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练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
“没有这种事,明明是妙光和白大妮狼狈为奸,是妙光教唆白妮诬陷我。”
“一派胡言,妙光已经绝食五天,打算绝食而死,白妮差点被你们扔进河里,他们若是诬陷你,为何不早点动手?明明是你欺负白妮口不能言,不能说明真相,妙光为人又忠厚老实,不屑为自己辨白。不承认是吧?来人啊,给我打!”
柱子拎着一条上面都是倒刺的鞭子走过来,霍中梁接过鞭子,得意洋洋摇晃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披麻戴孝,用这鞭子将你浑身抽一遍,再给你套上衣服裹紧了,等血凝住了,刷,再把衣服都撕开,那衣服上是沾着血肉,撕起来哗啦一声,那个爽啊,要不要试试?”
霍中梁笑眯眯地围着明练转了一圈,鞭子在他身上比划一下:“先从这里开始?”
明练本来还想装硬气,鞭子搭在身上,冷冷的感觉让他浑身一抖,霍中梁用力按了一下:“还是这里?”
明练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着地后却依然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还不承认?呵呵,把那个告密的小沙弥找来,明练心有佛祖,不承认,那我就抽那小沙弥一顿,问问他到底是谁叫他去僧值那告密的。我就不信,你们庙里的和尚各个骨头硬,都不怕死。”
明练面如死灰,僧值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是我,都是我。”明练垂下头去,“我愿意还俗和白妮成亲!保证一辈子对她对她孩子好。”
白家老母亲闻言热泪盈眶:“长官,既然他愿意,那不如……”
“你糊涂了?”
叶限站起身,走过来拉着白妮走到白母面前:“这个人,叫什么来着?明练对吧?他先是勾引了你的女儿,又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为了名正言顺抛弃她,不惜造谣陷害,将白妮和一个无辜的人置于死地,这样的男人,你敢把女儿交给他?你就不怕将来再有点什么事,这狼心狗肺的混蛋就把你女儿卖了换钱?”
白母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那可怎么办啊,她已经大了肚子,我要是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怎么活啊。”
“姨,有我呢,我会帮大妮一起养孩子的,我会一辈子都对大妮好的。”
柱子跪倒在白母面前,哀求道。
“好了,都别哭了,什么狗屁望门寡,这是封建糟粕,现在早都是民国了,必须移风易俗,今天我就做这个主,将白妮嫁给陈柱子,明练勾引良家女子,始乱终弃,我打他十鞭子,接下来的事是你们出家人自己处理,是留是赶走随便你们。还有你,妙光,你被人诬陷,自己不辩解,以为一死可以自证清白,却不曾为白妮着想,自私自利冷血无情,我判你拿出全部财产给白妮和陈柱子办婚事,你有什么可说的?”
妙光点头:“我佛慈悲,长官裁判得当,小僧无话可说,小僧愿意奉献全部身外物,以赎清小僧的罪孽。”
“好了皆大欢喜,把白族长抬过来吧。”
霍中梁一拍巴掌,有人扶着白族长过来了。
叶限低声对召南耳语:“此人真是个人才,他先将白族长弄到后院,让白家镇的人群龙无首,挨个击破,不错,不错。”
召南点点头:“嗯,人虽然粗鲁了一些,断的这个案子还是可圈可点,尚有可取之处。”
他承认的很是勉强。
霍中梁耳朵很灵,听到了召南的话,冲他得意地一笑,目光如水一般从叶限脸上划过,若有所思。
白母拉着白妮一起跪下:“快给长官磕头,长官救了你们两条命啊。”
白母心里明白,霍长官大媒,白家镇的人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把大妮沉河了,女儿是彻底得救了。柱子是自己看着养大的,大妮嫁给柱子她也放心了,满心都是感恩戴德。
白族长过来,听村里人讲了事情结果,虽然还是很不满意白妮嫁人,但人家有兵有枪,自己还能怎样?这年代有兵的就是一方土皇帝,也只能垂头丧气,默认了这个结果。
“白族长,既然你们镇的人嫁给我的人,咱们以后就是亲家,哈哈,镇子里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有我霍中梁在这驻防一天,我看谁敢欺负你们。”霍中梁胸脯拍的啪啪响。
召南点点头,心想这人还不笨,知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白妮安全了,白母还在白家镇,不能将族长彻底得罪了。
第十三章 欲擒故纵
叶限和召南本想这件事一结束就离开此地,却被霍中梁拦住。
“我临时有事耽误一会儿,今天若不是两位在河边拦着,白妮就真活不成了,来,柱子,给两位恩人鞠躬。”
柱子很是感激,拉着白妮就给叶限和召南鞠躬。叶限最怕被人啰嗦感谢,在她看来,嘘寒问暖费不如给笔巨款,一分钱不给光口头感谢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旗袍穿?叶限摆摆手,嘴里说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哎,叶小姐,你这样侠肝义胆的女子我是第一次见,今天是我们团第一桩喜事,新娘子又是被你救下来的,这个喜酒你必须喝!”
