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帅看了眼被打了一掌的小翠,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对母亲说,“她…是你的女儿?”
“不是的,她才不是我女儿。”
“丫鬟?”
“也不是,是我家老二的童养媳,一个贱骨头。”
陆大帅有些失望,“哦,是你的儿媳妇啊。”
听了这话,母亲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不不,她只是童养媳,老二三年前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们俩并没有结亲,所以她不算是我儿媳妇。”
“所以她还没有被人碰过?”
母亲大概听出了大帅的意思,所以连忙点头,“碰过?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绝对是干净的。”
“哦,那你看,你家老二也不一定回来,你把她嫁给我怎么样。”
母亲喜出望外,就好像破开云雾见到了金山一样,“大帅啊,你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真不知道她前世休了多大的福分能嫁给你。”
小翠听到这话,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连忙抓住小翠,“你还不赶快谢过大帅,快点,谢谢大帅。”
“不行,不行,我是二少爷的妻子,我不能嫁给其他人。”小翠连忙推脱。
大帅却不高兴了,他看着小翠,目露凶光,“你…不愿意?”
“我…”还没等小翠拒绝,母亲就捂住她的嘴,“她一个丫头没见过世面,大帅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那就好,明天五月二六,刚好是个良辰吉日。”
“明天?会不会太快了点。”母亲脸色有些难看,“这结亲是个大事,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啊。”
“准备?准备什么?”大帅抬起右手,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身后却有一个副官,直接递给他一个袋子,他颠了一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把袋子扔在地上,全是一块块的大洋,“这些应该够了吧,我不管你们需要什么,明天晚上,就在这戏台,我要娶她。”
母亲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把溢出的大洋装回袋子,一把抱在怀里,“大帅放心,您放心,明天一定会把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送到您的床上。”
“哼哼。”大帅讥讽的两声,“那就好。”
母亲不顾小翠的意愿,把她锁在了房里。
“婆婆,你不要把我嫁给那个大帅,我要嫁给文清啊,婆婆,求求你了。”小翠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可是门外早已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小翠叫的累了,无力的瘫软在地,没想到先是丢了身体,现在连名节也要没了,她伤心欲绝。
没过多久,陆大帅将要娶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清风镇,为了沾一点彩头,整个镇子的人都来送礼。
母亲本来还想去采购点东西,这下好了,光送的礼都用不完,看着平时不怎么接触的乡里,现在盲目的巴结,母亲的心情好了不少。
已经在义庄做了看守的王角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只是他并不知道这结亲的女孩是小翠,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一夜过去,第二天上午,母亲打开门,带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你们俩去给她洗的干净点,然后给他打扮一下,别邋里邋遢的给我们丢人。”
“好的,您就放心吧。”两个女人走进去,把哭的没了力气的小翠抬走。
即使这个时候,小翠还是把所剩不多的力气都用来乞求,“不要,我要嫁给文清,婆婆,求求你了。”
“文清?我们所有人都当他死了,你与其守着一辈子活寡,不如嫁给大帅,这样我们梨园也算蹭点光。”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小翠被带到了浴房,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放进装满鲜花的木桶,被人搀扶着洗了身子。
两个女人只顾着乐呵,完全没有发现小翠失身的事情,守宫砂的事情,她也只给尚文清说过,这两个女人自然也不知道。
洗完澡,小翠穿上了红色的嫁衣,那是她做梦都想穿的衣服,此刻却只想逃脱,两个女人分工合作,一人给她梳头,一人给她施粉,没过多久,小翠就焕然一新,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美女。
从浴房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挑粪的臭丫头吗?
