿邪门,怎么考虑都不像推理有问题啊,结果怎么就合不上呢?”
“肯定是咱们疏漏了什么。扩大档案调查范围的意义不大,从现在的情况看,除了这两个人外,原红岭机械厂的职工在天成这种精英荟萃的外资企业中干的也都是底层工种,换句话讲,如果真有干到高层的,在原红岭机械厂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又怎么可能和谷新方一家交往过密呢?”
董小姐走进屋,交给高翔案发当日各部门加班人员的名单。她提醒高翔快到下班时间了。
高翔明白董小姐在暗示人事部的会议必须结束,就对郑德说:“这样,今天先到这儿吧。咱们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突击把监控录像看了再说。”
高翔他们和董小姐告别,直接回到市局,把一次性纸杯交到技术大队后,两个人在食堂吃过午饭就一头钻进了办公室。
天成大厦早晨8点开门,9点正式上班,下午5点30分下班,晚上10点锁大门。高翔和郑德两个人从吃过午饭到第二天中午11点,把案发当日的天成大厦大厅以及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们把时间延长到22点30分,也就是叶子被袭的时刻。并没有发现符合身高条件的外来可疑人员进出大厦,而天成大厦所有职员的进出也都能合的上。下班后离开人员的情况与保安的证词以及董小姐提供的加班人员的情况相符。他们特别留意了个子矮小的人,包括他们在档案里查到的管工和清洁员。另有三个人身高符合作案条件,却没有被从档案中挑出来,显然不是职位偏高,就是原就职单位一栏填写的不是原红岭机械厂。其中一张脸引起了高翔的注意,高翔觉得有点儿面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高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心里已经将四起凶杀案的来龙去脉理出了个大概,像一幕惊悚电影,犯罪动机、犯罪准备、犯罪过程历历如在眼前,只有实施犯罪的罪犯的脸还隐藏在黑暗的背景里。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高翔紧锁眉头,看来罪犯确实在案发前已经离开了大厦,一直潜伏在大厦外等待叶子。陆天成说过叶子的工作专门向他本人负责,不与其他人发生直接联系。即便叶子在大厦里的直觉不是可靠的证据,罪犯又是怎么知道叶子加班的呢?如果他不知道叶子确切的加班时间,又怎么选择作案时机呢?难道就一天天等吗?怎么等?在哪儿等?他又怎么可能时时刻刻了解叶子的行踪呢?难道罪犯是天成大厦的职员的推理错了?
魏虎打来电话,DNA检验结果排除了管工和清洁员的嫌疑。
“高翔。”郑德知道高翔心里急,说话的声音尽量低,“要不咱先吃中午饭。休息,休息再想?这一晚上加一上午,脑子也熬得不灵光了。”
“郑德,我想咱们下午再去天成大厦查一遍档案。一是考虑按照你的建议,根据身高条件适当扩大档案调查范围。二是具体落实一下这个人,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高翔把录像调到17点35分,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小个男青年正和另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从天成大厦走出去。
“瞧他这身工作服不像高层啊,应该是管工、电工或清洁员什么的。”
“嗯,大概不是原红岭机械厂的职工,所以没被咱们挑出来。可我总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下午再仔细看看他的资料。”
“好,咱先吃饭去吧,早晨那点儿方便面早消化干净了,肚子咕咕叫了。”
高翔笑笑站起身,刚准备走,陆天成打来了电话。
高翔心里咯噔一下。
“喂,陆总,叶子怎么了?”
