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一声不吭,咔咔咔咔不停地吃着花生,满眼无辜地抬头看看,好像在说哪有,你听错了,人家明明一直在吃东西好吧?
就这样,叶限“勉为其难”地跟着轻寒来到会场,其实内心里都要笑死了,这段时间生活无聊,再不出来走走怕是要长蘑菇了,这是正要瞌睡轻寒给扔过来一个枕头,反正说好了坚决不捐钱。不过嘛,我们的叶小姐一贯就是会装模作样,哪里能那么轻易地接下请柬,总要做出姿态,坑轻寒一顿大餐再说。
“蔡小姐,这是叶小姐。”
轻寒带着叶限走向一个女人,那女人看着有五十岁了,法令纹很深,嘴角耷拉着,三角眼,相貌是让人不舒服的刻薄。
“这位是蔡小姐,是我们名媛会名下绿叶协会的会长。”
轻寒介绍道。
“你好,蔡小姐。”
叶限只轻轻点点头,这个蔡小姐的相貌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叶小姐,你好,很高兴你能来,我们绿叶协会致力于慈善事业,专门收养医治那些因为疾病等原因被遗弃的孩子,是……”蔡小姐竟然上前一把抓住叶限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叶限脸色大变,看了轻寒一眼,强忍着怒气。
蔡小姐相当敬业,说起自己的工作像是上了发条,滔滔不绝。
叶限打断她的话:“可是我看街上有很多小乞丐,也有因为冻饿死去的孩子,从没见过你们协会出面帮助他们。”
蔡小姐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叶限能这么直率地扔出这个问题,急忙解释道:“叶小姐是对我们的救助范围有误解,我们主要是帮助那些患病的家庭,为患儿募捐的。”
“生病的孩子和饥饿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呢?”
叶限还是没搞明白。
“这个……资源有限,自然是先挑病情紧急的来。”蔡小姐考虑一下,字斟句酌地回答。
“可是一个馒头就能救活和需要花费众多才能勉强挽回,明明是前者占用的资源更少,帮助范围更广一些吧?我看你们不如上街发馒头去,不,馒头太奢侈了,发窝头就可以了,先保命再说。”
叶限眉毛一挑,派头十足。
轻寒有点慌,不知道叶限这是怎么了,非要和蔡小姐杠上。
其实叶限纯粹是意气用事,她讨厌被人触碰,尤其是自己看着是不顺眼的人,偏偏现在她看到这位蔡小姐就不顺眼,结果后者直接上来就握手,叶限气急了,照顾轻寒面子又不好发火,便开始句句针对,步步计较,谁叫她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呢?
“上街发馒头窝头?我的上帝,叶小姐,你说的是什么啊?怎么能够这样?我们可是名媛会下属的机构,你见过哪个名媛去做这种事吗?”
蔡小姐脸色变了,显然她意识到这个叶小姐好像存心找茬。
“你们可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
轻寒看到气氛紧张,急忙挎着叶限的手说:“我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
说着和蔡小姐打个招呼,拉着叶限就往一边走。
叶限看着自己的手说:“我讨厌她碰我。”这语气委屈极了,若是霍中梁听到一定会拍着小美人的背柔声安慰,但是现在她身边站的是轻寒,以一种我完全看透你的眼神盯着她,叶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我就是讨厌这个人,第一感觉她就不是好人,我可不信坏人做好事。”
“你这就有点以貌取人了,蔡小姐很了不起的。”轻寒开始向叶限介绍这位蔡小姐。
“你还记得去年报纸上有一起很轰动的事情,就是沪城妇女界给一个患病的孩子募捐的事。”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那个孩子父母是教师,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对,就是这件事,就是蔡小姐牵头做的,后来募集很多钱给孩子做了手术。”
“那么那个孩子现在呢?”
“很遗憾,孩子没有坚持下来,死在手术台上。”
“什么?孩子死了?那到底是筹了多少钱呢?”