这些整天欺负她,打压她的人从没想过这个丫头居然可以这么美,难怪陆大帅都想娶她。
到了吉时,陆大帅已经穿着军装在戏台上等着了,看到被打扮了一番出来的小翠,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本就觉得她清纯可人,这一打扮简直美若天仙,还是自己有眼光。
两个女人架着小翠走上戏台,和大帅站在一起。
这次的婚事,陆大帅请来了整个清风镇的人,就连王角也有幸被请来吃酒,本来以为只是这个陆大帅在显摆,但是现在看来他却是有这个资本,仅仅一天,整个戏台就被翻新了一样,显得高尚不少。
副官走到台中央,寒暄了一番,算是个开场。
看到来人基本把整个梨园坐满,就正式开始了结亲仪式。
可是小翠并不愿意,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可是那两个女人却死死的掐住小翠,让她只能就范,一拜,二拜,这不是她想要的结亲仪式,这也不是她想要嫁的人,可是她却无能无力,
跟大帅三拜之后,面相所有乡里,王角这才看到,原来台上这个人居然…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救过自己,为自己找到容身之所,教自己做饭,惟一一个肯搭理自己的人。
原来她就是要和这个大帅结亲的人,难道这个大帅就是她要等的人?
不对,如果是的话,为么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挂满了泪痕,她…是被迫的。
王角想要冲进去,但是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根本就挤不进去,就算他挤进去又能怎么样?他一个普通人,要怎么面对一只军队,一群豺狼。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翠被带了下去,带到那个如地狱般的洞房。
无能为力的他哪还有吃酒的兴趣,直接跑出了梨园,跑回了义庄,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食指和无名指摆在胸前,想要做些什么,却停住了。
或许这样也好吧。
与其等一个回不来的人,不如嫁给这个有权有势的大帅,享受荣华富贵的好。
王角这样想着,收回了符纸。
但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喝的一身臭气的大帅推开房间的门,看到床上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的小翠,兽性大发,一身肥膘完全看不到一点军人该有的体魄。
小翠无力反抗,只能任其摆布,但是陆大帅却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妈的,不是跟老子说是个黄花大闺女吗?怎么被别人碰过了。”
小翠不想辩解,本来她就不情愿,两个...都不情愿。
但是大帅却来了气,开始想要怜香惜玉的想法突然变成了兽欲横行,一点也不顾及小翠的身体,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一整个晚上过去了,陆大帅穿起衣服,“妈的,为了个二手货,花了老子这么多钱。”
出门之后的大帅命令他的手下对梨园开始了抄家一样的乱砸乱翻,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清空,并且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再次把枪对着母亲,“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敢骗老子。”
看到士兵们做的事情,父母和所有戏班的人早已跪在地上,“没有啊,大帅,我们怎么敢骗你啊。”
“不敢骗我?你昨天不是跟我说她干干净净,没人碰过吗?”
“对啊,的确没人碰过她啊。我们平时都看不惯她,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更别提…”
大帅更加生气了,一拳打在母亲的脸上,“妈的,那是谁破了她的身子,告诉我,我只毙了他一个,不说,我灭你全家。”
全家人没有敢说话的,因为也根本没人知道。
而大哥还在外乡办事,没有回来,就算他回来了,就算拉着全家陪葬,也绝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父亲这时候开了口,一定是老二,他走之前肯定是破了这丫头的身子。
“对对对,是老二,就是他。”所有人都跟着附和,或许吧,把锅扔给一个或许不会回来的人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第五十五章 屠园
“你们当我傻吗?”陆大帅直接冲着天空射了一枪,以为把事情推给一个死人就没事了吗?
“大帅您息怒啊,我是有根据的。”父亲解释道。
“什么根据?”
“我们园子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想碰她,所有的乡里也都知道,她一身贱命,根本没有也不会有人对她有想法,而且这丫头死心的很,老二走的这些年,一直说要嫁给他嫁给他的,任凭我们怎么欺负她,压榨她,她都毫无怨言,这要是一般人,会这样吗?恐怕早就跑了,所以老二走之前,肯定破了她的身子,所以她才会这么死心塌地。”
“好像有点道理,你们家那老二真的死了?”大帅把枪抵住了父亲。
“这个…应该死了,你说去哪不好,非要去日本,现在兵荒马乱的,去敌国不就是送死的吗?”
“哼,就算死了,你们骗我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大帅拖着下巴想了一阵,“你们要命还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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