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吱声,常龙象先问了:“你们是来买药的还是看病的?”
“我们是外地来的,刚好路过,想歇歇脚。”大高个开口了,憨笑道:“歇一会儿就走,最多喝点茶水,这就当是我们的茶水钱吧。”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我,我没接。
“远来是客,都进来吧,掏钱就没意思了。”我笑道,打开店门,将这两人迎了进去。
外地来的人,刚好路过我家关了门的药铺,还掏钱想进去歇歇脚喝口茶,这要是没阴谋那才出鬼了!
往前走出二百米就是饭馆,而且还不止一家,再往前走一截,那就是好几家宾馆。
跑药铺来歇脚?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
但说归说,他们既没表露出敌意,也没有跟我使坏的意思,客客气气的掏钱想进去坐坐,要是我不让他们进去,那说出来可就难听了。
当然,我能让他们进门的前提还有一点。
常龙象。
在近身的情况下,我觉得没谁能够越过常龙象来阴我,只要他们敢使坏,常龙象第一时间就能把他们给拆了。
常龙象不擅长别的,就擅长近身肉搏,这点众人皆知。
带他们进了客厅,我便安排他们坐着歇会,还挺热情的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哥们,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啊?”我坐在太师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常龙象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俩,看他摊开手掌肌肉紧绷的架势,貌似是做足出手的准备了。
“贵州。”大高个说。
“你们是贵州人?”我问。
他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单纯去那边玩了一圈,现在改来四川玩了。
“您贵姓啊?”我递了支烟过去。
他接过点上,抽了两口,笑道:“免贵姓邓,邓元觉。”
说来也巧,在这时候我意外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儿。
“邓哥,你身上的香火味挺重啊。”我不动声色的说道,看了看他,问:“哪边的?”
“哪边都不是,只能算一个四海为家的土和尚。”邓元觉笑着冲我拱了拱手,说:“兄弟,你就是阎王爷的孙子吧?”
听着这话,我觉得有点像是在骂我,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是我,您二位找上门来有事吗?总不能真是歇歇脚吧?”
“可能这事有点唐突,但是........”
还没等邓元觉把话说完,坐在一边的小男孩就喊了起来:“大哥哥!我们是有求而来的!”
“这孩子是?”
“这是我师弟,凰小道。”邓元觉笑着说。
我点点头,看了看那小男孩:“黄小道?你也是个和尚?”
“是凰!凤凰的凰!”
他纠正道,手里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双脚。
“我可不是和尚!我是道士!”
第十四章 旧相识
“你们是找我爷爷还是找我?”
我把茶杯放在边上,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忍不住警惕了起来。
老爷子在行里的人缘可不算好,我还经常听他念叨,说除了降门里的仇家,行里哪个法派的先生他没得罪过?
别说是两只手了,十只手都数不过来啊!
难不成这俩人是来寻仇的?
那也不应该,老爷子都这岁数了,他结下的仇家,最年轻的应该也是三四十以上。
这么年轻......不像是来寻仇的.......
“都行。”邓元觉笑道:“既然你是阎王爷的孙子,有些事你肯定是能做主的。”
我听见这话急忙摆手,心说这和尚不会是给我下套吧?
看他一脸憨厚这模样,也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啊!
“最近我们在找一个异人。”邓元觉自顾自的说道,抬起手来,指了指后脑勺:“他这个地方长了一张人脸。”
狗日的......他说的不就是李青山吗?!
这也不对劲,我今天才去见过李青山,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成都这片也有一些朋友,他们说,这人犯了事,被公安抓起来了。”邓元觉笑呵呵的说道:“他们还说,沈家的公子爷今天刚去市局,在拘留室里跟那人见了一面。”
“你找他干什么?”我问道。
既然邓元觉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我装不知道,那很明显就是怂了,说出去得多难听?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跟他聊。
说真的,我确实是好奇了......这和尚找李青山究竟有什么事?
想起李青山前不久才犯的事,我心里更纳闷了,难道这和尚跟那事有关?
