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镖 (流浪的法神)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流浪的法神
- 入库:04.13
门里又传来了凄厉的怪叫声,这声音听起来悲愤、凄惨,像是有滔天的仇恨与怨毒,让人打心眼里的有种莫名的恐惧。
我只觉全身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紫衣柳眉一蹙,忧虑道:“无伤,好像是饿鬼的诅咒。”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在白桥请瘟神的时候,正是因为饿鬼鸣天,这才请出了青瘟。
想到青瘟堂堂瘟神被那幕后黑手一凡人,逼迫而终,我不禁唏嘘不已,神也无可奈何,看来做神仙也未必就万事无忧啊。
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里面果然是一个祭坛,祭坛内挂满了符幡与佛幡,这些佛幡、符幡大多已经失效,阴风阵阵,四散挥舞,阴森、诡异的很。
唪!
就在我踏入祭坛的一刹那,整个祭坛的火盆子瞬间全亮了,紫蓝色的冥火,将祭坛照的如同地狱般,阴气森森。
祭坛并不算大,除了阴邪之气,还有一种让人内心震撼不已的气势,霸杀的厉害。
可惜我对阵法并不是很精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的这祭坛怪的离谱。
别的祭坛大多数是以护法真神,或者是佛道或旁门的法器、符文压阵,而此地却是让人有些费解,摆放着很多似龙不像龙的盘雕,这些盘雕上还刻着天子玺文。
我走到近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东西只有两爪,应该是蛟龙。蛟龙盘雕一共九座,最中间是一道金棺,上面铺盖着黄色的龙锦,棺首还悬挂着一把黄金外鞘的天子剑。
我有些迷糊了问紫衣,这是封印瘟神的祭坛,还是某位皇帝的寝宫?
紫衣俨然一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笨蛋,这可是了不得封印之法,名叫九龙诛神阵法。世间有两种人可以弑神,一种是修为达到了极致,足可与神比肩的人。另一种人则为天子。天子龙气为天道所赐,龙脉霸道绝不逊于血脉,而且天子集万民之气于一身,像千古一帝,汉武帝、唐太宗等为万民所敬仰,民心所向,则龙气无穷无尽,可向苍天请表诛邪神。相反,若是暴君,民心离失则龙脉不保。”
紫衣所言让我茅塞顿开,传说泾河龙王被斩前,曾求唐太宗世民以天子之尊向上天请法旨保命。但太宗恼其降雨无法度,导致天下黎民死伤无数,是以故作推辞,还让魏征亲自监管,斩杀了龙王。
龙王死后,冤魂于宫门日夜不歇,想侍机残害太宗。但太宗亲自册封秦叔宝、尉迟敬德二人为门神,食人间香火,得神力,以此压制龙王冤魂。
这就是龙脉之威,当然也有反例。大隋杨广,未称帝前,已身具龙脉之气,勇无敌手,天下无双。不料称帝后,荒淫无度,民心所失,最后堂堂龙脉天子惨死于虎臣宇文化及之手。
从这些传说来看,道衍封印瘟神的时候,肯定也是力不从心,遂请了朱家的龙气与天子之气辅以镇压青瘟,怪不得这里的肃杀、威严之气如此之重。
“怪了,龙大多数是四爪、五爪,这些雕像多是两爪,而且为独角,好生怪异。”我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紫衣自幼随她师父在玄门闯荡,见多识广,想了想说:“无伤,你说会不会是朱棣本身并无龙脉,蛟龙为反,朱家正统本应是朱允炆,朱棣乃反龙,所以虽然自称天子,私下却仍以本命蛟为尊。”
紫衣说话很顾忌我的感受,哪怕是她知道的,也是用商量的口吻告知于我,点点滴滴都是以我为本,哪怕我向来心粗,也是感动不已。
我应允道:“你说那闯入祭坛,生生夺走青瘟邪脉的人,会不会是某位身具龙脉的人,否则要破掉这里的九龙之气,怕是千难万难。”
联想到金钵滴血,这人能破龙阵,却无法获得道衍留下的燃灯真经,可见他并不是血脉一族。
说着,我顺手拿起了天子剑,拔剑出鞘,剑虽历时几百年,却依然锋利无比,寒气逼人。
若是朱棣在朝,此剑上可斩邪神、鬼怪,下可斩贪官、刁民,只是到了如今朱家王朝早已消亡,龙气已消散,最多只能算是一件上好的古董罢了。
我和紫衣商量了一下,虽然明知道青瘟早已不在,却还是想打开棺材看看有无别的玄机。
揭掉黄色龙锦,我发力掀开棺盖,一股森然的黑色邪气从里面蔓延开来,冷的刺骨,根本无法看清棺中之物。
待邪气慢慢消散,我这才看清,棺中躺着一具邪神的雕像。雕像为黑色冥石所雕,有封魂魄之效,被铁索缠的密密麻麻,锁于棺中。棺中四壁雕刻的尽是诸天神魔与龙腾之象,以此压制邪神。
当看到邪神的面目时,我险些被吓的魂飞魄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邪神长的竟然跟七叔神似,没错,一样的温文儒雅、潇洒不羁。
紫衣也很是诧异,忍不住惊叫道:“这不是我师尊最恨的秦剑吗?”
