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宋栖桐,游婉,以及现在的夏荷,就是因为泰龙村,一个献祭黑门,一个变得偏执,但至少现在夏荷人蜕成了,日后虫崖自然有了新的希望。
“接下来就靠大家了。”我将血蛇鼎拿出来,看着云族长眼里露出的精光,连张奉先和清心都眼带震色,想来对这个奈河一脉相传的血蛇鼎也是第一次见。
将人蜕收好,我朝白水点了点头,带着东西就进了库房。
出去时,却见帅哥和陈起语两人靠在车边,吸着烟,见我出来,陈起语还朝我飞了个媚眼,然后又跟帅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夏荷在人蜕初生时,异香就引来无数人的觊觎,这次人蜕关系到解蛇眼,自然正道的人不会抢夺,可那些游离的阴魂鬼怪呢?
白水陪我进了库房,房门外就是张奉先和清心,再外围就是何必壮云族长,以及满院的爬山虎,院外是帅哥陈起语和了却他们。
层层围护,就怕这唯一的人蜕被夺。
一进入库房,我先将炉子生起,跟着按照方子将药材一点点的放进鼎里,等水开后,看了白水一眼,这才将人蜕放下去。
人蜕一进去,原本附着在人蜕上的异香立马散开,干枯的人皮吸足了水份,立马却泡胀得跟人一模一样,在滚沸的水里游荡,空空的嘴里发出低低的哭声。
鼎内腾沸出的雾气化出一个张张怪脸,有的像小孩子,朝我咧嘴呲牙,有的像老人,对我怒目而视。有时却又如同嘶张着大嘴的蛇头,顺着热气朝我扑了过来。
我安心定神,嘴里念着咒语,双手覆在鼎上,轻轻的拨动着雾气。
汤药需以心神定之,人蜕里夹杂着夏荷所摒弃的东西,以及她吞下的三灵汤的怨气,还有那么多她泡过的人血。
我四周慢慢被雾所缭绕,各种各们的脸围着我不停的嘶吼哭叫,一时幻化出巨大的蛇朝我缠来。
就站在身边的白水已然不见了半点身影,我双眼只看着那张在汤里翩翩起舞的人蜕,她如同一个人一般,从鼎中站起来,挥舞着四肢朝我露出空荡荡的笑。
可随着雾气弥散,那张妖媚的脸慢慢的变成了跟我一模一样,发出清脆的笑声:“白水要找的不是你,不是你啊?”
我伸手轻轻晃荡那条缠住她的雾蛇,却见她脸一变,又变成了秦姑婆的模样:“云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死,你就惹下这么大的祸,还不快将鼎收起来。我死得这么惨,你怎么不去陪我,陪我!”
跟着又变成外婆的模样,或是阿得,或是白水,连白思的蛇骨都化出来了。
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我却依旧心生疲惫,双手不停的拨弄着鼎上的雾气,不将这些怨气拨散,聚入汤药之中,解了蛇眼,却加重了人体的怨气。
房外似乎有着狂风,时不时还有着各种怪笑,以及鬼怪的嘶吼,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双手只是不停在血蛇鼎上拨弄着雾气。
最后人蜕变化多次没有办法,猛的沉入鼎中,然后一条带爪的血蛇狂啸着从鼎中冲了出来,却又瞬间化成青铜色的鳞片人,朝我嘿嘿大笑:“就快了,你马上就在是我们的了。你逃不掉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异香扑鼻,腹中蛇胎游动,那种熟悉的痛感又来了。
眼看着双手飞快的涌出青铜色的鳞片,我怎么也压制不住,双眼慢慢的变得腥红,心中隐隐的不安,跟着却感觉嘴边一甜,然后一块白色的丝帕从天而降,将血蛇鼎给罩住。
我眼前豁然开朗,身体轰然朝后倒去,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成了!”白水看着被他那块白帕罩住的汤药,朝我道:“天亮了。”
我心中一惊,可明明只是一下子啊?
“我去催魂植解蛇眼,清心他们先陪着你。”白水将鼎收了,抱着我出去。
一出库房,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院外,如同被龙卷风刮过一般,院墙倒了,满院的爬山虎趴在屋墙上,屋檐下清心将张奉先挤到轮椅一边,毫不脸红的坐在人家的轮椅上,嘴里骂骂咧咧。
院中间,帅哥扶着带了彩的何必壮和陈起语,重重的呸了一声,见我出来,朝我挥手道:“我的姑奶奶啊,你终于成了,再不成,我们都得累死。”
了却强撑着身体给龙虎山那些道士看伤,云家涌出来的树根断得满地都是,连云海都受了小伤,却朝我挥手,示意他们没事。
连河边的柳树都倒了,除了那这栋小屋,周围几里,全部破败。
“看着她!”白水一挥手,引起爬山虎,跟着带着血蛇鼎离开。
我落在躺椅里,看着清心边喘气边骂,轻声道:“这么厉害?”