“找他问点话。”邓元觉笑道:“在成都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没有你们沈家办不成的事,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帮我把那人捞出来吗?”邓元觉试探着问道:“我找他问点事。”
“邓哥,你觉得我有这本事吗?”我笑了笑,左右扫视了一眼,环视了一圈这间略显破旧的中药铺:“在行里,我们沈家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但在官家眼里,我们可什么都不是啊。”
“哥们,你说这话可就谦虚了.......”邓元觉尴尬道:“要不然这样吧,你帮我去问问他,不会耽误你什么事的。”
“你想问啥?”我好奇的问了句。
邓元觉稍微沉默了一下,跟凰小道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想什么。
过了半分钟,他这才开口:“上个月,我师弟在山西被一个老道士打伤了,知道这事的时候,我跟小师弟还在贵州,等我们赶到山西去,那老道士已经没影了。”
“之后我们又一路寻着那老道士的踪迹找过来,直到四川.......”邓元觉说道,皱了皱眉:“在十天前,李青山见过那老道士,打那时候开始,这老道士就跟失踪了一样,任凭我们再怎么打探消息,也不知道他往哪儿去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邓元觉他们是为了找场子来的,只可惜打伤了他师弟的人溜得太快,一路从山西跑四川,之后又玩了失踪,所以邓元觉才会找到我这里来.......
“你朋友这么多,他们没去局里帮你问问?”
“没机会啊。”邓元觉苦笑道:“我那些朋友都是先生,跟官家也谈不上有多好的交情,太细的东西......没机会问出来。”
话音一落,邓元觉给凰小道使了个眼神。
“大哥哥,这是您的辛苦费。”凰小道笑着,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两叠钱,应该是两万整:“不管那人知不知道臭道士的去向,这些都归你。”
要是放在原来,我看见这么多钱,必然会心里一动。
九十年代的万元户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月工资几百块的年代能一口气拿两万,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子了!
看他们俩出手这么阔气,估计在行里的地位也不低,绝对是属于能赚钱的那种。
“我不缺钱,但这事我可以帮你们问问。”我笑道,把桌上的钱推了回去,很客气的说:“既然大家都是行里的朋友,那就别跟我这么见外了。”
邓元觉还跟我墨迹了一阵,脸上尽是惭愧,估计是整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到最后邓元觉还是没能犟过我,很尴尬的把钱收了回去,嘴里还说,不管这事成不成,我们都欠你一个人情。
“我是不是见过你?”
常龙象这冷不丁的一句话,不光是让我听愣了,坐在旁边的邓元觉也是一脸诧异。
“咱们俩见过?”邓元觉试探着问道。
“前年吧?”常龙象半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光头和尚,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尽是警惕:“我记得咱俩是在抚顺见的面,那时候我喝多了,在河边逛着呢,就遇见你了.......”
邓元觉一愣,哎,好像还真有这事!
“我看见你拽着个姑娘不放,还以为你是劫色的,就跟你打起来了......”常龙象一边回忆,一边说着:“那一次我喝得有点多,下盘不稳,愣是让你给我甩进河里了......”
“不是劫色啊!”邓元觉哭笑不得的说:“那女的是贼,我钱包让她给偷了,所以我才拽着她不撒手,想揍她吧,又下不去手,骂她也开不了口,正准备带她去公安局呢,结果你二话不说就上来了......”
话音一落,邓元觉还跺了跺脚,没好气的说:“再说了!劫色也不能劫那种大妈啊!长得比我还男人呢!”
听见这话,常龙象也有点愣,估计是回忆不起来这事的细节了。
我觉得吧.......邓元觉这人怎么样,我不敢肯定,但就他这一番言语,真的,我怀疑他是个假和尚。
“那也不行!”
常龙象似乎还拧上了,气呼呼的看着邓元觉:“我当时喝多了,所以才让你给收拾了,大冬天的把我扔下河里,你也不怕冻死我!”
“我不是看你会武功么.......”邓元觉尴尬的笑着。
“会武功也不好使啊,如果我不会游泳呢?”常龙象又问。
邓元觉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听师父说过,胖子下水是不沉底的,会自己浮起来。”
“啥也别说了,咱们干一架吧,这口气我憋两年了!”常龙象站了起来,把袖子挽了挽,很不客气的说:“不出这口气,我睡觉都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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