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给我洒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周远山下意识就要反抗,却被我一只手按着肩头,钳制得死死的,撒完磷光粉之后,我立刻退回来,望着双目烟尘的周远山冷笑道,“周总,我个人觉得,你最好还是和做一些,把这丝帛上的秘密告诉我们,你这成天养尊处优的,恐怕这辈子也没尝试过被人审问的滋味,待会发作起来可能会很痛苦。”
这些磷光粉并非是我自己的,而是小彩在出发前偷偷给我的“花粉”,诞生自那棵已经被我炼化的树妖,至于这神秘的“花粉”究竟有什么作用,小彩并未直接告诉我,只说将这玩意涂抹一点在敌人身上,一定会让对方爽到想死。
我决心现在周远山身上做点试验,看看这玩意是否有小彩所说的那么神奇,倘若真管用,以后行走江湖,我就不需要通过下咒的方式审讯敌人了。
毕竟老给人下邪咒并不是我的风格,搞不好人家都能拿我当坏人。呃……好吧,按照时下的道德标准,我的确称不上是什么好人,只是坏得也不够彻底。
周远山说道,“你想吓我?小伙子,虽然你手段很高明,可你吃过的盐毕竟还是太少了,我现在的势力是我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老子拿着西瓜刀砍人的时候,连你爹都还在嘬奶呢,想用这一套逼我就范,你想得太天真了!”
我说周总,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我敬重老一辈的人,也加敬重硬汉,如果你能撑得过去,自然还有更爽的在后头。
张小饼已经迫不及待了,忙着催促我说小寒,别耽误了,赶紧让我看看这些东西的妙用。
我说好,然后点头,用精神沟通小彩,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这些花粉都弥漫着磷粉一样的色泽,在小彩的催动之下,立刻沿着周远山的毛孔渗入了进去,两秒钟后,周远山整个半边脸都变绿了,浑身筛糠一样地抖动着,表情越来越难受,露出如同吞了大便却吐不出来的表情。
随着这种颤抖频率的逐渐增高,周远山的哀嚎声就在狭窄的空间里响彻起来,这痛呼一声高过一声,声声都显得撕心裂肺,伤痛欲绝。
我看不出周远山这么痛苦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张小饼也是一脸懵逼,说是闹哪样啊,这老小子怎么这样就撕心裂肺地喊起来了,小彩没跟你说明原理?我茫然摇头,说不知道,随即又咧开嘴,说管他呢,有效就行了,先让这老小子爽够了再说。
“好痒啊……好痒好痒……”我话音刚落,周远山的哀嚎声便如潮水般响彻起来了,我冷眼看着他,这老小子一下就从沙发蹦到了地板上,哀嚎打滚,伸手在脸上抓来抓去。
那种痒好似深入到了骨髓,让这老小子五官全都扭曲到了一起,伸出爪子使劲挠着,两三下,脸上就被挠出几道长条形状的血痕,湿漉漉地淌着鲜血,简直惨不忍睹。
即便是这样,周远山还是没有停止挠痒,他左半边脸都被染成了青绿色,不断挥手挠着,深深哀嚎,宛如泣骨,随着脸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再抓扯下去就烂了,张小饼立刻取出一截红绳,投过去拽住了周远山的胳膊,使劲一扯,让他没有办法挠脸。
这老小子双手被制,没有办法抓挠脸部,在巨大的痛苦之下只好拿脸去蹭墙,一蹭就是一片血迹,显得格外狰狞。
“小寒,先让你家小妖精停下来,这么闹下去,这老家伙要撞墙了!”张小饼吓了一跳,先是用一块布堵住了周远山的嘴,然后才回头对我喊道。
我也冒了一脸的冷汗,虽说针对硬汉就得下猛药,可小彩给我这些花粉毒性未免也太强了吧,想到这儿我又觉得有点蛋疼了,这小妮子如此厉害,随便一把花粉就能把人炮制成这样,万一以后我把他惹恼了……
我去……简直不敢想!
