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已然破解了几个,而白水毕竟出身于符纹出现的那个时代,以他对于自然法则的了解,将能猜出来的符纹先行猜出,帅哥验证。
符纹与字差不多,举一而反三,白水处于那个时代,不一会就能确定那些蛇骨之上的符纹所记寻的事情。
那并不是一个日记一般的记录,而是记录着游家用哪条化蛇之术猎杀神蛇,然后去血肉而留骨。后面一条条蛇肋骨上都是一条又一条拘魂的术法,接下来就是被拘魂之人的姓名与魂名和子孙名录,最后就是魂之所依托。
那被拘魂之人的姓名白水很是熟悉,正是当时与他同出黑门的游家家主,证明何家与游家早通了术法,将游媚的阴魂拘出,而从那些猎杀神蛇的化蛇之术上看,黑门之内猎杀神蛇的正是游媚,要不然不会将杀神蛇的术法,以及如何去血肉而留骨记录得如此清楚。
只是到白水一条条蛇肋骨飞快的看过,再一条条整理,不顾何必壮夏荷他们诧异的看着他,好奇他在这些蛇肋骨里发现了什么,帅哥更是急急的问他是不是全部破解了。
他急切的想找到游媚的转世,黑门之内,神蛇一脉虽然性格各异,平时也会争吵斗狠,可外敌当前之时,他们依旧会按长幼之序以命相护。
他和白思最为年幼,在一次次有计划的围绞和猎杀中,是那些阿哥阿姐,一次次浴血将他们送出来,让他们先行逃离,他才能活着出了黑门。
那些人更甚至杀上了娲祖的神殿,不给神蛇一族留下任何生存的可能,白水至今眼前还闪过阿姐浑身是血,却依旧引风将他和白思送离的场景,那时连风都是带着血色。
白思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的缠在他蛇身之上,只敢轻轻的叫阿娘,她只知道,阿娘在时,没有人,也没有蛇敢欺负她,可阿娘不在了,她连性命都不保。
白水引冰封住白思的眼,可那些人紧追不舍,血洒到白思被封的眼上,血色染着冰,白思吓得连蛇尾的鳞片都竖起来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蛇类天生受惊而起,可白思年幼,一次又一次的惊吓,让她本能的知道,再凶狠的场面,她都不能叫,不能跑,只能缠着阿哥,只能让阿哥护着她。
那段岁月,连蛇族都在叛变,许多蛇族被人类伺养,成了异蛇,帮着人类四处寻找神蛇,更不用说其他凶兽了。
白水那时连蛇族都不能信,带着白思藏得一次比一次深,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找到,然后重伤逃离。
他可以不吃东西,但白思要吃,但追杀并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不知道多少年,他不敢出去找食物,更不敢让白思吃得太饱,因为蛇一旦吃饱就不会想动,他必须保持清醒,保持最好的体力来应对着鳞片人和异蛇的绞杀。
他出黑门之时曾经立下誓言,也答应过白思,如果找到那个杀他们的鳞片人,无论如何他都会杀了她,为阿哥阿姐报仇,也为自己那狼狈的日子报仇。
所以他疯一般的在一堆大蛇的蛇骨之间翻找,以最快的速度查看,破解,排序……
可等他在纷乱的蛇骨之中,找到那根记录着游媚被拘回的阴魂往生之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时,他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又一眼,更甚至用手摸了又摸,确认不是后来改的。
对着那个名字,那个八字,以及父母祖上姓名,他一个一个符纹的确认。
他只感觉可笑,又可恨,同时又为自己感到可怜。
游家提出什么以蛇丹换螣蛇重生,让白思重生血肉,这些都是骗局,他都知道,他也可以不计较,他只想与云舍这样子共髓同生的活下去,不管什么游家阴谋也好,建木通无象也罢。
可为什么会是她?
云舍那位外婆,怕是一直都知道吧,所以才会强行将云舍与他绑在一起,才会在知道他找上云舍时,假死脱身,就是怕他问及!
白水握着那根蛇骨,无力的脱落,他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崩塌了。
明明他想着等云舍斋戒后,就可以安心待产,又可以腻歪在一块,可他现在居然要杀了她?