“你看不到,听也听不到吗?”清心瞪了我一眼:“各种妖魔鬼怪都来了。这可是人蜕,窥见而得知何为化骨重生,哪个妖精不想!”
我轻轻一笑,正想说什么,却见清天白日之下,白雾涌来,眼着却见一道青铜色的人影立在院中间。
“布阵!”张奉先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沉喝一声。
原本受伤的了却帅哥他们想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那长满青铜色鳞片的人看着我嘿嘿的笑着,眼睛落在我小腹中,低喃道:“找到你了,我们找到你们了。”
第169章 游家血脉
他那语气,太过阴森,如同看中猎物的恶狼,似乎追踪千里也不会放过。
“去!”清心猛的跳起,却在半空中落下,似乎有什么将他拉住。
鳞片人看了我一眼,转眼看着这个破败的院子,嘿嘿的笑道:“谁都逃不过,逃不过。都是我们的,你们就是为了我们而生的!”
话音一落,他就消失了。
帅哥似乎这时才能动,飞快的冲到我面前:“那是真正的人蛇?”
“不是人蛇。”我摇头,人蛇是蛇头且有蛇尾,那鳞片人跟人一般长着四肢,却是人首无尾:“是黑门里的东西。”
我心中沉重,难道怎么也逃不掉吗?
清心也皱着眉,看了一眼张奉先:“当年你那小妖精祭井后,有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啊?”
听到小妖精,张奉先脸色明显不悦,不过他已然一百多岁了,显然不会跟清心计较,摇了摇头:“那时黑门并未开,只不过是泰龙村用人蛇死胎祭祀着其中的东西,所以我们并未见过黑门。”
我这时知道那阿蒲压制的估计是游婉养的那条怪蛇,如果是黑门的话,她那缕残魂也跑不掉。
“等白水回来再说。”清心这时也紧张了,叫来龙虎山那些人,守着我。
云海脸色古怪的带着云家人,远远的朝我行了礼,跟着就离开了,似乎那个鳞片人让他想起了什么。
我被众人围在中间,跟个国宝一般的护着,好不容易等白水回来,他见这状况也是一愣。
听说鳞片人复又出现了,他脸色也十分沉重,朝我轻声道:“你知道游家世代为什么都是人蛇共种吗?”
“因为人蛇共种天生带着灵性?”我好像听游婉说过。
白水点了点头,坐在我躺椅旁边,瞄了一眼众人,轻声道:“可游家世代却从未与蛇有过纠缠,又是怎么生出人蛇共种的?”
“借蛇髓啊。”这点我听云族长提起过,我和阿得是云长道借翼蛇骨的骨髓生下的。
游家人世代都是人蛇共种,已经不能正常生育了。
“可再往上呢?”白水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游家血脉也很好奇。
我转眼去看清心,他年纪比我们都大,他知道得多。
他轻叹了口气:“宋栖桐是当年宋家长子,也是唯一能与虫同语之人,被视为虫崖有史以来最有灵气的天才,却在一次入泰龙村见过游华珍后,执意入赘游家,再也没有出去过,直到献祭黑门。”
“那他是怎么生下——”我想到两位双生的游婉,心里越发的沉重。
“以前谁知道游家生下来的都是怪胎!”清心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推着张奉先朝外走:“我们会在镇上修整,等这件事完全过去。没事不要找我,累!”
帅哥他们自然也离开了,留着我们和何必壮看着破烂得不成样的院子。
过了许久,白水才紧紧搂着我道:“我白水的老婆,谁都抢不走。”
我呵呵的笑着,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心里却依旧沉重,开始只是幻觉,每次都是在特定的地点,可就在刚才,那个鳞片人准确的站在了我面前,说找到我们了,说的是我们,我和我腹中的蛇胎!
也许在前面,他们只是看到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可他们根本就没法找到我,但刚才他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因为人蜕的香味吗?
如果往回推,这可能就是游婉定下死局。
宋家知道游婉会用蛇眼,所以先让夏荷练就人蜕;可就在夏荷人蜕发动的那一晚,游婉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下蛇眼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控制中蛇眼的人,而让我练就人蜕时,让那鳞片人找到我。
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是怎么知道鳞片人的存在的?
还是说游家人都知道?
我趴在白水怀里,那种不安又开始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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