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面无表情:“我说了我亲妈早都去世了。”
凤蝶笑道:“哎呦,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小桃红看着凤蝶:“这里人太多不方便,咱们约个时间吧。”
凤蝶想了想道:“那晚上你来我家,我住在紫竹巷18号,进门左拐第一间屋子就是。我相信桃小姐会来的。”
小桃红点点头:“你放心吧。”
凤蝶开心极了,她前几天就听过去的小姐妹说桃妈赎身出去了,当时还想这桃妈,真是养个白眼狼,亲闺女混的那么好,这么多年才把给亲妈赎身,再一想又嫉妒又羡慕,自己要是有这么有钱的一个女儿就好了,下半辈子就能过阔太太的日子。今天还真是幸运,不过是想站站街,勾搭几个客人,哪晓得就遇到了那大明星。哈,这些明星都是好面子的,一定担心自己将她亲妈做这行嚷出去,这可要好好敲诈一番!
想到这,凤蝶也不想继续站街了,扭着腰往回走。
路上遇到平时的熟客,伸手来拉她,凤蝶一把将那人的手拍开,那人叫道:“哎呦,这做婊--子的还挑人呢?”
“滚你娘的蛋,老娘马上就有钱了,再不做这生意了,回家找你妈吃奶去。”
凤蝶得意地一扬下巴,那熟客冷笑:“你要发财了?天上掉馅饼吧?”
“就是掉了个大馅饼,还是个大明星掉的馅饼,马上就要掉到我嘴边了,哈哈哈,这才叫好人有好报啊,老娘要发财了。”
凤蝶嚣张地转身就走,熟客朝她背影啐了一口:“德性!妈的十三点,这女人疯了吧。”
这天晚上八点左右,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礼帽的男子出现在紫竹巷。这是条不大的巷子,租住的都是穷人,到了这个时间没人舍得点灯熬油,早早都睡觉了。这人在巷口等了一会,看没人跟踪巷子里也没人看到他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18号,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入往左一拐,在第一个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压低声音:“凤蝶。”
凤蝶正在屋子里踱着步。心想都八点了怎么还不来,难道这女人胆子大的,真不怕自己把事情捅出去?
一听敲门声,她激动的一把拉来门,借着油灯光,她看到门口站着个长衫男子,愣了一愣,那男子已经闪进屋子,随手一把关上门。
“是我。”
原来是小桃红女扮男装。
凤蝶笑道:“怪不得你是大明星呢,这扮的真相,我都没认出来。”
小桃红哼了一声:“说个价吧?永久闭嘴的价。嗯。你们那还有谁知道我妈和我的关系?”
“那……怎么也得两根,哦,不,怎么也得五根小黄鱼啊。”凤蝶狮子大开口。
小桃红点点头:“不多。”
凤蝶一听这话,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不都说点,急忙说:“这是至少,你要永远封口,还得加钱。别人都不知道这这事,你妈口风还真紧从来不提,要不是我机灵也看不出来,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好说话给钱就闭嘴。”
“先把至少给你,五根金条。”
小桃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口袋,放在桌上哐当一声,沉甸甸的,凤蝶高兴的扑过去:“这是小黄鱼?”
她去抓那小口袋,捏在手中硬硬的,刚要打开袋子将金条拿出来,忽然一根绳子已经套上她脖颈,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绳子两头开始用力。
小桃红在福庆班是学过武生的,力气比一般女子要大,动作也灵活,她咬着牙,狠狠地抓着绳子两头用力绞紧,屋子里只有小桃红粗重的呼吸声、凤蝶蹬着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以及绳子越来越紧,咯吱咯吱的骨头声。
很快,一股骚臭味散发出来,小桃红伸手在凤蝶鼻子前试一下鼻息,这才松开她,缓缓将她放倒在地上,又解开绳子,伸手拿过桌上的口袋,掏出几块小石头扔到地上,然后将绳子塞进口袋,冷笑道:“这就是永久闭嘴的价,你满意吗?”
第九章 忙碌的小武
“我说小凤,房租该交了啊。”
中午时候房东太太见凤蝶的房间窗户帘拉的严严实实,门也关着,她知道这种女人都要在下午才出去揽客的,便不客气地用力敲门。
敲了几下屋里没有一点声音。
房东太太火了:“哈,昨天还说今天就能有钱交房租,怎么在屋子里装死呀,开门,小凤开门!别以为不开门就能不给钱!你可拖一个月啦!”
