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阴牙刚一动,就被一条根须生生抽下一块,白水敢再用烛阴牙,怕里面混沌之气外溢,到时没东西压制,整片世界又归于混沌。
将烛阴牙一收,朝我沉喝道:“抱紧我,千万别动巫刀,最好收起来!”
他似乎知道那具母体是什么,连忙将巫刀收入腰侧,双头蛇似乎在低吼,缠着我的手腕不肯被收进去,被我强行收了进去。
眼看着四周活土所化的根须朝我们压了过来,白水化出厚厚的冰屋以烛阴黑气护着,朝我轻笑道:“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我先是一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见他双手猛的掐住我的腰,跟着猛的化成神蛇之身,将我朝嘴里一塞。
他蛇身上无数雷电涌过,瞬间逼退那些活土根须,跟着嘶吼着朝外冲去。
那具平躺着的母体发出怒吼之声,对于我们这两根难啃的骨头,她本以为自己亲自动手可以咬开的,却没想白水居然将我含在嘴里朝外冲。
我借着魂植在白水嘴里稳住身形,他低声嘶吼,借着半张着嘴,却见母体原本朝外延展的根须全部朝着白水涌了过来,地底熔岩飞快的朝外喷涌,而那具母体却飞快的消失在了上面的土层之中。
根须涌了过来瞬间将白水整个缠住,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好像连同白水一块被这些活土淹没,感觉到白水牙根紧咬,似乎怕咬伤我,只是半合着嘴,留出空间给我,心中一股暖意。
我正着急着,却听到外面一声闷响声传来,跟着身子猛的朝下一滑,差点滑到白水喉咙里去。
这时白水张嘴低吼,我引着魂植趴在他嘴边朝下一看,却见根须如同追食的蛇一般朝上昂着追了过来,眼看着上面就是活土所化的土层了,白水蛇信一甩将我卷了进去,跟着猛的大吼一声。
我只听到一声巨大的闷雷声传来,跟着好像无数雷电涌动,然后猛的冲了出来,白水张开嘴将我甩到了它的背上。
这时我们已然冲出了下面的山脉,盘旋于半空之中,只见无数巨大的闪电扭曲着在我们周围朝下闪动着,而白水身上蛇鳞都不见了,蛇皮四处破裂,鲜血直流,还有残土附在他身上,想朝他肉里钻。
倾盆的大雨瞬间落下,连同血水和残留的活土全部冲下,一丝血气刚落在树上,就被树上的藤蔓缠卷住朝下送去。
整片山脉被雨水一淋发出低低的吼声,所有的树木却好像焉了一般,缩紧了树叶。
远处符纹闪动,白水带着我飞快的朝那边飞了过去。
只见帅哥焦急的引着符纹迎了过来,看到我们,立马急道:“没事吧?”
白水化成人形,脸色依旧,似乎并未受伤,只是朝帅哥道:“你发现了什么?”
雨势太大,帅哥让我们先去发现乌贼的那家里说,云空他娘还在那里等着,顺势避一下雨。
白水向来不肯人前示弱,在我们面也一向是死撑,取骨之事,如若不是要自证清白,告诉那条到处播种的白蛇不是他,以他的个性肯定也不会让我知道。
我拉着他的手搂着我的肩膀,借势反抱着他,引出蛇影朝着山外的那间屋子飞去。
这时已然是早上,却因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黑压压的看不出天色,云空他娘脸色发急,见我们回来,也不问我们查得怎么样了,只是问那山里有什么,昨晚那怪叫声太吓人了,而且昨晚她和这家主人聊天,这才知道这附近最近不太平,不只是有怪胎,还时不时有人和牲畜失踪,开始他不说,是怕我们乱传,影响不好。
我想着地底活土下面那具长着鳞片和根须的母体,与大楼下面的东西有点相似,也不想说。
“只不过是棵有建木血脉的树而已。”白水也隐而不谈,反倒是看着帅哥道:“你看到符纹怎么不带不周山心进来?”
“进去了啊?可整片山都没发现你们的踪迹,不周山心却不停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帅哥将不周山心扔出来,朝我们抱怨道:“别看它平时牛皮吹上天,却是个怕死的,进了山一个劲的嚷着要出来,说什么它怕。它一块石头怕什么?老子一个人还不怕呢?”
“老子自然是怕的,你问问进去的这两个,那土是什么土……”不周山心说着都有点怕,嘀咕道:“建木就是个混蛋,知道一物降一物,老子能克它,它就找了个能克老子的!”
土能容万物,不周山心也是块石头,而且还是山心,一旦被活土吞了下去,还真说不定会怎么样。
白水伸手将不周山心收了,看着帅哥道:“你当初被绿腰献祭建木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啊?”
