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简直是欺善怕恶!你对我这么凶干嘛!”凤璜就差用手指怼住毛不思的鼻尖了,他拉着马明义的胳膊,不停地戳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这么凶他!”
“我……”毛不思被问了个正着,他以为她不想吗?她明显是嘴笨说不过他啊!又不能真跟马明义动手,再说,马明义除了嘴巴毒一点,爱克扣她的工钱,在其他的地方,倒还真没什么大毛病,“管你屁事,我愿意。”
世风日下啊!
人心不古啊!
凤凰简直想重回几百年前,抱着小仙姑门前的大梧桐树掩面哭泣,像毛不思这么明晃晃双标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结局,自然是毛不思被迫答应,如果明丽姐允许就带他同行,至于凤璜,要么跟着去,要么拉着那堆泡面离开她家。
这一折腾,直到晚上七八点,马明义一会还要跟着去家庭聚会,只好先行离开。
临到出门,凤璜还跟在马明义屁股后头。
“喂。”凤璜拍拍他的肩膀,等马明义停下步子,才笑嘻嘻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把我和毛不思孤男寡女放在一起,也安心?”
“你不就是一只……”马明义扫了眼凤璜,“没毛的鸟吗?”
凤凰即便有着人的形态,在他和毛不思眼中,也跟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碰——
房门被狠狠地摔上,马明义站在过道里了掏掏耳朵,许久没出声,在毛不思心里,也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太过分了,一只鸟?几百年前即便是那个牛鼻子道士,也没敢当着爷爷的的面说爷爷是只鸟。”凤凰被毛不思和马明义的二连击气的心口直疼,“长着同样的脸,都填了些什么无德的灵魂啊!真对不起这两副皮囊。”
“凤凰。”毛不思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干嘛!”凤璜的语气听上去十分不满意,透着股恼羞成怒。
“过来洗碗。”毛不思探出半个脑袋,挥了挥手中的洗碗布,“别想偷懒吃白食!”
认命的走向厨房,凤凰就差眼眶含泪,他望着毛不思,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马明义感觉的对啊,他要是能和毛不思处出感情来,千年的铁树都能开花。
这晚,凤璜躺在沙发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春雨淅沥的道观。
“臭道士,你出来,再与本仙姑斗上一斗。”小仙姑穿着烟粉色的长衫,举着把破旧的油纸伞,细腰被佩带收紧,上面别着幽蓝的降魔杖,扯着嗓子在虚青观门口叫板。
凤凰坐在梧桐树上,看着树下的小姑娘,又来了,这已经是她今年的第三次了,每次都张扬而来,败战而归。
“姓高的,你若不出来,别怪本仙姑闯进去。”小丫头不过十七八的样子,稚气未脱。
凤凰也是在她的言谈中才晓得,她本家是作妖的,祖上偶得玄机,开辟了一门宗法,传到小仙姑这一代,早已经练得如火纯青。
小仙姑是个降妖除魔练术法的好苗子,比兄姊要有天分的多,未曾吃过多少败仗,之所以和虚青观的道士刚上,纯粹因为那道士无意之间灭了她追踪依旧的赤鬼。
这还了得,小仙姑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说什么也要和姓高的道人比个一二出来。
这一比较不要紧,小仙姑居然输了,被抢了‘猎物’还输了面子,她越想越生气,越发的用功,誓要胜过那道人不可。
开始还是千里迢迢来踢馆,到后来索性在虚青观下买了块地,开垦出一栋小院,长久的住了下来,由半年一比,变成了一季,再到现在的三个月。
“仙姑,仙姑,我家师傅入皇城了,怕是要下个月才能回来。”虚青观的小道童也早已见怪不怪,只端了热茶给她。
“你家师傅什么鬼,皇城的人都是些面恶心恶的,与其帮他们捉鬼驱邪,还不如留下与我比试切磋一番。”小仙姑很不满意,甚至有些失落,连下山时的裙摆都无精打采。
这些落在凤璜的眼里,就多了丝乐趣,他游遍了山川河流,亦想停下来多休息些时日。于是他偷偷跟在小仙姑身后,回到了那座冷清清的小院子。
小仙姑不会做饭,也不怎么擅长家务,晚餐也是下山时顺手猎下来的野兔。凤凰就这么瞧着她下手利落的蜕皮放血,然后架在火堆上,随便涂了点盐巴,就算是一餐了。
这么个吃法,真亏了她能活下来。
那晚,月明星稀,凤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飞过她的茅草屋,余光瞥下,他瞧见小仙姑张着嘴,手里的兔腿不知不觉的掉在了地上,沾染上了厚厚的泥巴。
“我果然貌美。”凤凰挥舞着令人炫目的羽毛,划过夜空。
“哇!真好看。”凤凰听见小仙姑发自内心的感叹,还没等他得意够,就听到了小仙姑的后半句,“真想把羽毛拔了做件披风。”
听得凤凰差点没从天上摔下来。
再后来,小仙姑的确拔了他的羽毛,他却再也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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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了你,定要带回家给兄姊炫耀。”
“你家在哪?”