紫衣师尊恨极七叔,想必在家中挂有七叔的画像,在墓室外,她又曾和李中元联手抓了七叔,是以印象深刻,证实了绝非我眼花。
第六十九章 佛眼机关
我和紫衣面面相觑,邪神怎么会与七叔拥有相同的脸呢?
紫衣微微错愕,臻首凝想了片刻,抬头问我:“你那日在白桥不是见到过青瘟的长相吗?”
我摇了摇头,那日在白桥我确实与青瘟面对面对峙过,但他周身都笼罩在青色的瘟气内,我也只能看到大概的模样,他是一个很儒雅的人,身形、气质与七叔都有几分神似。
尤其是他那种悲天悯人的哀伤,更是让我记忆深刻,因为七叔外表虽然潇洒不羁,但内心却很抑郁,用他的话说,自己活在这世上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当时对青瘟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来多半也是他与七叔的感觉很像,这才不自觉的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吧。
但现在棺材内的邪神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如若青瘟魂魄仍在这冥石雕像内,必然是一个活脱脱的七叔。
七叔和青瘟会有什么关系呢?前世、今生?世上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管青瘟与七叔是什么关系,他的邪脉已经被人取走,残魂也灰飞烟灭了,因为从这雕像我感受不到他的丝毫气息。
想到青瘟对我有赠卷之谊,我哀叹不已,合上棺材,默默的向棺材鞠了一躬。
世事无常,逝者已逝,惟愿安好!紫衣轻轻的低吟,抬起头看向我时,却是泪流满面。
“紫衣,你怎么又哭了?”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的很,这或许是因为她修炼的邪术有关。
其实我对女人与感情并不了解,紫衣在石楼时,杀气凛冽,如盖世女魔一般。然而跟我在一起后,这一路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也许真如古人所言,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是那么的柔软、感性。
紫衣扑入我怀里,哽咽道:“瘟神贵为神祗,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紫衣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好害怕将来有一天也不得不离开你。”
我下巴轻轻的枕着她的秀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心中百般复杂。我又何尝想分离。紫衣深情,若是天人两隔,她心中焦苦不已,我也要受同样的煎熬。
从喝下三生毒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无法分开,命运总是这么爱开玩笑,生生将我们两个人拉扯到了一起。
“吼!”
巨吼声再次传来,这一声险些没震破我的耳膜,室内的火盆子瞬间被生生震灭了大半,足见这饿鬼阴气之强。
“无伤!我有些怕!”紫衣抬起头看着我,小声道。
我笑了笑,“你不是女魔头吗?怎么会比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怕呢。”
紫衣妩媚的撇了撇嘴,嗔道:“傻男人,以前紫衣孤身一人,自是不惧生死,但现在我只想珍惜每一秒,希望能陪你白头到老。”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姑奶奶,你就别肉麻我了,再麻下去,我都迈不动步子了。”她冲我妩媚一笑,“你也知道麻啊,人家还以为你真是块臭木头呢。”
我拉着她往祭坛的角落走去,墙壁都是密封的,但从声音听来,这里面绝对有个暗室,关闭着鸣天的饿鬼。
“紫衣,我想咱们或许能找到出去的路了。”我仔细一想,猛然惊喜道。
紫衣眨了眨妖娆的秀目,分析道:“是啊,咱们来的时候共有两道暗室,咱们进的是左边,无意间找到了道衍的墓室。而祭坛是封印瘟神的地方,两个地方是相通的,一个为入口,一个为出口,也就是说咱们只要找到饿鬼,就有希望出去。”
说着,她在墙上慢慢的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控制暗室的机关,道衍本身就是擅长奇门的神人,机关术更是了得,他既然在祭坛外设了一个密室,必然会有机关。
但失望的是,我俩在石墙上摸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暗室的机关。
祭坛内本来就阴森,而饿鬼不断发出的恐怖诅咒,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和紫衣在地底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这里比起阴司还要恐怖,阴司虽然阴气密布,但对人本体损伤并不大。而这里邪气冲天,紫衣倒是还好,我却是心烦意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