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近了,我们赫然发现,这道光亮是在一块阴影的后面,那块阴影不像我们坐过的秃鹫,两边并没有翅膀在扇动。
张嘉瑜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是大鸟吗?”
我却看出这似乎是一条鱼,一条一米左右的鱼。但它并没有甩尾巴。
它直直地在空中飞来,没有声息,慢慢地到了我们头顶。
然后它停下来,悬浮在半空。
它要干什么?我们都紧张万分。
“快走!”我急忙拉着张嘉瑜手,离开我们所呆的草团子。我是担心这东西会突然坠落把我们压住。
刚跑开没几步,突然头顶忽地亮开,就像有一颗照明弹炸开,把面前的一切照得亮如白昼。
我们看清了,面前果然是在沙漠中,只不过是在沙漠边缘,不远处就是高高低低的石山,貌似是戈壁滩。
这里应该是戈壁与沙漠的交界处,而刚才那个枯草团子,估计是戈壁那边的矮山上的枯草被风吹下来,滚聚成一团。
抬头仰望空中,强烈的光线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确实像是一盏探照灯。只不过它的光不是集中照射,而是发着散光,使得周围的一切都能看清。
张嘉瑜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灯,是镁灯还是氙灯?怎么这么亮?”
我发现发光源并不稳定,是有光斑在跳跃。“怪了,上面怎么好像有东西在燃烧。”
确实,这些强光是某种物体燃烧发出的。
我正研究是什么东西在燃烧,忽然张嘉瑜又拉了一下我,指着前面说道:“快看那边!”只见在我们呆过的地方,那些沙子在往下陷落,草团子也被带下去。
很快陷落区域显露出来,有七八米直径的一个圆圈,那些沙子不断地往下灌,似乎中间有一个洞孔在吞着沙子,而整个圆圈慢慢在往下陷。
我暗暗庆幸刚才离开那个地方,不然恐怕跟着陷下去了。
“卧槽,下面有洞穴。”我失声叫道。
张嘉瑜紧张地问我:“会不会是什么妖洞吧?”
“妖洞?不可能吧?”我不敢断定。
“不是妖洞,会不会是古墓,千年的木乃伊活了?”她又唠叨着。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别乱说了,万一真是木乃伊复活,那我们可就倒楣了。
沙漠下埋有千年古墓往往不是传说,如今的沙漠在千年以前有可能是文明朝代,后来因沧海桑田被沙子覆盖,而那些昔日的古墓里埋有历代的古尸,其中有不少是木乃伊,历经千年沉寂却活转来,要在某些有月的夜里出来透透气。
难道我们正碰上这些不速之客要上来散步了?
那块陷落区域就是它们上下的通道?
现在我似乎有点明白,空中的阴影,也许是一个信号标志,它缓缓地从矮山那边移来,到了掩盖通道的上空就点燃一盏奇亮的灯,这是向下发出了信号,下面的机关立即开启,沙子往下流去,通道的形状就显示出来,沙子不断陷落,通道会被打通。
不一会儿,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一个直径十来米的朝天大洞。
张嘉瑜紧紧地拽着我的手,颤着声问:“会不会有木乃伊跳出来?要是真跳出来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敢说怎么办,我又不是影视里赤着膊端着一挺轻机枪身上挂满子弹的肌肉男,木乃伊跳出一个就击毙一个,我除了兜里那把十厘米的水果刀,就没有正式的武器。当然我懂一点拳脚,但不知上来的木乃伊是不是昔日的武士。
我们正在纠结,忽然空中嗖一下落下一个东西,在我们面前的空中停住。
原来是一个连着绳索的吊筐。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进筐吧,把你们吊下去。”
第一百二十章 深入地下厅
“咦,好像是徒增道长的声音。”张嘉瑜说道。
我也听出来确实是徒增的声音。
我抬头向空中打量,这才看出在那盏燃灯的上边,还有一块阴影,看那阴影一闪一闪,应该就是那只秃鹫。
明白了,这盏灯是由秃鹫背上的徒增放下来的,现在他又放下绳索和吊筐,叫我们坐进去。
我大声问道:“道长,你这是要闹哪样?”
“请你们下去。”
“下面有什么?”
“朚光寺。”
“什么,朚光寺……那是什么地方?”
“你们下去就知道了。”
我们望着面前的吊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嘉瑜问我:“朚光寺,听起来好像是一座寺庙的名字?”
“是啊,确实像是寺庙名,但沙漠地下只会有古墓,怎么可能有寺庙呢?”我很疑惑。
“难道是地下寺庙?”
