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听到了地下的声音。
“看到小哥的记号。”节奏是这个意思:“记号意思:告别。”
第一百六十章
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敲敲话和张家记号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张家密码是一种非常简单的语言,就像是注释一样,用简单的符号,对于古墓进行注释:这里有暗门,这里有机关,这里的机关已经破解了,张家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完成了工作。这些注释都是通过一种非常奇怪的古文字简化成记号,雕刻在古墓,遗迹的不起眼处。
很多注释都被伪装成裂痕和污渍,这是张家的基本功,所以闷油瓶进到一些区域之后,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我们尝试反推出张家密码的所有编码,失败了,但是基于我们知道的这些编码,我们随机用各种方式,对这些暗号做了声音的标注。以便沟通的时候方便一些。
由这个灵感,我编出了一整套敲敲话,敲敲话几乎可以沟通所有的信息,里面有蝙蝠哨语,各种混乱的灵感的混杂,但是全部都是打乱的,无法破译,完全靠死记硬背,所以基本上也无法学习。
但是敲敲话中有一个意思是没有的。就是“告别”。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留个念想,就别说的那么实在了。所以“告别”=沉默,当一个句子中有一个长段的沉默,就是默认为告别。
对于闷油瓶来说,人生就是不停的告别,人习惯不在胖子面前说胖,瘸子面前说瘸,我也不愿意在闷油瓶面前多提告别,无论是发现他毫不在意,还是心有怅然,都是很让人难过的。但是很多事情,场面上过的去已经很难,此时会忽然觉得,自己终究会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终究会死而现在活着,又有人生如此,才有满足一说。
说回到胖子的敲敲话。
张家人在进入一些区域,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会在入口刻上一个记号,如果他们安全出来,记号会被抹去。这个记号我们研究过,据说盲塚之外就刻满了这样的记号,一个都没有被凿去。胖子一定是看到了记号。
没有其他的张家人了,他的家人只有我们,所以这个记号不会在任何的阴谋里被利用,这个记号就是给我们看的,表明他对里面的情况没有把握。
但这个记号并没有严重到用告别的程度,胖子用了“告别”,他势必知道我的用心,所以用出这个词,是很严重的。
刘丧还在敲打我的手,敲打的节奏变化了,我感知到了第二句敲敲话。
“一路都是血记号,有另一入口,你不要下来,我想办法出来。”
我看着刘丧的烟,超想叼过来自己抽,用血画记号,闷油瓶很久没有用自己的血做事情了,在之前的冒险中,只有巨大的危机,他才会用血解围。他的血非常特别,伤口破了很难愈合。
我不知道胖子如何知道有另一入口的事情的,但是他的判断和小花一样,是不是和小花有接头,或者他看到了一样的线索。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胖子看来还活的好好的,但是在山谷中,并没有敲敲话回应,闷油瓶他们在我的声音传达范围之外。
第三句敲敲话传了过来:“山中也有小哥的记号,标记着第二入口。我们入口处见。注意凤凰木。”
我眺望四周,问刘丧:“你认不认树,知道凤凰木长什么样子么?”
“凤凰木是外来树,在野生的地方怎么会有?”刘丧问我,我道我就问你认得不认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们整顿了装备,集合其他人的东西,攀山绳、手电、电池、摇柄发电机,一些干粮。我借了一把砍山刀横在自己的皮带后面。坎肩的弹弓还有三个打远程的,他自己挑选石头裹在泥巴里,搓成球形,做了七八百个。他有一款弹弓可以射短箭,用竹枝做了三四十根,箭头都用火烤过,非常锋利。
坎肩、刘丧、白蛇三个人跟着我,我大概讲了一下我对于土楼的计划,让剩下的人有机会就执行,我们四个出发往瘴气弥漫的山里走去。
云压的很低,在福建久了知道过几天可能又要下雨,山中树木巨大,盘根错节,这里的山都不高但是树木茂密,连缝隙中都长满了灌木,来的时候我记起这里有一块牌子,似乎是什么保护区。
在这么大的树林中找一颗特定的树,简直是难比登天,好在凤凰木还是不同一般的树木,我们爬到山腰上,用望远镜在山谷中仔细的寻找。湿雾中让我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同时膝盖也隐隐痛了起来,多年在山中行走,我父亲的膝盖很早就出现了风湿的毛病,我也不能免俗。此时不能抽烟,还要捂着口鼻,以免林子里的气伤肺,不是一般的辛苦。