我赶紧沟通小彩,让她先缓一缓再说,小彩打住了对那些花粉的催动,然后正在疯狂拿脸蹭墙的周远山才终于消停了下来,眼开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恐惧。
他半边脸都被抓破了,多了好几道长长的抓痕,湿漉漉,血糊糊的,整个脸都是血,看上去尤为恐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这位曾经睥睨宁城,站在权力高点上,号称宁死不屈的硬汉居然哭了。
他哭得声泪俱下,比死了亲儿子还要伤心,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说求求你,给我给痛快吧,不要再继续了,我有错,我不是人,你杀了我,我宁可死都不愿意再承受这种痛苦。
周远山投降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当然这一切都依靠了小彩的功劳,这世界上,有人不怕痛,有人不怕辣,却很少有不怕痒的人,有时候换一种爽的姿势,往往会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比上老虎凳和辣椒水有用多了。
第378章 潘阳落雷
一番折磨之后,这位曾经高高在上,面对我和张小饼的联袂出击,自知出于绝境之后却仍旧能够保持高傲的老东西终于承受不了了,很快就流出了鼻涕和眼泪,跪倒在地上,将此事对我们合盘托出。
原来,张小饼手中这份从阿赞法师尸体上搜罗到的路线图,有着一个十分神秘的传说,那路线图上所记载着的,是关于潘阳湖落湖心深处的一个隐秘宝藏,不晓得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阿赞法师对此似乎十分看重,一直小心保管着,将路线图分作了两份,一份由他代为保管,另一份则被阿赞法师贴身放置在了身上。
张小饼很无语,说你这个老小子又在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阿赞为什么会分成两份,还把其中一份交给你保管,你在这种自命不凡的降头师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小寒,这老小子有诈,赶紧再给他来上几分钟。
“不……不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杀了我,请不要再这样一轮一轮地搞下去了!”周远山怕了,像死狗一样地跪在地上讨扰,我见他露出这种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就走上去让他把头抬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你讲的,真心都是事实,你敢发誓,没有欺瞒我们?
周远山老泪纵横,脸上布满的一道道狰狞口子,更是充满了凄厉,他赶紧把手举过头顶,说我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如有隐瞒不得好死,两位,我真的怕了,今天才算彻底见识到了修行者的手段,还是你们狠,我认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
这人呐,得势的时候高高在上,半点不把人看在眼里,一旦失势,又立马像条哈巴狗一样对你跪舔,前后如此大的反差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反倒让我特别不适应,格外难受。
我说好了,你先别跪了,站起来说话,你所说的一切,只要保证不是虚假的,属于真实,我和小饼就不会再难为你,当然,对于你透露出来的这些消息,我们会一一调查清楚的,假如你说了半句假话,我可以担保你一定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他磕头如捣蒜,说是是……两位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怎么敢对你们说谎。
我说起来吧,还跪在地上干嘛?搞得好像我们是入室抢劫的一样,人不做亏心事,自然就行得正,坐得直!
他不敢反驳,此刻这老家伙的尊严已经碎了一地,承受我和张小饼无情的践踏,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来。
直到这老家伙重新落座之后,张小饼才再次提出了问题,说你刚才还没回答我,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阿赞法师会被把它分成两份,再把其中一份交给你保管呢?
周远山说道,“是这样的,阿赞法师虽然厉害,可他到底是异国之人,缺少我的帮助,根本就不能成事,所以才会主动找我合作,许诺下来,要我召集人手陪他一块前往潘阳湖落雷之处,据他说只要按照这份路线图上的指引,就能找到宝藏所在之处。”
我看向了张小饼,说你丫不是龙虎山的吗,潘阳湖也属于江西地界,那里有个落雷之处,你晓不晓得?
张小饼摸了摸鼻子,说龙虎山距离潘阳湖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再说了,这湖区有41个岛屿和7个自然生态保护区,规模很大,号称全中国第一的淡水湖泊,我哪里能涉猎这么广泛,不过关于潘阳湖落雷的传闻,我倒是略知一二,据说近几年那边也不怎么太平,隔三岔五都会有落雷轰击在岛屿上,不过此时玄妙,少有人亲眼能够见到,因此到底是真是假还不能够肯定。
我说哦,那这么说起来,这事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咯?张小饼摇头不答,又将目光转向周远山,说那潘阳湖下到底有什么,你可知道?
“我真不知道!”周远山一把鼻涕一把泪,谈及此处,禁不住老泪纵横,说两位,我也是被逼的,你们或许不晓得,前两年我就被查出罹患肝癌,命不久矣,本来都已经立好了遗嘱,准备找个僻静处享受最后一段时间,安心死去,可是阿赞法师却找到我,说他能够医治好我的病,所以我才……
我诧异万分,癌症这种病例,属于全世界都无法攻克的医学难关,这东南亚的降头师真有办法治得好?
周远山苦笑道,“他哪懂怎么医治,只是传授了我一些练气的法门,让我按照这个打坐修行,慢慢的身体倒是恢复了一些,可病却没有治好,之后问他到底应该怎么办,他就以此为要挟,说只要陪他下了潘阳湖,自然就能为我找到治病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