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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祠堂虽然甚是高大,但里面的建筑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是个两进的院子。供奉牌位的灵堂是在后院。三人一路冲进后院的灵堂,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吕冲元率先轻推开灵堂的门,两个穿着蓝衫的人脸朝地躺在地上。吕冲元立刻俯身下去探着鼻息,王江宁则十分小心地返身把门又虚掩上。
“没死,应该是被人打晕了。”吕冲元把那两人翻过身来。
“这是之前跟在村长后面的人。”梅檀只扫了一眼,就很笃定地说道。
“同时打晕两个人?”王江宁非常疑惑,这在他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二人躺倒的位置隔得也相当远。
“不太可能。而且打晕这二人,就这么把人放在这里,这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我再仔细看看。”吕冲元一边说一边扯开二人的衣服仔细检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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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檀则细细端详着桌上供奉的牌位。这些牌位倒并不太多,一共只有五层,呈现出三角结构,最下面的牌位最多,有五六个,最上面的则只有一个。只是最上面的牌位相当高,上面的字已经不太能看得清了。
王江宁也没闲着,快步在在灵堂里来回走动着,只是灵堂到底没多大,不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来来回回转了三四圈。
“这个是被从后面打晕的,这个是被从侧面猛击到了太阳穴打晕的。下手都是又快又恨,他们俩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吕冲元率先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的二人说道。
“看不出老鹿居然还是个高手。”王江宁也站定到供桌前面,和梅檀一起打量着这些牌位。
“这是老鹿干的?”吕冲元奇道。
“除了他还能是谁。一个被从背后打晕,一个被从侧面打晕,俩人还离这么远,肯定是毫无防备的熟人啊。这祠堂就这么大,除了刚才进来的老鹿还有谁有作案时间呢?眼下的问题是,老鹿去哪儿了?”王江宁摸着下巴沉思道。
“是不是这祠堂还有其他的门我们没注意?”吕冲元皱起了眉头。
“你想想,如果老鹿进来了,打晕两个人,再跑出去,他犯得着吗?没必要啊。所以这件事如果是他做的,肯定有目的。而且他应该很赶时间,否则不可能就这样把这二人扔在这里。”王江宁的目光又在地上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转瞬间,眼神又扫向了供桌上的牌位。
“这些牌位。”王江宁突然伸出手指着供桌上的牌位说道:“全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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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梅檀和吕冲元都愣了一下。
“你们仔细看这些牌位。比如这个。”王江宁见二人不解,直接指向了第二层上的一个牌位。王江宁凑上来一看,这上面写的是“先考蓝公讳志忠府君生西之莲位”。这牌位细看起来确实比之前粗略看过去的粗糙,只是擦拭的十分干净,吕冲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倒是梅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些牌位上下加一块跨了几百年了,颜色居然都一样。连刻字的字迹都一模一样。难道这村子上下几百年这么多牌位都是同一个人用同一块板子做的?”王江宁见吕冲元依然是一头雾水,只得又进一步解释道。
吕冲元顿时恍然大悟。王江宁说的没有错,这些牌位无论是木质还是刷漆乃至于刻字,几乎全都一模一样,特别是牌位的颜色,若说隔得近的颜色倒也罢了,那上面几层都是清朝甚至明朝时候的,看起来依然如新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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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一块上面的下来看看。”吕冲元跃跃欲试的想把其中一块牌位拿下来细看,可奈何他的身高制约了他的发挥,想跳起来拿又生怕把这一桌子的牌位给打翻了。梅檀走上前来,只略微一踮脚,就够到了王江宁之前指的的那个牌位。可他轻轻一提,那牌位居然纹丝不动,梅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太重了?”王江宁奇怪地问道。
“不是,好像是固定上去的,拿不下来。”梅檀又用力扯了一下,那牌位还是纹丝不动。
王江宁立刻凑了上去,伸手把能碰到的牌位全都拉扯一遍,果然如梅檀所说,这些牌位好像都是固定在供桌上,而且契合得十分牢固,很像是用洋钉钉死在了灵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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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机关!我们把这些全都扳动一遍试试。”吕冲元灵机一动,率先从最下面一层开始一个一个的试着扳动牌位,只扳到左边数第三个,众人就听到咔嗒一声,只见那个牌位居然真的被吕冲元扳歪了,而且能清楚的看到扳动的这个牌位底座下面有金属机括连接在灵台上。
吕冲元兴奋地回头看了看王江宁和梅檀。
“一人一层,一个一个试。”王江宁和梅檀对视了一眼,俩人立刻也各自选了一层牌位开始扳动。
梅檀动作最快,率先把最上面两层牌位都试了一遍,因为本来最上面两层的牌位就最少,一个都没能扳动。而王江宁和吕冲元这一起把下面三层全试完了,果然每一层都有一个牌位是能扳动的,而且这三个摆放的位置也并不规律。但即便是三个牌位都扳动完了,整个灵堂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或者暗门出现。
