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承诺给你想要的。”一句清晰的男人口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只是听上去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
“已经死光了。”另一个男人回答道,明显有些怯懦。
“是人都会变老,最后死去,你就是挖一辈子矿,也做不了人上人,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们的目的一致。”那熟悉的声音又说道。
秦子骞听得越来越起疑,寻找起声音,隐约见到一间工作屋,透着一丝灯光,他凑了过去。
眼里出现了齐天养年轻时矿工的打扮,只是身体发虚,更像是一只幽魂,只见他面露难色,冲着对面说:“不,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摧毁世界。”
“我同样不想毁灭一切,希望阳世蓬勃发展,没有善,就没有恶,我只是要恶能够控制。想想你一辈子还会得到什么,你可悲的人生,从这里出去,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被枪毙,老婆自杀,儿子天天被人瞧不起。只要接受我的劝告,我保你出去富贵荣华,给你一生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我不要这种生活,我要一切恢复原样!我要我的兄弟李德水生活也回归正轨!他必须跟我一起离开,我们一起富贵!”齐天养喝道。
“没问题。”那声音回答。
“证明给我看。”
空气中掀起一阵乱流,一个男人从地上猛地站起长长喘息,“德水!”齐天养上前扶起他,那人长的一张中正敦厚的脸,左顾右盼有些茫然。
“我...怎么活了?”李德水摸着自己满是血的脖颈。
“德水,我们一起走!离开虚村这个鬼地方!”
“不!天养!他...他不是人!他是阎王!你不能答应他!”李德水扯着嘶哑的喉咙,摇晃着齐天养的双臂。
“德水,我是救你的命!让我们过得更好!”齐天养辩解道,“他是阎王,可是这一切没什么不好,由他管理世界上的恶,这对我们都好。”
“天养,你都在做什么啊!”李德水望着他,痛心疾首。
秦子骞对另一边的人有些好奇,改变了角度去看,这一瞧,看得自己冷汗直冒,那人穿着一套西服的三件套,带着一副圆边眼镜,脸上的笑容略微轻蔑,正是上一世的自己!
“德水,我们都应该是做大事的人,倒了霉这么久,我们该走运了!”
“你要看着厉鬼统领世界么?”李德水瞪圆了双眼。
“有阎罗在阳世,我们养尊处优,吃吃睡睡就行了,他会管好的,就算我们有一天死,还不是归他管?”
他的话,让上一世的自己笑得更加轻蔑,“好了,我给你们权利,第一,我给你们两人运数享受荣华富贵;第二,你们得留下一个,因为生死和运数无法改写,想要活得更久更享福,必须有人为另一个牺牲寿数;第三,你们会忘记我这个阎王的身份。”
是自己!这是他独有的暗示神力!
他一把拉开房门,抱着蒋雅南就进了矿洞的工作间,眼前的幻象如风而逝,工作间里,只有一桌一椅,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安全帽,落满了灰尘。
一切都是幻象,是曾经发生的过去。自己看到了那时的重现。
秦子骞矒了。自己上辈子,脑袋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阎君周晴说的明白,阎王们上到阳间学习,神力护佑,逐渐质变,而前世的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上一世的自己死在了虚村,送走了蒋雅南,恐怕只有这份情感,才是真实的了。
也就是因为他死在了这里,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所以没有造成更大的罪孽。
前世孽,今世报。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要有一个文盲的身份。
作为一个人,仅有一丝为傲的身份,竟也有过肮脏不堪。像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朋友或是其他的感情。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抱着蒋雅南瘫坐在地。
门外此时有了一丝光亮,那是“空”身上特有的寒意。秦子骞反倒没了惧怕,探了一下蒋雅南的鼻息。
铁门再一次无声的打开,“空”慢慢飘进。
“九书......”
