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冷笑,很顺从地跟在了他背后,然后上登船,被安置进了船舱。狼哥带我进入船舱之后,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来,说小兄弟,你毕竟是新来的,有些业务还不能让你参与,你先等着,一会我们这儿会有批货被运到宁城,我去跟接头的人谈一谈,肯定会给你安排的。
我平静地点头,说好,谢谢狼哥。
狼哥走后,我便十分安静地蹲坐在船舱里面,从始至终未发一言。想不到这趟船居然是送往宁城的,这样也好,省得我完事之后,还要亲自买车票回去寻找张小饼。
这儿距离宁城并不算太远,想必天亮之前应该就能到了。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我就从宁城买票来到了厦门,当晚居然阴差阳错,坐着一艘货运船返回到了宁城,想想还真是好笑,我本以为能够在厦门找到我弟弟,陪他好好逛逛,领略一下大城市的风土人情呢。
谁知道这次散心,居然会演变成一场蓄谋的仇杀。
船行晃荡,在海浪的作用下不断起伏着,我一直生活在内陆,很少能看见海,视线透过窗户,望着一轮高挂的明月下,那随着波浪不断起伏的沉沉浪涛,心情也跟着浪花一般,在不断地一起一伏,随波逐荡着。
我很担心林琛是否还活着,是否因为帮着人运送毒品失败,已经被抓进了牢房,也许下半辈子都要承受牢狱之灾,又或者,在黑帮的火拼中被喂了枪子,无辜横死异乡。
这种念头在我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着,让我心绪不宁,总是在不断地担忧着林琛的处境,害怕他没撑到我将他拯救出来,就已经惨死街头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找到他是我的责任。
货船在大海航行了一整天,本来按照航行速度只需要十来个小时就能到,不过狼哥运送的这一舱货物之中,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在大白天见光的,所以他们将航行的速度放得很缓,故意拖延了整整一天。
我一直待在船舱上,并未出去过,途中狼哥过来找过我两次,给我送了些吃的东西,又旁敲侧击,询问我很多问题,我都一一巧妙地避过了,彻底打消他所有的疑虑。
我知道,他肯定偷偷背着我给张校长打过电话,不过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张校长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我是为了什么而选择的上船。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狼哥必然也会对我心生疑惑,所以从始至终都不敢让我参合进去。
不过,这些问题我都不关心,等到货船靠岸,他最先要做的一定会是和买家交接,等交接完毕之后才会反过来调查我的来历,到那时,我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第二天凌晨一点左右,货轮总算来到了宁城一个比较偏僻的码头靠岸了,由于我一直待在船舱中没动,所以狼哥主动过来找我,邀请我跟他一块下船,还说这批货会交给一位“大老板”,待会儿也会一并替我引荐,等我混好之后,可千万不要忘记哥哥的好啊。
我笑了笑,说狼哥放心,你的好我自然记得!
下了船舱之后,并没有直接靠岸,而是从大货船转移到了一座游艇上,狼哥带着我走进了游艇,坐下来等待,身边一堆一堆的大木箱子,看起来至少得好几十斤的白货。
船舱外面还有几个拿着机枪站岗的人,我看得出,这些人应该都是真正见过雪的狠角,尤其是我身边的狼哥,一身的杀气,让坐在他身边的我都略微感受到了一点寒冷。
那么,杀掉这些人,我应该也算是在为民除害吧?
我一直在等,等着接头的人出现,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大概凌晨两点左右,我听到了汽艇马达的轰鸣声,然后有另一条小船,在缓缓朝着我们这边驶来。
狼哥立刻站了起来,将身子绷得笔直,好像是为了硬接某位大人物。
两座游艇缓缓对接,我一直眯着眼睛在打量对面那座汽艇,直到从对面那座汽艇中走出几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大墨镜的家伙登上这边的小船之后,我微微眯紧的双眼却忽然闪烁了一下,满肚子都隐藏着疑惑。
怎么会是他!
眼前这个走过来跟狼哥对接的家伙,居然是之前差点被我一脚碎掉了蛋蛋,为了活命而背叛周远山的陈涛。为什么这小子没有被清算,然而大摇大摆过来点货呢?
呵呵,世界真小,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狼哥走上了汽艇前面,和对面的陈涛交接,我好像听见两个人在争执什么,还听到狼哥在质问陈涛,为什么这次过来点货的人不是周总?
