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明在我的左侧大吼,“钟淳,你在哪里?你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我怕一露头就被他瞧见,只能贴着大楼墙壁移动,根据他的声音来判断他还在小巷子里,没有贸然跟进来。
我顺着墙根慢慢移动到已经废弃的老楼边上。
这时林建明歇斯底里地叫道:“滚出来!”
根据声音判断他已经进了院子,我们两个都看不到彼此的位置,我只能靠听和猜才能判断他的位置所在。
“轰”的一声,我的心一惊,听得出来他踢倒了砖块堆成的杂物。
现在听声音他绕到了老楼的东面,我缓缓绕回到老楼的西面。他进,我退,我们围绕着废弃的楼房转圈子。
我只能看见他的衣服的一角,和他距离太近了。我赶紧让开。
林建明踢到砖块以后就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他仍旧找不到我。林建民没有我经验丰富,我在墓道里几回出死入生,知道怎么躲开敌人。
他一直围着楼转圈子,就是找不到我,他开始有些不耐烦不安。脚步摩擦地面的响声又起。
“出来,出来,钟淳!”他低低地吼叫着,十足像一个愤怒的野兽,“钟淳!滚出来。”
我又移动到了西边,突然他的脚步声朝我这里跑来,非常的急促。
我的影子出卖了我,在夕阳仅剩的余晖下,他瞧见了我拖到地上的影子。破旧的楼房,挡住了我的身体却没能挡住我的影子。
我听到他向我跑来,便一头冲了出去,跑进了危楼边。
林建明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追来。
正文 第170章 废墟里的挣扎
这个楼修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本地住房最为困难的时期。这个时期的房子都带着很鲜明的特点,为了节约占地面积,家家户户门口的走道都修建的十分狭窄。走道的两边都是鸽子笼般大小的住家。挨家挨户挤得满满当当。
我一闪身,猫腰躲进了内装修已经被全部被拆掉的居民家中。里面已经杂乱不堪,留下许多拆迁遗留的垃圾和废物——木条、凳子、砖块。
这所原先的住户家中仅剩下了水泥墙,我靠在水泥墙后,踹着粗气。
在危楼里面,林建明再次失去了我的踪迹,但他知道我就在这里面。“出来!出来,钟淳!”林建明用喊哑了的嗓子叫着,他的声音干涩,“你躲着我,不想要你爸爸的手机了?嗯?”他的怒吼在空旷无人的楼道里回响。
刚才见他扑来,我放弃了原本抢回手机的计划。我没能拿到手机,手机一定又被林建明拿去了。
我探出一点头,果然看到他正在举着手机,疯狂地环顾周围,找寻我的踪影。
“钟淳,你快出来吧,你出来了,我把手机给你,你把照片的底片给我,我们一拍两散,从此互不干涉,怎么样?”他继续嘶吼着,回声就像有二十个幽灵似的林建明在整个楼里合唱。那声音振聋发聩。同时,林建明在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的找我。
“钟淳,你出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只要我们能够面对面的谈一谈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呢?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对不对,我知道你也不喜欢你的表哥一家人。我们甚至可以达成一致。我们可以合作,可以成为具有共同利益的伙伴。”
他的提议听上去很不错,充满诱惑,我一面警惕地看着他,一面想。但是林建明今天把我引到这个没人来的小巷子里就是为了要弄死我。他在明,我在暗,他为了激我出来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钟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我害你,对不对?可我为什么要害你呢?你手里有我和舒淑的照片,我现在有你要的手机,我们可以交换。你想想,你表哥的钱是都属于他的吗?不!不属于他,他的钱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我和舒淑可以帮你把属于你的钱从你舅舅家里拿回来。你有了钱以后害怕什么呢?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都会围过来跪在你的脚下。只要你有了钱,你想干什么都成。”
他连这个都知道,居然知道公司的股份有我妈的一份,看来他们谋划已久,就是为了搞具氏公司里的钱。他存了这个心自然怕我撞破他们的好事,如果被舅舅他们知道了,他和李舒淑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时候林建明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建明还在转圈找我,并且大叫:“你想想,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怎么拿回属于你父母的财产呢?没有我们帮你,你孤身一人怎么行?我没毕业就去你们家的公司实习了,现在已经是部门的业务精英了。舒淑是财务部的部门经理,再加上你,假以时日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把具氏的企业搞到自己的手里。”