“空”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抬起了破碎的脸庞,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你别叫了,”秦子骞一扬手,“我的话你也不懂,你说的我也不明白,我不是你,不知道你都想什么,反正你死很久了是吧?要是你觉得闷,我留下陪你,你放其他人走。等我死在这儿,我也会叫,我烦死你。”
“千觔宝杵,降伏魔精,敢有干犯,化作微尘。”一句清晰细若游丝的诵咒清响激越,“空”竟捏了手印,一咒拍在了蒋雅南身上。
“干什么你!”秦子骞怒了,却听见蒋雅南清晰的咳了一声。
他惊愕去查看蒋雅南的同时,“空”逐渐淡去,没入了墙壁。
“喂,小婊,呃,雅南,你醒了?”秦子骞惊喜,想不到“空”不但没有继续杀人,反而救了她。
蒋雅南翻开眼皮,瞥了一眼,又昏了过去,但是体温和呼吸,却在转强。
“谢...”秦子骞回头过来,已经瞧不见“空”的身影。
话说,这个“空”也没有杀人,它是杀了芴葸,却念的是道家的咒语。
或许,它在生前,是个修道的女人,魂魄也能诵咒?怪不得地府不敢收。秦子骞眼皮狂跳,算是长见识了。
他双目猛然冒出精光,使劲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米家人可能一开始就搞错了仪式的真正目的,这“空”的强大,足以消灭各种恶灵,却不是用来杀人的。
这仪式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式。“空”不是需要镇压的恶灵,相反,它是用来镇灵的!
也因为如此,上一世作恶的自己、做“虚”的芴葸,才死在了虚村!不然以阎罗和“虚”的强大,谁能杀得了他!
马勒戈壁,能杀阎王的魂灵,也是逆天了。
第114章 吸取
秦子骞心中充满了疑问,然而过去的一切,他只能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或是资料来证明。他重新背起蒋雅南,走过阴湿的矿道,向着原路返回。
仪式的最初目的,到底为了什么呢?
有了这么强大的镇邪魂灵,还有什么是需要用仪式的?为了使“空”更长久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米氏家族的人显然用错了方法,可能是出自对“空”的盲目崇拜。
“空”是谁?她活着时恐怕连神仙都头疼。
蒋雅南在这里明显想起了什么,她能叫得出那古剑的名字,寒光剑。只要活着出去,就能从她那里知晓。
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想到这里,他一身轻松。
再次回到铁门处,他已经看不到水塘里漂浮的成堆死尸,也再也看不到米莹的魂魄。
那小女孩也很可怜,可是“空”是一定不会放过它的,她一样是魂魄。这一场灾祸,原因竟有好多,一大部分,都是前世借机做恶。
他长叹一声,正要迈开脚步,身后却透出光亮。水塘中升起一轮红月,照着水面摇曳的红。
秦子骞心头一凛,竟拔不动脚步,身后寒气逼近,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长嘶。
那光亮一闪不见,再复昏暗。是“空”又一次救了自己。
他和蒋雅南站在水边想起了同样的事,虚村里的很多地方,都提到了“水”。
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只是没有“空”强大。
还是尽快找到众人,离开这里吧,虚村再有多少秘密,手上也没了古剑这把钥匙,谁也无法打开机关,到不了真正的祭坛,黄泉之门的真正位置。
除非想留下跟“空”聊天。
他感觉蒋雅南的身体微微发烫,估计能活命,只是大病一场在所难免。
秦子骞呡起嘴巴,踏出了矿洞口,四下巡视,除了一地的杂乱和喷溅的鲜血,竟空无一人。
人都到哪里去了?
几只蜘蛛人的烂肉在地上静静流淌着黑血,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他望向被手雷炸塌的洞口,明明已经堵住了出路,薛弘济等人又去了那里?
地藏佛像像是偏移了位置,露出了一个半掩的木门。
秦子骞瞪圆了俊眼,想不到老薛头另辟蹊径,没用古剑,竟也打开了机关。
既然有了出路,就走走看。
他扛起蒋雅南,朝着地藏佛像后的木门走去。
当踏上木门后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偌大的房间,竟是如同祠堂供奉牌位的案桌,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摇曳的烛火下,供奉的不是牌位,却是一颗颗人头!
房间没有任何出口,摆满人头的案桌绕了四周,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暗红的烛火下,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向下的缺口,木制楼梯伸展进入了黑暗,上面洒了不少血迹,这是另一处祭坛。
他们是从楼梯下离开了吗?秦子骞皱起眉头。
这满是人头的房间说明了米氏家族不仅仅只是进行空虚的祭祀,仪式还有很多,在古时,虚村的米家应该是个相当热闹的祭祀中心。
但是无一例外,所有的祭祀都沾满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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