还没等我站起来,想跟对面的陈涛打招呼,结果就听到了一声枪响,猛回头之际,发现狼哥已经中弹倒地,滚落在了甲板上,随即有着更加激烈的枪火声传来,“嗖嗖”子弹打在游艇玻璃上,炸裂出了无数的碎片。
卧槽!
我顿时就扑倒在地上,后背垫着沙发,感受着头顶上的子弹风暴,以及汽艇前面传递出来的浓郁血腥味,心中惊骇莫名。
到底是在闹哪样啊?
第390章 林琛的消息
我原本就是为了过来报复这帮走私的家伙,同时也为了查找出我弟弟失踪的真相,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对方就已经闲心跳出来进行火拼,而且是不问缘由,说动手就动手,直接用上了现代火器。
这一幕反倒搞得我有点懵逼,面对着这宛如警匪片中血腥骇然的一幕,我下意识的选择就是钻到沙发下面我毕竟是血肉之躯,哪能躲得过子弹,要是一个人,一把枪面对着我,一切倒还好说,可外面开枪的人明显不止一个,密集的子弹声充斥着人的耳膜,子弹炸裂声、玻璃或者是餐具爆炸的声音在我耳边接连响起。
我只能再狂风骤雨般的子弹威慑下躲进了一个固定点,手中抓了几块玻璃碎片,凝神等待着。
外面交火的声音结束得很快,陈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搞定了狼哥这伙人,然后领着一帮手下在附近彻查,想要寻找活口。
这汽艇只有这么大点,可供藏身的地方不足十平米,自然也很快有人察觉到了正从机舱中站起来的我,然后抬手就是一个点射,将子弹朝着我面门打来。
而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我手上的玻璃碎片已经化作了高速破空的飞蝗石,徒然扎进了这人的手腕,紧接着,他大喊,凄厉地抬高了手腕,手指不能自足地扣动扳机,子弹声响起之后,我头顶上的铁皮也在顷刻间炸出了一个小洞。
我后背一凉,下意识将桌子举起来,狠狠朝着对方甩出去。子弹声再度响起,“噼噼啪啪”地打在了木桌之上,顿时被打得穿孔的木桌上有着小孔浮现出来。
我趁着对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木桌上的刹那间,一个纵身跳出来,扣着其中一个枪手的腰眼将人举起来,当做流星锤一般横扫,几个猝不及防的枪手顿时在惊呼声中跌落水面。
“别动!”几个枪手落水的同时,我背后却传来一道厉声的咆哮,接着就有把黑洞洞的手枪顶在了我的脑门顶上,随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把双手举高,一点点转过来!”
天色太黑,陈涛想必没有认出是我,我当即也十分配合地把手举高,按照他的吩咐,将脸一下子转了过去。
“是你!”黑暗中我带着冷笑的脸颊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却在对方瞪大的双眼中读到了巨大的震惊,趁他失神的那一秒钟,我小脚如电,再一次踹在了这家伙小腹下三寸的地方。
嗯……这熟悉的美妙的触感,还跟之前属于同一种感受。
“啊……”陈涛惨呼之际失手丢开了手枪,被我用脚尖一勾,稳稳地抓在了手中,接着我将枪口反对来对准陈涛,冷冷地说道,“小陈,不错嘛,这才两天时间未见,你胆子已经大到能用枪口对着我了!”
“误会……误会!”我这第二次碎蛋脚下手留有余地,因此这小子到并没有如同上次那般直接被我踹晕过去,而是手捂着裆下,十分痛苦地咬牙说道,“哥……你怎么会在船上,难道你跟狼哥他们有交情?”
我冷哼道,“少特娘的跟老子套近乎,让你的人快上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本事究竟怎么样,陈涛早已经亲自领教过了,所以尽管他身边跟着几个拿枪的小弟,还是乖乖地跟随在我身后进入了船舱。
一地的玻璃碎渣,以及中枪倒地的人的鲜血混合着船舱地板,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我感觉不太好闻,便没有坐下来,指着陈涛恶狠狠地逼问道,“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黑吃黑呀!”陈涛反倒一脸委屈,回答得相当自然,他说我们不是黑、社会嘛,这种事常干……
我说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狼哥认识你,你们交情应该菲浅吧?
陈涛嘿嘿地笑了笑,说这些事你还是别问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好,干嘛我做任何事都需要跟你汇报?
我看得出陈涛对我不怎么耐烦,上次我没有答应帮他,这件事在陈涛心中留下了很深的芥蒂,再者我和他之间原本就不存在任何交情,如果不是因为忌惮我的身手,恐怕老早就命令手下对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