很快我们便看到一颗巨大的凤凰木的树冠。
刘丧不依不饶的问:“你不觉得奇怪么?这种树是一八几几年才进入中国的,很多种在市区里,种在福建海商的宅院里,这种荒郊野外怎么会有。”
“那就是特地有人摘种的,你看那树冠,少说也有百年,百年前有人在这里的山里选好了地点,种下这种大树。开花的时候红彤彤一簇,恐怕是用来引路的。”我默默道:“你想这土楼,比如永隆昌楼,也是当时添沙开始造的,前前后后造了二十五年,造那个土楼的人,和在这里种下凤凰木的人,恐怕是同一批人。”
我早已养成了解决问题,不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对于这些细节都没有仔细分析过,说起来从元宋时期这里就开始大量修建土楼,这种圆形的土楼,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是听雷的习俗演变而来。刚才的土楼,是正巧修建在喊泉之上,还是有人故意遮掩。都是很大的疑问。
我们一路,黄昏的时候到了那颗巨大的凤凰木前,已经浑身的粘汗,这里身体里的汗出不去,外面的水气干不了,很是难受。我仔细围着凤凰木查看,想在树皮上找出哪怕一点两点记号来,都没有看到。心说难道不是这棵。
坎肩就抬头看树冠,我想起闷油瓶从来就是睡在树上的多,让坎肩上树,坎肩才上到树冠,才看了两眼,就立即道:“有了!”
我们几个都陆续上去,在树冠上视野极好,能看到山谷一片的树冠,黄昏下树冠都是金黄色的,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色了。坎肩指着树冠上一处枝桠,上面挂着一大团发白发黑的东西,我过去一看,都是一些风干的蛇皮,有人在这里杀蛇来着。足有百来条。
蛇皮非常大张,我看了看,是过山风的皮,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吃蛇这里是传统。在树冠上找了找,果然看到了吃剩的蛇骨。
闷油瓶他们就算在此路过,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蛇,这些蛇皮应该是当地偷蛇人抓蛇回来,在这里加工的。常年累月,挂了上百条。说明这里还不算深山。
“这是不是记号?”坎肩问,我摇头,四周看去,就看到四周其他书的树干上,也有这样的蛇皮地,我慢慢的仔细去看,这里有几千条蛇皮,挂在这里四处的树冠上。
我感觉到不太对,对其他人道:“小心点,这里可能有东西。”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看向刘丧,刘丧正闭着眼睛听,听半天摇头。
他耳朵虽然不像听奴那么灵敏,却能从声音中听出足够的信息量。我松了口气,心说福建的自然保护区总算也是在各个市县包围内,虽然区域很大,但如果有深山的野兽当地肯定会有传说和记载。刘丧却说道:“不过也很奇怪。”
“怎么说?”
“一路过来,你有听到任何的鸟叫么?这里自然环境保护的相当好,为什么没有鸟叫?四周除了风声,就是风声。”他道,我眺望四周,夕阳下整个树林非常的安静。刘丧皱眉回忆:“入了这个山谷之后,靠近凤凰木,慢慢就没有鸟叫声了。”
该不是刚才放炮仗全他妈吓跑了,我心说,刘丧拍了拍边上的树枝,对我道:“你他妈靠谱不靠谱,不是说有记号么?你该不是听岔了。这他妈没鸟叫,很邪门啊。”
我有点尴尬,山里不止一棵凤凰木,但从树冠上用望远镜再眺望,就再看不到了,想来这个路标是在凤凰花开的时候,才是最容易使用的,花败之后融在树林里,几乎无法寻找。
我不信邪,如果在山腰往下看,这棵凤凰木能清晰的看到,那么闷油瓶他们肯定也是被这棵凤凰木吸引,所谓记号十有八九就是在这棵树上,或者在这棵树的附近。
想到上次来时,二叔也在,多少闷油瓶会有一些谨慎,如果明目张胆的在树上刻上记号,也不是他的风格。一路过来十多年,闷油瓶刻记号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看见过。想着他之前那些记号刻的地方,我爬下树来,就在凤凰木四周探索。
此时树下已经全部阴了下来,整个天变成了暗灰,坎肩在树冠上,手电一直跟着我们,弹弓拉开着做掩护,白蛇在树上护着他,这个三连哨,说明我们对环境非常不信任了。四周灌木茂密,刘丧一直跟着我,忽然面露不屑之色:“我还以为你们互相之间有多了解呢,原来你根本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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