“南桐。”
☆、一个秘密
空中电闪雷鸣,霹雳把黑夜撕开巨大的口子,豆大的雨水不停地从里面挤出来,噼里啪啦的砸向灯火通明的港城。
毛不思的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黑漆漆的一片,伴随着雨滴拍击窗户的,只有毛不思平稳的呼吸声,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哒哒的走动着,突然秒针一顿,凭空停下两秒,放在床头的降魔杖幽光闪过,时钟才再度走动,恢复如初。
“这场雨可真够大的。”明丽走动马明义身边,手肘靠在窗台上,她今天难得淑女了把,厚厚的波浪卷松垮垮的垂在肩头一侧看,她手里捏着颗剥了一半的橘子,仔细的撕着橘瓣上的白络,偶尔才抬起头看看窗外瓢泼的大雨。
“姐。”马明义开口。
“你说。”明丽好不容易把橘子剥完,递了一瓣到马明义唇边,“吃橘子。”
“我真的非要和毛不思结婚不可吗?”马明义接过明丽手中的橘瓣,并未放入口中,模样有些恹恹。
飞快的看了眼远处聚在外婆身边的人群,明丽这才扯了马明义的袖口,把他拉的更紧了些,隐约带着点担忧,“怎么了?和思思又吵架了?”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头,小时候怎么也长不过她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自己抬头望他了。
马明丽见他不吭声,也顾不得别的,只耐心的劝慰道,“思思脾气是差了点,但是人好啊,心地善良也不娇气,咱们两家又知根知底的,再说感情都是吵出来的,你是个男人,又是个做哥哥的,怎么就不能多让让她。”
真要计较起来,马明义也就将将大毛不思几天而已,平日里显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哥哥这个帽子就压到他脑袋上。
马明义瞧着自己胞姐苦口婆心,恨不得把毛不思的优点挨个的陈列出来给他看,“毛毛是很好,我跟她呆在一起也舒服。”
这不就行了。
马明丽先前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俩人又闹别扭了呢,现在听马明义这么说,悬挂在心口的大石头才再度落下,拉着他上下打量了两遭,“我弟弟长得这么好看,思思性子也单纯,你俩再多处处,平日里的小打小闹,磨合磨合就好了。”
雨水拍打的玻璃,落下朵朵水花,马明义垂眼望着自家亲姐,她似乎松了口气,连语调都欢快了许多。是了,无论是他家,还是毛不思家,对于他和毛不思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没有人问过他们的意见。
他在国外的时候,偶尔也开玩笑似的跟外婆提起过这事,原想着外婆在国外多年,自己又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理应嗤之以鼻才是。谁料老太太也只是叹气,说什么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起码要多上几分情分。
于他或者是于毛不思,把他俩凑一对,然后领个结婚证,似乎是两家人不容置疑的决定,成长的环境的鸿沟,性格习惯的不同,甚至对于他俩本身的想法,仿佛从来不在家长们的思考范围内。
“姐,我天生八字弱,和毛毛那种以捉鬼为毕生职业的人在一起,真的合适吗?”很多事,马明义愿意妥协,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
长时间接触下来,他也的确觉得毛不思很好,和她在一起四处折腾,走南闯北,比起枯燥无味的文件的确更让他热血沸腾,让他想要陪着她去看更多不可思议的人,见更多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马明义手指还捏着之前的橘瓣,“除了爸妈定下的原因,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非结婚不可得理由?”
他不相信,外公那么强势的人,表哥表姐的婚事哪个不得过了他的眼才最后定下,怎么偏偏到了他这里,就缄默不言。
“呵呵,呵呵,你想多了。”明丽被马明义问了个张口无言,半天才僵硬的笑着开口,“还不是思思讨人喜欢。”
马明义多聪明的人啊,明丽深知自己骗不了他,可他的疑惑不仅仅是他的,自己也很好奇,偏偏爸妈在这件事上闭口不谈,她只能隐约猜到这事奶奶临终前的占卜多少有着关系,可那两张纸条上到底是什么,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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