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也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朝他一挥手,示意他别一惊一乍的。
我想他可能只是收受了二丫他们的钱财,但是毕竟他这里也算是正规医院,受政府职能部门监管,而他随便将手术室这样的医疗重地出借给非本院的外人,这已经严重违反了纪律。更何况还是开膛破肚,给我动大手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说他是草菅人命的帮凶,一点也不为过。
听我说不是来找他麻烦的,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堆着笑脸对我说道:“那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当时给我动手术,那个主刀的人并非你们医院的,但是那种复杂的手术,他一个人自然是无法完成的,你们医院当时应该也派出了医护人员协助那场手术吧?”
他听了一愣,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回我了,我知道他以为我是在追究他们的责任,便示意他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见一下当时给我手术的副手,有几个问题问问他,办完事儿我就走,绝不会为难他们。
他将信将疑,但是也不好回绝我,只好唤来助理,让她去请一个姓高的医生过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三十岁出头的白大褂走了进来,跟院长打了招呼,才看了我一眼。
这一看,顿时吓得他屁滚尿流,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想,他当时是手术的直接参与者,对我的印象,自然要比那个院长深刻一点,只不过这人胆子真的太小了,做贼心虚到这种地步。
“高医生是吧,来,坐……”我指着另一张椅子对他说道,并告诉他不要这么紧张,叫他来就是问他几个问题而已。
谈话进行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我想知道的也基本都弄清楚了,但是我却在那家医院里待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才离开。
走出医院,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后便连忙将沙哥清单上的东西都给置办整齐,便开车前往与大岁约好的那家茶馆去了。
第三十四章 也吊起来
我在医院待了一天,回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不过市场里依然是人山人海,店面基本都关了,但是道路两旁,却摆满了地摊,我想可能是在开夜市。
早就听闻大岁说过,想在古玩市场里淘到称心如意的宝贝,那还得是在夜市里,大白天摆出来见人的,一般都不是啥稀奇玩意儿,所以懂行的都是逛夜市,这在有的地方也称为鬼市。
我穿过人群走到街头,原本以为茶馆可能已经关门了,但是却见其依然灯火通明,看来这茶馆也配合着夜市,会开到很晚吧。
这是一间很有年份的茶馆,装修的也很老旧,一看就不适合在这里静静的品茶论道,虽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但是里面依旧人头攒动,男女老少各色人等,给人一派鱼龙混杂的江湖感觉。
茶馆一共上下两层,我将其转了个遍,和我想的一样,大岁果然还没完事儿,我就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叫了壶茶水便坐了下来。
这一等,时间着实不短,外面的夜市也不如之前的人多了,茶馆里人就更少了,只有零星几桌还有些你还价来我忽悠的人在这里谈着难以出手的买卖。
几个伙计忙乎了一天也早已没精打采了,大多都已经下去休息了,只留了两个人算是在值班。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小伙很不情愿的又提了茶壶来给我添水,我便朝他问道:“小哥,你们这什么时候打烊?”
“等人走光了就打烊咧,么有点。”说到没有点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能明显的看出来,他那一脸的委屈。“我们哥几个就住店里,看老板你一个人在这坐了很久了,这是在等人吗?”
“嗯,是的。”我回道。“跟朋友约在这里会合,这么晚了,还耽误你们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
估计是因为没什么人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竟然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便给他递了根烟,他接过去点上,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听老板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这消息可真灵通啊,知道今天我们这来了个灭灯的,这是在这里等他吧?”
“灭灯的?”我眉头一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和朋友约在了这里,并不是在等别的什么人。”
“哦,原来你真的是等朋友?”他吧唧了一口烟。“我还以为你是在这等着货上码头哩。”
这丫的一字一句,说的我摸不着头脑,想来这里鱼龙混杂,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他可能也就学会了一些暗语,他说的那些看似无厘头的名词,其实都是暗称,并不能用字面意思去解读。
我朝门外看了看,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大大小小的摊位也都收了,整个市场归于平静,只有昏黄的路灯还在坚持着。
当下心里暗暗思忖,与大岁分开也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那些东西按理说应该不难得手,随便找几处被人淘过的斗,也能搞的到啊!
