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镖 (流浪的法神)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流浪的法神
- 入库:04.13
白灵把小纸船放于水中,小白船晃晃悠悠的就飘动了起来,白灵拍了拍手,举着七彩灯笼欣喜道:“七叔,好了,咱们跟着小白走就是了。”
七彩灯笼的灯光始终不离纸船一丈,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足够指路了。
赵黑子小心地驱使着船跟着纸船绕过漩涡,在漆黑的山洞里行走。
“伤哥哥,快过来。”白灵冲我招手。
我走到船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七彩光下,她的俏脸红通通的,美的让人心动。
“你看小白美吧。”她指着小白船问我,脚上的小蛮靴踢打着船沿,说不出的自豪。
“美!”我点了点头,她靠在我肩上,发香让我有些迷醉。
“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罩着你,哪怕是天涯海角,你也不会走丢的。”说着,她调皮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哎,就这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笨蛋,谁罩谁呢。
“白灵,你多大了?”我问。
“20,白家姑娘二十就可以出山了,所以,臭爷爷让我来找你啊。”
一看这丫头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要不是她胸前发育良好的隆起,我真不敢相信,她有二十了,简直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真不知道她家那位白老爷子,怎么舍得让这么单纯无邪的小丫头,跑这么远,跟一群大老爷们冒这风险。
正聊着,船尾传来方有德沙哑的声音,“秦小哥,这是到哪了,咋这么冷呢。”
这时候船已经上了阴路,阴寒极重,不时传来的几声野鬼苦笑声,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不过,一路上倒还好,野鬼畏惧七彩幽冥灯,也没太大动静。
要说灾星就是灾星,这孙子醒来的真是时候,话刚一出,小白船就散了,七彩幽冥灯的烛火摇曳了起来。
“小白没了,七叔怎么办?”白灵惶恐的大喊。
屋漏偏逢连夜雨,赵黑子手中的竹竿应声而断,原本附在船底的鱼群悉数散去,船在水洞中晃晃悠悠的打起了转来。
倒霉的是,方有德身上的阴戾之气,惊动水洞里的脏东西。
唪!慌乱之际,白灵手中的幽冥灯居然熄了。
掌灯白氏的指路灯熄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摆明了,这条阴路是不让走了,搞不好人也得搭在这。
“七叔,走邪了。”赵黑子扔掉竹竿,声音有些发颤,他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是第一次走镖,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要说七叔虽然不能打,但可是多年的老江湖。
“别慌,把照明灯打开,死人的路看不到,咱们就走活人的道。”
赵黑子赶紧从包里摸出一只手电,啪嗒打上了,光线照在水洞里,犹如被灰色的幕布包裹一般,能见到极低。
更难受的是,因为阴雾太重,空气也像是被压缩了一般,水面升腾着墨绿色的雾气,更是腥臭刺鼻,让人头晕目眩。我感觉大脑开始有些晕沉起来,险些一头栽到水下。
“伤哥哥,我,我有些困。”白灵头一歪,晕倒在我怀里。
我一看,七叔和黑子也是面皮青的很,想必跟我一样难受的紧,倒是方有德像没事人一样,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
这倒怪不得他,他本身已经算是半个死人,又有阴毒的饿鬼疽附体,对这种阴瘴之气反而抵抗力更强。
“无伤,黑子,咬破舌尖,定神抱阳。”
七叔眉头紧锁,鼻子一耸,四下闻了一番,两耳快速的有节奏的动了起来,这会儿幽冥灯熄灭,四周尽是阴鬼的嘈杂之声和水流声,想要辨听什么简直难于上青天。
我咬破舌尖,顿时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顶,人也清醒了许多,在看白灵脸色开始憋的发紫了,当下也顾忌不了那么多,覆上她的唇将舌尖血度了过去。万幸,这丫头虽然没醒过来,但脸色好看多了,呼吸也平顺了不少。
真没想到,我的舌尖血连阴瘴之气都能搞定。
“大侄子,今儿个是啥日子?”七叔问我。
“二月初七!”