“哦,别紧张,是叶子一定要见你。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你最好尽快过来一下。”
“好,我这就去。”
高翔没吃午饭,直接赶到医院。
叶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依然苍白如纸。陆天成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
“陆总,叶子怎么样?”高翔压低了声音。
“哦,高警官,你来了。”陆天成站起身,腾出椅子小声说,“叶子要找你,很急。她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医生看过,说恢复期病情会有一些波动,提醒我们尽量避免打扰她休息。可是,叶子一定要见你。”
“好,我知道了。”高翔坐在了叶子身边。这个洁白如月光的女孩头顶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虚弱地躺在床上,揪扯着高翔的心。
“叶子,叶子。”高翔轻声呼唤。
叶子慢慢睁开眼睛。她想绽放一个微笑,但不能,她太虚弱了,比前一天要虚弱得多。
“高翔。”
高翔的心在颤抖。“叶子,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叶子闭闭眼睛。
“别着急,咱们慢慢说。”
“案……”
“有关案子,是吧?好我知道了,别急。”
“他……砸……伤我的头。”
“对。”
陆天成用蘸了水的棉签轻轻擦拭叶子的嘴唇。
“冲……冲我喊。”
“嗯,你说过。”
“我想……起来了。他喊你的……你的……小破……烂……衣服呢……”
“什么?叶子,你别着急,慢慢说。”高翔预感到叶子想起了十分关键的情节。
“他……喊你的……小破烂衣服呢……”
“他喊你的小破烂衣服呢,是吧?”高翔重复了一遍叶子的话,以便让她知道他听清楚了,以免她再费更多的力气。
“还喊……小破裙子呢,露着……露着……露……”叶子吃力地看陆天成,气急地说不出话。
高翔有些不明白,他顺着叶子的眼光也盯着陆天成,皱着眉等待陆天成的回答。叶子有话要说,这话显然和陆天成有关,至少是陆天成知道的。
陆天成困惑地迎接着叶子的目光。“什么?叶子?”
叶子脸色愈加苍白,她的手在高翔手里颤抖,额头上沁出汗水。
陆天成迅速摁响床头的紧急按钮,医生和护士冲进了门。
“快,氧气。”
护士从床头摘下氧气罩,想扣在叶子的嘴巴和鼻子上。叶子并不合作,她反抗,无力却坚决,她有话要对高翔说。
“叶子,叶子,叶子,别急,先吸氧,然后再说。”高翔的眼圈红了,他温柔地抚摸叶子的头。
而叶子拼命把头转向陆天成,迷蒙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这眼神令陆天成惶恐,他呆呆地站在一旁,惶惑地问:“叶子,你想说什么?”
“裙……裙……裙……紫……”
医生控制住了叶子的头,护士把氧气罩罩在了叶子的嘴巴和鼻子上。
“裙子?”陆天成试探地问。
叶子激动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陆天成。
“你们不能再刺激她了,病人需要休息。”医生说。
“不,医生,叶子有话急着说,阻止她,她会更着急。”高翔说。
医生看叶子,他看到叶子闭了闭眼睛,高翔说对了。医生只好站在一边,密切观察叶子的病情变化。
“裙子?裙子?”陆天成皱紧眉毛看着叶子,拳头狠狠攥着,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愚钝让叶子枉自着急。“裙子,裙子。”陆天成突然眼光一亮,他趴到叶子跟前,“叶子,你是想说礼服?那条紫色的裙子,对吗?”
叶子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
“什么礼服?什么紫色的裙子?”高翔十分焦急地看看叶子,又看看陆天成。
“高翔,”陆天成极力思索着说,“我给叶子买了一条紫色礼服,打算带她参加商务派对穿的,就是叶子第一次遭遇袭击那天,没等我们出发,叶子接到电话说一个朋友出事了,她不能陪我去,就走了。”
“叶子被袭击的那天?”高翔自言自语。
叶子闭了闭眼睛。
“那和裙子有什么关系?”高翔追问陆天成。
“叶子是在我办公室的套间里换的衣服,我在外间等她,她从里边出来,就接到了电话,叶子又进去把裙子换了下来,她离开的时候穿的是原来的衣服。”陆天成说完,看叶子,叶子再次闭了闭眼睛,胸部的剧烈起伏渐渐缓解,她转向高翔。
“就是说除了你,应该没有人看见过叶子穿那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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