召南在一边瞟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我多管闲事,现在围着她忽悠个没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家母女拉着叶限不放,叶限想想,自己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一天天活的缺少了些许烟火气,不如跟着闹上一闹,而且……她眼睛滑向霍中梁,这人被一群士兵围着,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个人,还是有点趣的,不过这样真的留下来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好轻薄?
霍中梁当众宣布,择日不如撞日,陈柱子的婚礼就今天举行了。
一群士兵哗哗哗鼓掌,白家镇的人见大势已去,不如卖个人情,以族长为首,也稀稀落落拍了几巴掌。
“弟兄们,现在就去准备,咱们要给柱子操办婚礼。”
小兵们行动力非常快,很快大院子里就张灯结彩,还有人不知从哪买来了新衣裳,追着陈柱子满院子跑,要给他换衣服。
白老族长以身体不好为由提出告辞,霍中梁也不多让,抱拳道谢说了声多有得罪,叫勤务兵开车送老人家回去。
叶限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人,用得着人家就是老人家,用不着时候就是土埋脖子的糟老头子。
霍中梁送老族长上车,听到叶限笑声,转身也笑了,边笑边摸摸后脑勺,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其实你早都计划好了,估计已经调查过了吧?”叶限问。
“不错,我这人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柱子喜欢白大妮好些年了,只是白大妮被逼着守寡,他只能跑出来当兵,听说白大妮出了事,这小子一大早就跑来求我,老子……啊,我那时还没起来呢。”霍中梁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众人说道。
“我当然得调查一番啊,一调查发现,那个妙光是个老实人,到是监院明练,是个贪财好色的人,再把那小沙弥偷偷抓来一问,真相大白,就是明练叫那小沙弥盯着妙光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异常就去找僧值告状,那个僧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看妙光不顺眼,想把人搞下来取而代之。”
叶限听到这里叹息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家人本该四大皆空,却也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是啊,到处都是明枪暗箭,还不如我们上阵打仗,真刀真枪的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霍中梁也是心有戚戚。
“霍长官打过仗?”
叶限问。
“那是,几场大战都参加过,没做过孬种。”霍中梁脖子一梗,很是骄傲地说,“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中梁二字是委员长亲赐,意思是鼓励我做中国的栋梁。”
叶限敷衍道:“哦,那真是目标远大了。”
“叶小姐你这语气让我很伤心啊。”霍中梁听出叶限的无所谓,“叶小姐不认为我很有理想?”
叶限双手一摊:“我就是个俗人,喜欢俗世繁华,理想啊未来啊,彷佛都是离我很远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最爱什么?”
霍中梁目光闪动:“美貌?青春?”
“是钱,我最爱钱。”叶限笑了一下,目光中有隐隐的挑衅。
“哦,那霍某没戏了,我是个穷光蛋。”
霍中梁叹口气。
“霍长官想有什么戏?”
“原想,再不济也来一段大西厢。”
“恐怕是朱买臣妻唱了。”叶限笑了一下。
霍中梁目光如炬:“叶小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看,咱们想法一致,爱好也都一致,和你说话舒服极了。”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每个见过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掌柜的,我们还得去城中谈生意,怎么还不走啊。”召南走过来提醒。
叶限想了想:“是了,霍长官,我才记起还有生意要谈,不能在这参加婚礼了。”
霍中梁只好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看看,从就到,自长亭送别归,叶小姐你是一点不给我表示感谢的机会。”
“霍长官,你忘记了,我可是最爱钱的,我这样的俗人只能去做俗事,那就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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