原来林建明上班的那个气派的楼层居然也是具氏的办公场所。具氏,当初靠我爸爸倒来的古董起家,二十多年居然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可应该占有他们股份的我却连一杯咖啡都喝不起。
我低头望着自己所穿的破旧的帆布鞋,一种强烈地憎恨感觉涌向了我的心头。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突然,林建明的头突然从门里探了出来,他找到了我所在的房间!刚才他说这些只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已。
他狞笑着朝我跑来,这里的房间很小,我才跑了两步就是墙壁,我靠着墙用腿去踢林建明。
他挥起一拳向我袭来,我闪身让了过去,他一拳没打中我倒是打中了我身后的墙壁。他的手击中墙壁以后疼得直咧嘴,拼命的倒吸冷气。
看来这个林建明也不怎么样,外强中干,起码比起齐雨箬差远了。
我趁他叫疼的时候,转身逃跑。再有两步我就能跑出房间门。猛然间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正文 第171章 与活人斗
林建明扑向我的时候,我正在逃跑所以他没有扑住我,但是他向前一扑摔倒的同时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脚。
我被他抓住了脚裸,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而且脸朝下摔得不轻。磕住了下巴,疼得我眼前金星直冒。我整个人摔得趴在地上。我想站起来,可是林建明后来居上紧紧地攥着我的脚踝,让我没法起身。
我趴在地上,用手抠着地上的水泥希望能爬起来。林建明抓着我往后拖去。我的指甲抠在水泥地上划出了好几道长长的印子。
我被拖行,抬不起头来,我的脸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脸已经被严重的擦伤。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拖了没几步,林建明把我往墙上一甩,在我头昏脑胀的搞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压着我。
他那双冰凉却带着汗湿的大手,牢牢地扼住了我纤细的脖颈。
我被他掐得双眼直冒金星。脖子像是随时会断掉,我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就是甩不掉压在他身上的我,脚想要踢却完全够不到。
我知道我要死了,要被林建明活活地掐死。我真的不甘心啊,我还没有找到真相,我还没有找到齐雨箬。
一种无法想象的痛苦,永远不能磨灭的痛苦。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林建明面目狰狞扭曲的骑在我身上,他的脸也憋得紫红发胀,好像被掐住的是他。他说:“你为什么还要顽抗?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死吧。你的钱,我们会帮你花。你看你一个人,失去双亲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好活的。”
我被他掐得双眼发黑,眼睛几乎看不清楚他扭曲变态的脸,耳朵也因为缺氧阵阵轰鸣。我拼命的扑腾,想要甩掉压在我身上的林建明,可他像泰山一般纹丝不动,生平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力气可以大到这种程度,他是真的想至我于死地。
不!我在心里呐喊,不能死。我的手无力的在地上摸索,与其说是摸索倒不如说是临死前的挣扎。抽动的手指在无力地挣扎。
“放弃吧,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如就此放手,你就成全我和舒淑,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会多给你烧纸钱的。”他在我的耳边说的如泣如诉,似乎他才是那个被逼到绝路,没有退路的人。
我被林建明卡着脖子,眼睛已经漆黑一片,只有耳朵能听见近在咫尺的林建明的喘息声。
尽管我曾经反反复复的问我自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呢。尽管曾经模糊想到过要结束自己痛苦的人生,可真的临死前的那一刻,我在问我自己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妈妈、爸爸、齐雨箬、周卫国……
我的手指剧烈地抽动着,触碰到了一边地上的木头棍子。这棍子大约是拆房子的时候,施工队留下的。
我的手指尖终于触到了那块木头,那是一根粗细可供握在手里的木条。我的右手快要被他的膝盖压断,痛得几乎没有知觉,可我还是拼劲全力伸长了手臂去摸索那根木条。
我最长的中指指尖终于够到了木条。木条上的木刺横生,木剌倒钩住了我的皮肤,我终于把木条捏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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