“也许是的,但没法确定。”
上面的徒增听得我们在嘀嘀咕咕,大声向下喊着:“快点快点,再不进筐,我这盏虱油灯快要燃尽了,到时黑灯瞎火放你们下去更不方便啦。”
我大声问:“你说什么灯?虱油灯?虱子哪有油哇?”
“黎小睦,你就别打岔了,快带你的女朋友进筐吧。”徒增在催促道。
张嘉瑜听了嚷道:“你在说什么?谁是她的女朋友,你别乱封好不好。”
“你不是他女朋友?”徒增好像有点意外,“咦,我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呢……”
张嘉瑜反而不吭声了。
我故意低声问她:“他说我们是两口子呢,你怎么不反驳了?”
“反驳你个头哇,”她瞪了我一下,“让他嚼烂舌根吧,我才不计较呢。”
我嘿嘿地笑起来。然后一挥手说:“我们进去吧。”
“怎么,你真敢下去?”她迟疑地问,“要是下面不是什么寺庙,而是古墓,我们不是重蹈覆辙,又要落进墓道里?不知又得经历怎样的折腾才能跑出来。”
“但徒增道长不是说了下面是朚光寺嘛,如果是古墓就会说古墓,何必说朚光寺?”
“你就那么相信他?”
看来张嘉瑜并不信任徒增。我爬进筐中,对她说道:“不入虎穴,丐得虎子。我们一直在跟险情打交道,何惧再险一次?每一次遇险都只会让我们更坚定一次,你说对不对?”
徒增在上面听到我的话,喊着好:“对对,好汉不惧生死,你们就该向我学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险都不后退,勇往直前。”
我和张嘉瑜情不自禁笑起来。张嘉瑜轻声嘀咕:“还向你学呢,你都被自己的两道气流追得魂飞魄散的,漂在水面差点成水鬼,还好意思自夸。”
她也就爬进筐来。
吊筐先被吊得离开地面,再移向大洞口,然后缓缓地向下面放。
我们伸头向下望,黑乎乎的下面根本看不到底,不知怎么的头顶上方的亮光照不下去。而当吊筐放到中间时,上面的那盏灯熄灭了。
四面顿时一片黑暗,我们只感觉吊筐载着我们依在缓缓下降。
抬头朝上张望,天空中只剩下一点黑黝黝的影子,证明徒增坐着秃鹫依在上面,他像吊车一样在把我们送下去。
我朝上喊道:“徒增师傅,什么时候才到底呀?”
“天亮的时候。”徒增在上面回答。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又问。
“凌晨两点。”
“就算是四点半天亮,那就这样放上两个多小时?”我惊道,“那要下去多深呢?有几十米?”
“路途漫漫,只论时间不论长度。你们可以坐下来先打个盹。”徒增叮嘱道。
张嘉瑜喊道:“把我们吊在空里,我们怎么睡得着?”
“放心吧,又不会摔了你们,就当是乘个热气珠旅行,免费的不是挺好吗?”徒增倒是挺耐心的。
我想也对,既然我们无法自己决定升降,倒不如就什么都不管,干脆闭起眼睛打瞌睡吧,也许一觉醒来就稳稳地落地了。
于是我们坐在吊筐里,背靠着吊筐壁打瞌睡。
就在朦朦胧胧中,忽然感觉面前亮起来。我睁开眼睛,发现吊筐已经落地,面前一片灯火明亮。
这些光亮来自横向的一个洞穴,洞穴很大,是一个宽阔的地厅,两面的墙壁洞里放着油灯,盏盏点亮。
此刻地厅里并没有一个人影,望进去空空荡荡的。
张嘉瑜也醒了,望一望地厅后,吃惊地问我:“这是什么,不会是古墓吧?”
我说我又不是考古专家,也不是盗墓贼,没有研究过古墓,更没有钻过,古墓到底是什么样子,只从电视里看过,这里是不是古墓也看不出来。
“如果是古墓的话,哪来的油灯?难道这里在进行考古活动?”张嘉瑜猜测着。
“不像有人在考古,”我否定道,“如果是考古的话怎么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考古队住哪里?夜里不工作,何必浪费油点着这些灯?”
我们爬出吊筐站在地厅外面。很快吊筐就被徒增收上去了。
“道长这是什么地方?”张嘉瑜朝上问着。
不过上面没有徒增的回音了,也许他没有听到吧。
我们站在竖井的底部,观察着里面的地厅,空空的地厅除了那几盏油灯照明,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们进不进去?”张嘉瑜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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