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长棍,一头对准了白僵的顶门心,使劲戳了下去。
就在我的长棍穿过白僵头上的白毛,碰到他的头皮时,白僵在半空里停住了身形,原来那个麻脸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我感觉有点不对,一看手里的大棍,以跟白僵头皮接触的那头开始,长出了一圈白毛,然后这圈白毛不断旋转,迅速往上疯长。
真是毒到家了!我连忙松手,白毛已经爬满了大棍,掉落下去之后,正好打在麻脸大汉的头上,弹起来之后又落到地上。
麻脸大汉一用力,把白僵拉到了地上,然后大脚一抬,踩住了白僵的胸口,白僵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动挣扎,还伸手去抓大汉的小腿。
麻脸大汉的脚尖对着白僵的太阳穴一踢,白僵马上不动了,然后他蹲到白僵身边,伸出一双锉刀一般的手掌,慢慢的抚摸白僵脸上的白毛。
我看看地上已经开始腐烂的木棍,现在上面的白毛已经消失,整条棍子一边淌着黑水一边开始萎缩,直到成了一根尺把长的小树枝。
这根长棍,只是碰到了白僵头上的白毛和头皮,就已经被腐蚀成了这样,这个麻脸大汉对着白僵摸来摸去,竟然没有中毒!
刚才这个白僵让满院子的人都很紧张,没想到麻脸大汉玩儿一般,一伸手一抬腿,毫不费力的就把白僵拿下了!
这个麻脸大汉,肯定是个用毒的高手,不过他的速度也很快,不然也不能在白僵跳起来的时候,一把抓住白僵的脚脖子。
姬怀先和水波纹现在根本不敢留下捡便宜,他俩能看出来麻脸大汉的厉害,不知道麻脸大汉是友是敌,就想偷偷溜走。
我趁机跳到老史的阵法边上,麻脸大汉头也没回,对着大门一挥手,两扇大门关上的同时,马上爬满了白色的长毛和黄色的疙瘩。
麻脸大汉开口说话了,声音瓮声瓮气的,沉闷而又霸气的说:“谁也不许走动,谁碰大门谁死,谁想跳出院墙谁也死!”
这个时候,老史身边的弧光消失了,他的阵法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我回头问他:“伤的到底怎么样?”
老史小声的说:“草踏马的臭猴子,翻跟头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它是闹着玩,没想到到跟前就对我下了黑手,我内脏受了伤,现在还有点疼。”
我伸头看看程月,昏迷之后趴在窗户下的书桌上,现在还没醒,我看看麻脸大汉,心说这个人千万不要是奔着程月来的,不然我真没把握挡住他。
麻脸大汉指了指我,说道:“那个小眼的小子,我刚才不是从你手下救了白僵,而是从白僵手里救了你,别以为你一根棍子,就能打败白僵。”
我连忙对他一抱拳,说道:“我本来以为自己会点功夫,能够应付一些江湖高手,真没想到前辈一出手,就让我见识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麻脸大汉撇撇嘴,好像是笑了笑,然后对着小胖子说道:“三炮,过来!”
小胖子吓得腿抖得跟筛糠一样,结巴着说:“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大手一挥:“你过不过来?难道也想变成大门那样?”
小胖子看了看大门,吓得哭了起来,磨磨蹭蹭走到麻脸大汉身边,一边走裤裆一边往下滴水,脸上的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老史抽抽鼻子,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麻脸大汉,就是海州医院太平间里,那个炼蛊的邪道高手!大愤,咱们今夜麻烦大了!”
我相信老史,因为他的鼻子很灵!
