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处处是意外啊!
确定石头能进去后,我让何必壮看着我一点,试着朝院门口走了两步,见没有反应后继续朝里走,眼看着院门的台阶就在脚下,我严重怀疑何家人是不想救何意欢,以图家主之位才假装进不去时,突然一阵风声呼呼吹起,然后原本趴在院墙上一动不动的爬山虎全部如同活过来一般,张着藤叶飞快的朝我卷来,那藤蔓下面的根如同利爪一般朝我挠了过来。
我慌忙后退,仓皇之间依旧可以看到,那爬山虎翠绿的叶子背面都有着一只眼睛,有的凶狠,有的温和,还有的柔弱无害,有的是动物的眼睛,也有人的眼睛,各不相同,却都在藤蔓展起时,瞪向了我。
见我退开,这些爬山虎又都退了回去,慢慢的趴回墙上,只是那藤节处的脚却都如同尖悦的鹰爪一般,尖悦刚劲,一把抓住墙面,扯着藤蔓贴合着墙。
藤收叶覆,随风而动,又是一片宁静,好像刚才那凶狠朝我扑来的藤蔓,是我幻想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云长道厉害之处。”何必壮看着满院的爬山虎,朝我苦笑道:“传闻他入何家时,不过七岁,由云家族长亲自送到大伯何清面前,许诺只要教他造畜之术,他必然可以解开何家子嗣不丰的难题,云家还可以跟何家合作。”
后面的情况不难猜出,一个八岁的外姓,在以家族相传的何家,学习嫡系造畜之术,会有多少人给他下拌子。
“前面两年他时时重伤,大伯对他只有教导之责,其他一概不管,最重的时候,据说断了四根肋骨,腿骨断碎,何家无人过问,任由他在院中自生自灭,那时他就像我爹一样,大家明明知道他躺在院中会随时死去,却没有一个人进去问一句。”何必壮抬头看着院中的何意欢,冷笑道:“这就是何家,见惯了杀牲畜,也能将人变成牲畜,死人对他们而言跟打个鸡蛋没什么差别。”
“据说那次他在院中躺了七天,最后却又自己爬了回去,休养了半个月才出院子。只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能进元生院了,这满院的爬山虎,在那半个月之内不知道为何全部变在这样,除了云长道,只要是活物一跨进院门立马被捕杀,最终成了爬山虎的肥料,那时云长道九岁。”何必壮说到这里,转眼看了看我道:“云长道想让你来,大概也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吧。当年他一路杀出何家,死的那七十六人,全部都是欺负过他的,或者说当年想害死他的。”
我也只能苦笑,云长道将他那苦痛的过往翻开在我面前又有什么用?
看了一眼墙上的爬山虎,这似乎跟云家的槐荫鬼柳差不多,只不过槐荫鬼柳要从种子时就以人身滋养,用人魂聚阴供其长大,可从何必壮的话中,这满院的爬山虎从一开始就有的,也就是说是云长道在重伤的半个月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它们全部变成这样的。
“先去休息吧。”何必壮连看都没有多看何意欢一眼,只是收拢盒子朝我道:“小妹该醒了。”
微风吹过爬山虎的叶子沙沙作响,我走出两步,回头看着蜷缩在院中的何意欢,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似乎已然绝望,只是那目光依旧随着我们而移动。
我心中突然一痛,当年云长道重伤躺在那里时,是不是也这样绝望的看着来往的众人。
那时他九岁,处境却比何意欢更惨,何家人都希望他死,云家人不会管他,更没有愿意拼了命请人来救他的亲人,他那时心里的怨恨和绝望有多重?
所以后来他叛出何家时,杀了所有欺负过他的人?
但我却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更摸不准他大张旗鼓的跑到何家给何意欢下了五畜夺魂,又书明让我过来,难不成就是翻个苦难史,打个感情牌?
可他从头到尾似乎也没有想认我这个女儿啊?