叶限瞪大眼睛,轻寒想了想说:“大概是五万元左右吧。”
“五万元,这可以买多少个馒头,可以救活多少个流浪儿。”
“可是,那个孩子不该被放弃啊。”轻寒脱口而出。
“这是蔡小姐说的吧?”叶限伸手摸向轻寒的额头,“我看你发烧没有。”
“我说的是自己心里想的,和蔡小姐没关系。”
“任何一个生命都不该被放弃。不管是生病还是因饥饿。如果用这五万元去救那些马上就要饿死的孩子会活很多人,我不理解上街发馒头怎么就不是淑女名媛所为了?名媛们非要抹着眼泪捧着捐款箱讲述一个孩子的悲惨病情,博得别人的称赞,多么慈悲多么伟大,真是善良好心的淑女名媛啊,这有什么意思?”
“啊,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轻寒轻轻地摇头。
“你忘记了,我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我说的就是现在最大的现实。”
第二章 不速之客
两人正说这话,有侍者托着香槟过来,叶限可是从不会为别人的错误和自己过不起的,随手拿起一杯,慢慢地喝着。
就在这时,会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叶限转身看去,原来是一个女人被几个人拦在门口不许进来。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好意思,没有请帖是不能进来的。”拦着的人解释道。
“蔡国珍,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你出来”
女人急了,高声喊道。
围观的很多人发出嘘声,目光投向行走在宾客间长袖善舞的蔡小姐。
“那是个疯子,大家别为一个疯子扰了兴致。”蔡小姐淡淡地看了一眼,举起酒杯说道,“来,让我们为我们名媛会的慈善事业干杯,祝愿天下所有孩子都没有病痛折磨。”
一些名媛会的骨干跟着举起酒杯,轻寒也拿了一杯酒举起来。
“原来蔡小姐叫蔡国珍。”叶限往前走了几步,见被拦住的女人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旗袍,袖口已经磨成毛边了,但头发梳得利利索索,衣服虽然陈旧也干干净净,不像是个疯子,她想了想,又往门口走了几步,那女人还在喊着“我不走,我不走,她是个恶魔,是个骗子,是杀人凶手,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蔡国珍,你这杀人凶手,你这骗子,你还我孩子的命来,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这骗子”
叶限像是被她忽然大声叫骂吓到了,手一抖,杯子倾斜,葡萄酒洒到门口拦着人的侍者身上,那侍者啊地一愣,松开手去看自己的衬衫,就这么会功夫那女人趁着侍者松手,已经冲了进去。
叶限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赔你衬衫。”
叶限掏出钱给那侍者,随手又从旁边托盘取了一杯酒,放在嘴边喝了一小口,挡住唇边漾出的微笑。
女人冲进去,直奔蔡国珍,一把揪住她的旗袍胸口大声质问“你说我是疯子,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咱们就把事情摊开说说到底谁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给一个没有的孩子喂奶,眼睁睁看着孩子肚子涨的像个西瓜,活活疼死你才是疯子,你是魔鬼”
蔡国珍大叫“警卫,警卫,侍者,快把这疯子拉走这女人疯了”
几个侍者急匆匆跑来,马上就要跑到地方,忽然呼啦啦都倒在地上,摔的头晕,站起来你看我我看你“谁绊我一下谁绊的”
轻寒环顾四周,看到叶限用酒杯挡着脸,肩膀却不住地抖了几下,当即明白怎么回事,轻轻走过来低声问“叶小姐,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做什么了啊。”叶限摇着杯子里的酒,懒洋洋地问。
在场的名媛会骨干中,有些老人是知道蔡国珍早年发家的历史的,听那女人这么说,立马都将目光投向蔡国珍,围观的其他人见名媛会的人都这样表情,没人凑上前去英雄救老美,还有些人想听听这俩人到底是怎样的恩怨,一时间大厅内安静下来。
“蔡国珍,十年了,十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竟然还装没事人似的,在这办什么慈善晚宴,你但凡有点心也该顾及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他们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蔡国珍用力挣扎着“你松手,我害你的女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的孩子早被你自己放弃了,你将她放在医院自生自灭,出生半个多月不给孩子吃一口奶,你有什么权利来教训我”
“那是个没有的孩子,我怎么可以给她喂奶一切都是医生的要求,孩子还有心脏病,不能做手术,只能这样慢慢治疗,等长大一些,你没经过同意,抢走孩子,还给她喂了那么多奶水,害的她第二天就开始胀气,最后活活疼死,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女人喊叫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黑,你竟然给那样一个孩子喂奶”
一见她掏出一把刀,名媛们四散逃跑,酒店经理看这要是出大事,急忙带人围上去,抓着那女人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为虎作伥,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女人,挖出她的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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