第195章 金边蚂蟥
老史偷偷告诉我,麻脸大汉就是长住海州医院太平间,在里面炼蛊的邪道高手。
太平间里那些蛇鼠毒虫的血腥气味,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恶心,虽然我闻不到麻脸大汉身上有那种味道,但是老史的鼻子很灵,他一定闻出来了。
所以我相信老史的判断,心一下沉了下去。
“打火机给我!”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一伸手。
小胖子抖抖索索的掏出打火机,递到麻脸大汉的手上,麻脸大汉刚碰到打火机,小胖子就松手了,他是怕沾到麻脸大汉的毒手。
“胆子越来越小了,滚一边去。”麻脸大汉对着小胖子一挥手,小胖子如蒙大赦,几步跳开到两丈之外。
麻脸大汉把白僵翻过来,摸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红色的粉末,然后他全神贯注的把红色粉末,均匀的撒到白僵的身上。
水波纹看看大门又看看院墙,一时不敢离开,看麻脸大汉摆弄着白僵,女人的八卦和好奇心起来,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伸头看麻脸大汉忙活。
姬怀先一使劲,把水波纹往后面拉了拉,说道:“别靠近,红色粉末是赤蝎粉,绝对的见血封喉,是有名的邪热毒药,毒性仅次于血玉僵尸的血。”
水波纹吓了一跳,马上往后退了好几步,麻脸大汉一抬头,看了看姬怀先:“驯兽驭灵的姬怀先?呵呵,你都是摆弄猴子猫狗啥的大件,我只会摆弄小件,什么蝎子蜈蚣毒蛇啦,上不了大雅之堂,让姬先生见笑了。”
姬怀先马上客气的说:“高人谦虚了,在下实不敢当。”
麻脸大汉笑而不语,又把白僵的正面撒上赤蝎粉,然后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白僵身上的白毛,轰隆一声,白僵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麻脸大汉把白僵翻了一下,让白僵身上的白毛全部烧光,让我没想到的是,麻脸大汉这么一弄,竟然没有伤到海老虎。
地上的白僵,身上的白毛全部烧光了,露出了海老虎的真面目,但是海老虎的皮肤还是粉红色的,上面还附着白毛烧成的灰。
麻脸大汉对着海老虎摇摇头,然后看了看小胖子,对着姬怀先身边的水桶一指:“三炮,去,给我提一桶水过来。”
小胖子再不懂江湖,也能看出来麻脸大汉一身是毒,嗫嚅着不敢动,麻脸大汉随手捡起地上一个碎砖块,扔到了小胖子脚上。
小胖子马上坐到地上,抱着一只脚在那鬼哭狼嚎:“哎呀,脚麻了,我的脚麻了,我的脚中毒了,谁帮我把脚砍下来!”
麻脸大汉很生气的站起来,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三炮你个小跐溜,老子还能害你啊!没看到我是在救你虎哥的嘛!”
小胖子眼珠子一转,马上破涕为笑,指着麻脸大汉说道:“只有海大爷才会骂我小跐溜,你肯定是我海大爷!大爷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跟虎哥找你找的很辛苦哇!大爷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浑身都是疙瘩!”
跐溜,本来是形容脚下打滑的词语,在我们彭城紫桓县,称呼别人小跐溜,意思就是你小子很滑头啊。
没想到,麻脸大汉这个海州人,以前就这么称呼小胖子。
小胖子喋喋不休,麻脸大汉让他少说两句,抓紧把水提过来。
确定麻脸大汉就是海大爷之后,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小胖子,马上爬起来,站的直直的,晃着身子大摇大摆的去提了一桶水来。
老史一手指着地上的海老虎,另一只手指着麻脸大汉,然后把两只手握到一起,意思是,麻脸大汉不是海老虎的师父,就是海老虎的爹。
我心里也猜到差不多,心说上次我把海老虎打的双腿折断,这下好了,等会又要有一场恶战!
我仗着体内的真气,怎么也能挡一下毒,带着程月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老史现在内伤未愈,大虎因为贪吃又中了毒,我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
麻脸大汉指挥小胖子往海老虎身上浇了几桶水,把海老虎身上白毛烧成的灰全部冲掉之后,让小胖子摆好三条板凳。
麻脸大汉抱起海老虎,放到了板凳上面,三条板凳,分别担在海老虎的头、屁股还有脚上,让海老虎悬空一尺左右。
麻脸大汉一身灰袍,上面湿漉漉的,口袋很大,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很恶心的扁扁的肉虫子,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条的蚂蟥。
蚂蟥,又称水蛭,是一种吸血环体动物,生长在稻田、沟渠、浅水坑塘里,以人畜等脊椎动物的血液为主食,在水里会波浪游,动作敏捷。
蚂蟥的生命力很强,在冬季都藏在泥里不吃不喝,天气暖和了才出来,看麻脸大汉身上湿漉漉的,脚上还有泥,估计他刚才在外面抓蚂蟥去了。
假如说我最讨厌的是老鼠,最恶心的是癞蛤蟆,那我最恐惧的,就是蚂蟥了!
关于蚂蟥,在我小时候,我们那里流传过一个恐怖故事,一个未婚女孩去小河里洗澡,回来之后不久,女孩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最后跟怀孕了一样。
大家都以为女孩子有了野男人,所有人都指责她,女孩忍受不了屈辱,就上吊自杀了,结果女孩上吊时,把头套进绳扣没多久,脖子就直接断开了。
大家赶来才发现,女孩的身体里爬满了蚂蟥,原来她在小河里洗澡的时候,被大蚂蟥钻到了肚子里,大蚂蟥不但吸她的血,还繁殖了很多的小蚂蟥。
这些蚂蟥,已经快把女孩身体的血肉吃光了,她的脖子都快成空心的了,所以上吊之后,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这才被轻易的拉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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