可现在这家伙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难不成是盘口的人给了他一个新址,他现在正淘的不亦乐乎,完全把正事儿给忘了?
想到这,我不免心中暗骂,这丫的也太没职业操守了,老子花了大钱雇的你,说什么也不能一心二用啊,就算是见了啥宝贝,也得先把我这正事儿给干了不是!
我又给小伙递过去一根烟。“听说这地界做盘口营生的人,常在这里蹲点,不知他们现在走了没有?”
“看的出,老板不是行内人啊,你干嘛问这个?”他扬了扬眉,显得有些警惕。
虽说做古玩盘口的,不算黑道,但也是见不得光的营生,毕竟倒卖国家文物,这是要蹲号子的事儿。所以通常非行内人,他们一般是不愿跟你接触的,而刚才小伙跟我说了几句盘口语,我没能搭上话,他自然觉得我并非行内人。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出门在外总得留个心眼,哪能随随便便就露了身份。”我当下话锋急转,并且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这时候必须要不懂装懂,让他以为我是行内人,不然他是不会带我去见盘口的人。
这灭灯的,从他话里的意思来听,应该是指的一种职业,并且还是某种职业中,比较牛逼的代名词,结合从大岁那里听来的关于他们下地行当里的故事,这灭灯的指的是什么人,我倒是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实话跟你说了,我等的那朋友,其实就是灭灯的。”我接着对他说道。“只是并非你说的那人罢了,他是跟我一起来的,分头去办点事,约在这里见面。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去办的什么事,所以这么晚了还没见他回来,我想去跟你们这的盘口人打听打听,不行就去接应他一下。”
“那你倒跟我说说,这灭灯的是什么人?”他依然显得很谨慎,半信半疑的问我。
“俗话说,下地点灯,灯灭必回。”我装着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可偏偏有些人,连鬼都能应付,就算遇上鬼吹了灯,也照样能灭灯干活。”
这鬼吹灯的故事,早就听闻大岁说过,想来灭灯的,一定就是指的这种人。虽然大岁没跟我提过这暗称,但是他却跟我说过,一般的小毛贼,见了灯灭就得回地面。而像他这种身手的,就算灯灭了也照样干活,所以他的佣金比一般同行要高出数倍有余。
“呦,看来还真是行内人啊。”小伙听了我的解释,顿时就站了起来,并且还带着歉意说道:“盘口的人不好惹,要是我带个外人去见他们,肯定少不了一顿训,还望老板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我看有戏,便掏出一张十元钱塞到他的手里。“是我隐瞒在先,这怪不得你,现在还麻烦小哥去给我做个引见。”
“呦,老板,您这也太客气了。”他将纸币揣进兜里。“好说,好说,您先在这坐一会儿,我上楼给你报个信儿去。”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知道这是被我瞎猫撞死耗子,蒙对了,当下心中不免一阵自鸣得意。
出门在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顶不上一颗好脑袋瓜子,这是宝哥的话。现在想来,这当真是至理名言,我他妈太聪明了,这样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小伙一会下来,就带着我上了楼,原先这楼上还坐的满满的,现在已经是寥寥无几,只有两个人坐在其中。
“就是这位老板。”小伙指着我对那俩人说道,随后便离开了。
这俩人一看就是先来探我声口的,不过好在我机智,基本算是给应付过去了,随后他们就带着我往拐角走去。
待到近前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道暗门,从外面看,只当是墙上一个木架子,其实里面别有洞天。
里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张桌子一盏茶,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分坐在桌子的三角。
将我带进来后,先前那俩人就退了出去,屋里的人中,其中一个男人示意我坐下说话。
我这刚一落座,屁股都还没捂热,就听另一个男人问道:“你跟那个今天早上来找我们,自吹可以灭灯的家伙,是一伙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眉头长了大痣的家伙,那是我哥们。”我连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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