“如果我不以秦姑婆弟子的身份来,何家会如何对我?”在回山顶别墅时,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何必壮。
他嘿嘿一笑:“五畜夺魂是何家刑罚秘术,由家主传给下任家主,整个何家会的,只有我爹和小妹,我当年叛离时都没有学会。云长道更是没有学过,也没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所以——”
只见他双目沉沉的看着我,嘴角居然带着嘲讽的笑:“如果你是以云长道女儿的身份来的话,何家必须先教你造畜之术,等你学会后再行解术。”
我心里猛的一惊,愣在原地,突然对何必美感到害怕。
如果她还好好的,以何家那些人的情况看来,是巴不得何意欢去死的,反正下任家主已经定下,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可现在她因为化畜护身之法变成了金毛,只有她自己能解,如果她定下何意欢解了五畜夺魂才解术的话,要么何意欢跟她都安然无恙,要么她跟何意欢一个死一个永远是只金毛,那何家的刑法秘术就会失传,相信何家也没脸去问云长道是从哪里学会的。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却沉得可怕,一招而出,胁迫三方,可见她这些年在何家,经过的都是怎样的人心险恶啊。
所以当我给何必美涂药时,对她又是害怕又是同情。
晚上何必壮就守在我跟何必美的房间外面,连他娘给他安排房间都不肯去。
我爬了半天山累得够呛,趴床上就睡了过去。
正睡得昏沉,就感觉有什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我的头,跟着手腕尖悦的痛意传来,我猛然惊醒,却见手腕上白思昂着头正用空洞的蛇骨对着床头。
而床头边上,一只浑身透着死气的怪鸟静偏着头,好奇的打量着我手腕上的蛇骨白思,脖子半伸,要啄不啄。
那怪鸟羽毛黯淡无光,眼睛虽然盯着白思却灰白如同死鱼眼,嘴角更是有着腐烂的痕迹。
见我醒来,它打了个机灵,有点不满的瞪了白思一眼,拍了拍翅膀朝屋外飞去,边飞还边回头瞄我。
第130章 放火强夺
白思十分不喜欢那只怪鸟,缠着我的手腕不准我去。
伸手摸了摸她,我轻轻一笑,那怪鸟展翅膀时,羽色虽然黯淡,却依旧可见色彩斑斓,而尾羽极长,主青色,极有可能就是何必美嘴里那只代云长道传信的尸鸾。
安抚了白思,见大金毛趴在她娘特意送来的豪华狗窝里,我随着尸鸾出了房门,见何必壮也睡得沉沉的,显然这尸鸾进来前已经将他给解决了。
尸鸾见我四处打量,飞回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复又缓缓朝外面飞去。
鸾鸟乃神色,凤凰之属,光是现身就是吉祥之兆。传说只有羁宾王养过一只鸾鸟,可养了三年也没叫过一声,其他人更是只闻其鸣远见其影,再也无人养过。
这只身形不大,虽然是死后被唤醒尸身,却依旧极具灵性,也不知道云长道从哪里寻来的。连何必美都知道尸鸾是他的,可见在他离开何家时,就已经收服了,那时他才多大?
尸鸾展翅膀无声,山顶别墅人多却没有一个惊醒,我跟着它一路出了别墅入了小路,再次站在元生院前,它展着翅膀立以院门之上朝我偏着头,挥了挥翅膀似乎要我进去。
我愣了一下神,想到晚上那爬山虎的凶狠之势,还心有余悸。
可尸鸾见我不动,挥着翅膀扑过来啄着我的衣服朝前扯,惹得白思极为不满,直接从手腕游出到肩头对着尸鸾昂首欲扑。
自古鸾蛇对立,我连忙抚住白思,看了一眼院中惊醒的何意欢,然后缓步而进。
云长道想杀我,有的是办法,根本没必要将我引到何家,还让尸鸾半夜唤醒我再弄死。
脚刚一踏入院门,那些爬山虎立马如蛇弓起,藤蔓以及叶根全部朝我扑了过来,我吓得本能的想朝后退,可尸鸾却猛的一展翅膀,一直未曾出声的嘴里发出低低的清啸。
那声音如珠如玉,如清泉流淌,夹着夜风却又悲凉无比,所有涌动的爬山虎瑟瑟抖了抖叶子,那叶片背面的眼睛都露出悲悯的声音,缓缓的缩了回去。
没想到制住这爬山虎的居然就是这尸鸾的鸣叫,我举步进入院中,却见何意欢双眼带着恨意看着我,脸上的鳞片几乎都要立起。
不过显然尸鸾没空理会他,展翅膀飞到爬山虎的脚下,朝我挥了挥翅膀。
我本来想先看看何意欢的,毕竟何必美还是只大金毛,更是一只黏我的金毛,喂药喂食都要我动手,还有粑粑尿尿都要由我动手,让我大有提前当妈的感觉,而且她还是一只大几十斤重的金毛,抱来抱去那可是相当的累。
但从进入元生院后,何意欢看我的眼神跟毕虎身上那些眼睛极为相似,恨不得剜下我一块肉来。
对于没有受虐倾向的我,也就直接转了个身,朝着爬山虎的根下走去。
我一走近,尸鸾立马双爪如风,飞快的将爬山虎根下的土给拨拉开,才几下,入土不过十来公分,就露出那土下面的森森白骨。
尸鸾抓着那些骨头就朝外面扔,那些骨头有的还裹着衣物,有的没有,被尸鸾粗鲁的扔到地上,碎成了一块块的。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尸骨都并不是人类的尸骨,全部都是牲畜的,有牛羊也有鸡犬,几乎集齐了所认知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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