那件事帅哥一直没有提,他到底为什么自愿被绿腰钉在建木之上,这时白水提及,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双眼左右瞄了瞄道:“也没什么,她只是说献祭建木后,可以让我心愿得偿,我想她总是我娘,不会害我的,就去了。”
白水目光闪了一下,搂着我腰的手轻轻捏了一把,看着帅哥沉沉的道:“那你心愿得偿了吗?”
“没……”帅哥声音一顿,身子猛的站了起来,瞄了我一眼道:“算是吧。”
“我明白了。”白水顺着帅哥的眼神瞄了我一眼,轻声道:“你帮我叫出附近的山鬼,问问她们,如若有一座山突然活了,滋生出山心和山鬼,却长时间被控制,以血肉滋养,并且融合了其他血脉,会怎么样?”
帅哥眨了眨眼,愣了好大一会才道:“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你叫青衡过来吧。”我见过活土和那母体,都感觉白水说的话拗口,只得朝帅哥道:“这事或许和武罗失踪的事情有关,也和建木血脉产下的怪胎有关。”
一听和武罗有关,帅哥立马以山鬼秘术招青衡,青衡被我留在青要山看着小白小龙种他们,帅哥招了许久都没有出现,他脸色发沉,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然后朝我道:“这家伙最喜欢买奢侈品,说不定去买东西了。我去青要山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这话明显没有说服力,我正要说陪他一块去,白水却搂住了我,朝帅哥道:“快去快回,最晚到晚间,我们要去医院会会那条坏我名声,让挑拨我和云舍感情的白蛇。”
“放心,我快得很!”帅哥朝白水摆了摆手,飞快的溜了。
我不解的看着白水,青衡没来,证明青要山走不开,说不定小白他们也出事了。
“他只不过想避开一会,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面对。”白水沉叹了一声,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大雨道:“绿腰是山鬼,能与山融合成一体的也只有山鬼了……”
第656章 毛玻璃
白水就算以前沉睡得再久,也是条神蛇,无论是见识还是想法,都比我们大。
人类存世时间太长,我们受礼法道德法律束缚,很多事情连想都不会想。至少白水不会认为人与蛇交,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换成了我们这些人,大多会认为很难接受。
只是听他的意思,外面那片山脉下面的母体和山鬼有着关系,但山鬼里最强大的也就是武罗了,也没见青要山古怪到这种地步啊?
而且这事与绿腰,与帅哥被献祭建木有什么关系?
窗户上镶的毛玻璃看外面的东西不大真切,加上沾了上水汽显得雾蒙蒙的,外面乌云沉压,好像这雨连日头都遮住了。
屋内白炽灯昏黄的光芒照在毛玻璃上,因为外面黑,反而暗着白水的身影在那迷蒙的水雾之中,显得有点模糊不清。
“你认为是绿腰找到了刚孕育出来的山鬼?”我只感觉脑洞不够大,恶土坤我能理解是烂泥积留成了活物,吞噬其他的东西,可整片山脉的土都活了过来,这怎么也接受不了吧?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一脚踩在地上,还得担心会不会踩痛土,建个房子打个地基就等于朝人家肉里打钉子。
种个菜是不是比太岁头上动土更恐怖?
土如果是活的,随便动个什么,都不方便了。
白水扭过头伸手拉着我,站在毛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伸手在毛玻璃上轻轻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还有点不解,他却朝云空他娘道:“龙五既然将这些怪胎留给我们了,他总得出点力,让他将这片山附近所有的人和牲畜全部撤离,你也回去吧,这里不大安生。”
云空他娘有点诧异的看着白水,轻声道:“要撤离人,是跟当初阴河里面鳞片人出来,一样恐怖吗?”
她话里带着几分绝望,当初阴河鳞片人出,云家那时与我有着嫌隙,却依旧出动全族青壮,共同建下战线死守。
可战后却将云家族长之位托付于我,让我照料这些孤儿寡母,其实就是搭上白水。后来好像那些隔阂也就慢慢消散了,我和云家反倒有几分亲近。
这会她突然提及去当初的大战,我心底隐隐有着愧疚,朝她轻声道:“没这么严重,撤离只不过是万全之策。你这些天也奔波,在院子里好好陪陪云空。”
云空他娘眼带明了的点了点头,拉上留守在这里的云家人就朝外走,外面大雨倾盆,这家的主人是个单身汉,儿子儿媳都在外面打工,突然被云家人拉着朝外走,不解的大叫,隐隐带着不甘,可跟着就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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