“看来要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开才行。”王江宁立刻想起说书的经常说过的那些机关套路。
“一共只有三个的话,那也不过六种可能而已。”梅檀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快点一个一个试一遍,我们在这里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吕冲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俩人,有些焦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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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檀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三个牌位重新复位,从上到下按照所有的排列组合可能全都试了一遍。令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这和说书的说的不一样啊。”王江宁喃喃道。
梅檀和吕冲元都一起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我知道了。”王江宁突然一转身,再次走到牌位前面。
“要三个一起扳动。所以这里才会一直有两个人,老鹿进来以后肯定也是先和他们俩一起扳动过机关,打开了暗门之后才打晕他们的。”王江宁回头示意梅檀和吕冲元一起过来。
二人也不迟疑,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姑且一试。三人各自握住一个牌位,只听王江宁轻声数着:“三,二,一,扳!”
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嗒,三个牌位同时被扳动后,灵台下面随即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石头摩擦声。只是被台子上的桌布遮盖住了。
王江宁轻轻呼了口气,果然如此,方才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怎地便联想到了上峰那个神秘的地洞,当时那个机关也是他和吕冲元一起扳动才行的。
吕冲元却是没想那么多,一听见机关声便立即掀开桌布,只微微一探头,就兴奋地轻声说道:“下面果然有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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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灵台下面,本来是一面大石板,此刻已经有一侧微微和地面错开了,露出了一道很细的缝隙。
“看来还要用把力气推开。”吕冲元边说边直接动手,只见他用手塞进那石缝里,略微用力一推,就把石板推开了一侧,下面若隐若现出一道石阶来。
“我先下,教授跟着我,冲元你断后。”王江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着之后一马当先钻了下去。梅檀紧随其后。吕冲元最后一个下去之前却望着这石板踌躇着。
那台阶下面十分狭窄,只能一人通行,王江宁和吕冲元中间还隔着梅檀,看不太真切。
“怎么了?”王江宁见吕冲元没跟上来,狐疑地回头问道。
第八十五章 在水一方
吕冲元指了指那个石板:“你们说老鹿真的下去了吗?如果他下去了,这石板为什么是盖着的,牌位的机关也保持在未启动的状态?”
王江宁将目光投向那块石板,他可以肯定老鹿一定是下去了,这祠堂只有一个入口没有后门,他们方才一直守在门外,老鹿消失在祠堂里只能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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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石板再盖上,机关就会复位?”他说出了一个合理推测。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石板再盖上?就这样开着的话,万一有人来或者他们俩醒了怎么办?”小道士说着便要去搬那石板,却被王江宁牢牢拽住了:“不行,不能盖上。下面可能有别的出口或者从里面打开这块石板的机关,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在下面找不到别的出口,这出口堵上了我们可就出不来了。为今之计,只能先把桌布盖上,期待不要有人来了。”
王江宁其实也觉得这办法不是最好,不过眼下时间紧迫,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吕冲元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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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阶并没有多深,过不多时迎面又是一扇门,只是这门颇为古怪,看起来像是棉布做的。
王江宁生怕火折子把门给烧了,转身把火折子递给了梅檀,自己则伸出手用力在门上摸了摸。
“外面盖的是很多层厚实的棉布,里面是实心的木板或者铁板。”王江宁小声说道。
“为什么做成这样?”吕冲元在最后面,看不清也摸不着,只能从王江宁的描述里想象一下。
“隔音用的,棉布可以吸收声音。”梅檀此刻最为难受,他个头最高,一直要低着头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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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怕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咦?这门是开的。”王江宁一直摸到门把手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本该是门锁的位置并没有扣上,这门只是虚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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