第779章 番外 白水的后悔
当白水知道云舍是游媚转世之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云家村的,他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看过了与云舍相处过的所有地方,可当他看着白思一身白骨的模样,他就会想起黑门内那惊慌逃命的日子。
相对于游媚和螣蛇,他就好像一个沾沾自喜的小丑,以为是他想换片天地活着,结果却是游媚和螣蛇一步步牵着他朝前走。
蛇族终究还是在他手里覆灭了,人类掌控了一切生灵的生存权利,他们为所有东西划分有利有害,有利的他们养殖留下,有害的他们驱除杀尽,从未想过,这片天地是所有生灵的天地,并不是人类的天地。
而蛇族,只能躲在蛇山老林的枯枝烂叶之下,潮湿的洞穴之间,吃着老鼠虫蚁,人类更甚至可以用蛇来泡酒吃肉,蛇类却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白水胡乱的转着,他不想杀云舍,可脑中那藏于沉睡之中的痛苦似乎在发现仇人后,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白思缠着他,低低的诉说着当年的害怕与凄惨,催着他杀了云舍,但他还是下不去手。
白思愤恨着不理他,直接朝着龙虎山冲去,甚至要以神蛇之体召唤蛇群攻上龙虎山,要让云舍葬身蛇腹,被蛇群嘶咬而死。
对于白思的愤怒,白水能理解,却依旧还是阻止了她,将她困在了阴河之内,当他驱散那些懵懂没有神智的蛇族时,却又茫然了。
死掉的那些神蛇,不能就这样死去了,只要他们用命护着的白水白思还活着,他就得为他们报仇。
难不成他当这些事不存在,依旧没心没肺、欢欢喜喜的和云舍过着以往的日子吗?
所以他上了龙虎山,在面对云舍灿烂的笑时,他心头发软,看着她抚着后腰,整个人因为操劳瘦得不成人形,可小腹却越发的隆起,他心头突然不舍,但对于阿哥阿姐的愧疚感,让他又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想起神蛇之精华,可以化形而聚神,所以他一把推倒了云舍,不顾她的惊慌失措,不顾她的无措,一次又一次的发泄着自己。
这时再面对这张脸,他隐约的与记忆中那张风华绝代却长着鳞片的脸融合在了一起,果然长不长鳞片,差别还是很大的,所以他不想面对这张脸,直接将云舍翻转了过去,从后面发泄着。
但蓬勃的怒气似乎蔓延到了其他的地方,白水只不过想留下一道精华护着她腹中的孩子,可随着这熟悉的愉悦,他居然感觉蓬勃的似乎不是怒意。
等他留下精华之时,他突然不想离开,只想这样抱着云舍,交颈缠绵,不顾岁月流逝,可他不能!
有些事情,并不是别人说句不要“计较”这么简单的,他的命是那些阿哥阿姐换过来的,现在面对杀他们的主谋转世,他如果能当作不在意,那他就真的是现在人类嘴里的蛇了,冷心冷血,性邪而毒,可惜他不是。
所以白水不顾云舍的诧异与痛苦,对着当初他无奈而又甜蜜种下的共髓就咬了下去。
吸出骨髓,云舍痛不欲生,白水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种痛苦如同交尾时的快乐一般,让白水感觉到一股子的兴奋,这或许是他和云舍之间最后一次共同体验一种感觉,无论是痛还是爱,都是最后一次了。
他连多看一眼云舍都不敢,一眼时间不长,可关键是看的谁,如果是别的人,就算活生生痛死,白水依旧能飘然离开,可若是云舍,她一眼的痛苦,白水怕自己会立马留下。
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将自己变成一条小蛇,藏于阴河之中,只有阴河水中那熟悉的味道,他才能静下心来。
白水突然有点和白思一样恨他阿娘,如果不是她随着娲祖去补天,就不会有人猎杀神蛇,他和云舍之间,就不会隔着这么大的血仇。
同时他又有点恨自己,明明沉睡了那么久,许多东西都石化了,可他依旧还活着,更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当初黑门内的事情,他如果忘记了该多好啊?
随着阴河水游来游去,烦躁无比,似乎连冰冷的阴河水都安抚不了他了,他烦躁的游了好久,猛的从阴河里窜了出来。
他不能杀云舍,而这种仇恨无处发泄,他可以去找云长道。
云舍对于转世之事,一无所知,这些事情都是云长道搞的鬼,如果不是他强行拘出游媚的阴魂,云舍就不会是游媚转世,他们之间依旧可以恩爱缠绵。
一腔怒意无处发泄的白水直接冲到蛇山找上了云长道,他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神蛇与人首蛇身打得正猛之时,天空之中突然乌云密布,白水立马感应到那是龙虎山的方向,这种天罚当初何秋月产子时也有过,现在龙虎山能引来这天罚的怕只有云舍腹中的蛇胎了。
白水心神欲裂,顾不得什么血海深仇,也顾不得什么刚刚吵架,甩开云长道就准备冲出去,可原本只想甩开他的云长道却自主的缠了过来,更甚至连游婉都在外面布下了阵法,想要留住他。
蛇胎关系重大,云长道游婉留住他,怕是龙虎山那边已然出动了不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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