房东太太的胖手没好气地在门上又拍几下,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房东太太用力去推门,她以为门在里面锁着,用力有点大,因为惯性扑通一声摔了进去,正好趴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低头一看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声:“死人啦!”
小武带着手下赶到紫竹巷,离很远就听着房东太太大嗓门喊叫:“哎呀呀,我就是开门啊,一下子没收住脚,哪里晓得她死在地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这房子可怎么往外租啊,小凤,小凤,你真是害人,活着欠我房租,死了还坑我一把。”
小武皱着眉头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矮胖的女人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这女人穿着绷绷紧的花旗袍,勒的从胸口到腰部好几个大波浪,抖的像仙草冻。一见警察来了,腾的一下就从地上跃起灵活地朝小武扑过来。小武吓坏了,担心被这肉山一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女人击中,急忙往侧面一躲,女人踉跄着站住,哭天喊地:“警察先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小武被刺激的擦着额头汗水,心想若不是知道你是房东,还以为死的是你亲人呢。
“怎么回事?”小武懒得安慰他,让手下警员将围观的人往后赶,自己走过去低头爬在地上的尸体。
死者衣着完好,颈部有两道深深的勒痕,解开旗袍扣绊看了一下,紧挨着地面的身体部分已经出现青紫的瘀斑。再看看胳膊腿的僵硬程度,初步判断应该是昨晚被人勒死的,地面上还有一些水痕,有臭味,应该是死的时候膀胱不受控制流出来的。
“这是你的租客,你发现的尸体?”
小武看向房东太太。
“对,我找凤蝶来要房租的,警察先生,老坑人的,欠了我一个月房租,昨天晚上和我讲说今天一定有钱给,叫我中午等她醒来拿钱。”
“死者叫凤蝶?中午醒来?”小武有点疑惑。房东太太用帕子捂着自己的血盆大口,一脸嫌弃:“哎呀,她是做那种生意的啊。”
“那种生意?”
“哎呀,就是皮肉生意啦,警察先生你可真坏,明明知道的还调戏人家。”房东太太一脸娇羞。小武吓得嘴巴咧老大,像是硬生生吞个苍蝇下去:“你继续讲。”
“我敲门没人答应,我就想早上没见这小蹄子出来啊,她每天都是睡到中午,下午才去街上拉客的,一定是没拿到钱躲在屋里不吭声呢,我就用力一推,门就开了,结果看到……她就这样趴在这。警察先生,我胆子好小的,真是把人家吓死了呀。”房东太太说着抓着小武的胳膊上下摇晃着。
小武费力挣脱她的魔爪继续问:“昨晚有谁来找过她吗?”
房东太太摇头:“不晓得了,昨晚睡的早,没注意。我们这大杂院外面大门是一直开着的,从来不关。”
“我看到有个穿着长衫戴礼帽的男的敲她的门!”
围观的一个男子忽然喊道。
“你怎么看到的?”
“我听着有人敲门,正好门没关严就看到了。哦,我住小凤斜对面的。”
男子刚说完,旁边就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他耳朵:“好呀你,原来你每天从门缝看小凤!”
他老婆就在一边,拽着他耳朵就往家拖。
男子辩解着:“我就是听到敲门声看了一眼,平时从来不看的,她半老徐娘哪有我老婆年轻漂亮。”
他老婆又气又笑,被众人一看红了脸,啐了一口。
小武急忙拦住这男子问:“你可看清昨晚来人的脸?”
“没有,我住她斜对面,只能看到那人背影,好像有点瘦和我差不多高吧。门一开他就进去了,我以为是小凤的熟客也就没在意,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武心想昨晚那个长衫男子有杀人嫌疑,可死者是个街头流莺,每天接触的人太复杂,穿长衫戴礼帽的客人更多,从哪里寻找呢?
他只能让人先将凤蝶的尸体运到法医处等检查,自己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桌子边有几块长条的小石头。
小武弯腰捡起那几块石头,摇晃一下问房东太太:“这是做什么?”
“我哪晓得?”
房东看看屋子,小心地问:“不会是砸核桃的吧?”
若是砸核桃的这屋子里却没有核桃皮。
小武搞不清这些石头作用,只能让手下警员将这石头拍下来。
拍照的警察笑道:“这又不是金条,拍了有啥用?砸不死人,也不能做凶器,可能就是随便扔在那的吧?”
“你说什么?”
小武手里惦着那石头问。
“随便扔在那的。”
“不是,是前面那句你说这不是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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