七叔快速的掐算着手指,嘴唇快速的哆嗦着,几秒钟后,脸色一变,骂道:“五鬼为天符,当门阴女谋,相克无好事,行路阻中途。七不出八不归,还他妈赶上了这么一个黑道大凶之日。”
在奇门中,七为阴,九为阳,七月为鬼门大开之月,七日为阴鬼乱阳之日,这回真是衰到点上了,典型的开张、出门没看黄历。
“七叔,你那套天机之术,弄出点啥了没?”赵黑子也有些急了,忍不住问道。
在这压抑的环境中,阴鬼哀嚎,让人有种近乎绝望的崩溃。
七叔道:“怕啥,老子当年在幽冥河上都没慌过,一条水路能难得了我,前方是死门,今儿个大凶之日,阴司肯定是封了鬼门,不能再走了,咱们先退出水洞再说。”
“七叔,麻烦了。”黑子嘟哝了一句。
我顺着黑子手电光往水里一看,头皮都麻了。
墨绿色的水面像是滚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一条条人胳膊粗的黑色长蛇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从水里探出头,歪歪扭扭的往船沿边上爬了过来。
没有了白灵的七彩幽冥灯,水里的阴物全都爬了出来。
我向来有密集恐惧症,全身顿时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天啦,这什么鬼东西。”
“这鬼地方哪来的尸蛇?”七叔纳闷了一句,事实上,秦家定居酆泉,就是因为这条水路能通鬼门。
第九章 尸蛇
从清末押镖一直走的就是这条道,我父亲没出事之前,来往也历来无事,没想到短短十五年时间,已变的如此凶险。
“无伤,别发愣了,该你显身手了。”七叔从背包里摸出三把短刀,拉起我的左手,照着掌心划拉了一下,献血顿时渗了出来。
“我去,七叔,我是你大侄子不,你这也太狠了吧。”献血沿着掌心,滴在船舷上,被血粘过的尸蛇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般,发出痛苦的惨叫,化成了一滩腥臭的墨汁。
“臭小子,谁让你的血好使呢。”
“赵黑子,你在坟头不是挺牛逼的吗?尺子呢?”我大喊道,四周声音嘈杂的刺耳。
“那不是尺子,是赵家枪,杀气哪有那么好蓄的。七叔,刀!”赵黑子神情凝重道。
七叔用血沾了刀,隔空给黑子、方有德扔了一把,三人一阵乱刀劈砍。
我正要说话,一团墨绿色的东西往我眼前飞了过来,我顺手一抓,捞住了那玩意,滑不溜秋的。
凑到眼边一瞅,是半截尸蛇,蛇首居然是一张细小的人脸,满嘴细小尖锐的牙齿与血红的舌头,喷了我一脸腥臭涎水,吓的我赶紧又扔了出去。
尸蛇被断后,掉落在水里,这种怨毒、贪婪的阴毒邪物,因为争抢蛇尸,互相吞噬、撕咬了起来,一时间吱吱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洞。
随着尸蛇的减少,河道里不再像先前那般拥挤,“走!”七叔抹了一把脸上的绿渍,扔掉短刀,从背包中里拿出一根伸缩钢管扔给了我。
赵黑子也从腰间摸出他的尺子,手一抖,尺子延长丈二有余,嗡的一声,雪亮、森寒的枪尖弹了出来,还真是把长枪。
我俩咬紧牙关借着洞壁的回力,一点点的往前挪。
七叔这时候也是累的不轻,他无力的靠在船头,凭借着他那双敏锐的耳朵,根据以往的经验给我们指道。
“坎位有活水,往反方向朝离火位走。”
在阴路上,活水代表着连接外面的水上阳道,只要照着活水退,总能回到江面上。同时,阴路尽皆死水,因此反方向行走,就能找到正确的阴路。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水面渐渐平静,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开出了尸蛇洞。
“吁,奶奶个腿的,总算是活着出来了,哎,要是老子五脉还有一脉在,老子何至于落魄如此啊。”七叔站在船头,边喝酒边感叹道。
“叔,脉是啥?”我好奇的问。
“你懂个屁,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七叔懒得鸟我,一脚将方有德踢下了船。
我这个七叔真是个怪人,问他吧,一问三不知,好不容易想套他点话,每次都说的没头没尾,真头疼。
“黑子,把东西收拾下,咱们不走水路了。”七叔坐在岸上咬着香烟,吹着烟圈。
赵黑子正光着上半身清洗身上的绿色黏稠,晨光下,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仿若散发着金光,隐约又像是有无数的符文在流动。
听到七叔叫唤,赵黑子有些愣了愣,但他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的提了背包上岸。
“七叔,为啥不走水路了,咱们老秦家世世代代不都走的这条路吗?”我可不像赵黑子一样对七叔言听计从,放着上百年的老路不走,非得换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等你长了本事再走酆泉这条道吧。”赵黑子少有的开口跟我说话。
“为什么?”我这人好奇心重,越是不清不楚,就越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赵黑子看向七叔,七叔点了点头,他才道:“山洞里的尸蛇你也看到了,这是邪派之术。乃是用活人藏于蛇瓮,日夜被蛇噬咬,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方怨恨、痛苦而死,这时候邪师再把怨魂拘于蛇身,再以阴毒之法炼制成尸蛇。尸蛇,蛇首化人形,至少需要整整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