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从封魂符上燃起来的,是一捧淡绿色的光焰,非常明亮。可蛇女好像没有受到这种火光的影响,依旧在地上奋力地爬行着。
没等封魂符完全烧成灰烬,带着火光的符纸就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绿火落地之后,接着就以很快的速度朝着周围蔓延开来,火苗不高,就像是地面上长出了大片大片的发光苔藓一样。
这些怪异的火焰也快速附着到了蛇女的身上,它的身子瞬间就被点燃了,可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再它朝着我们这边移动的时候,火焰也开始保持相同的速度朝我们这边蔓延过来。
看着蛇女的眼窝和张开的嘴巴被绿火覆盖之后,立刻喷射出了绿色的强光,我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阴火!
蛇女在愤怒之后,身上发散出了无比精纯的阴气,这些阴气改变了整个大环境的物质平衡,它会点燃一切进入它覆盖范围的东西。
我听师父说过,万物皆有灵韵,只不过有一些强,有一些弱,如果大环境中的某种炁场太过精纯,就会像火焰一样将所有进入这道炁场中的灵韵焚烧殆尽,在极暗的环境下,甚至能看到不同颜色的火光。
连石头和玄铁都被阴气点燃了,如果我们几个靠近蛇女,一样会被吞噬,恐怕连我的黑水尸棺也扛不住这么强悍的阴气。
没有心思再去管蛇女了,我和梁厚载转头就开始疯跑,刘尚昂即便不知道那些火焰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一点没迟疑,撒开腿飞奔。
一边跑,我还没忘了收起青钢剑,将番天印重新系在腰带上。
刘尚昂则一边跑,一边朝着冯师兄他们喊:“快跑!”
冯师兄他们也看到追在我们身后的蛇女和不断朝他们那边蔓延的火苗了,我喊了一声:“吃糖,有多少吃多少!”,冯师兄他们几个一边拿出守阳糖往嘴里塞,一边开始奔跑。
刘大喜的身子骨之前就被阴气侵蚀过,加上他现在还背着毛小希,在疯跑了十来米之后,眼看着速度就慢了下来。
我立刻扔了背包,猛一阵加速跑到了刘大喜身边,梁厚载也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向前跑,我则在奔跑中解开了刘大喜捆在腰上的钢索。
钢索一开,毛小希就从刘大喜的背上滑下来了,我拎着毛小希的领子快速将他放在我背上。
由于周围的阴气过重,毛小希此时已经昏迷了,梁厚载强行掰开他的嘴,从我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守阳糖,糖纸也不扒,直接塞进了毛小希嘴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蛇女失去了下半身,移动的速度算不上快,此时我们已经和它拉开了距离。
之前我们听到的鞭响,也应该是蛇女甩尾时发出的声音,现在没有那条蛇尾,它已经无法控制落洞女了。
奔跑中,我们又碰到了一座同样的雕像,而在雕像的附近,则盘踞着大量落洞女。
它们或是趴在地上,或是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我们过来的时候,它们就像是受到惊扰的蚁群,快速朝着两侧散开。
这些落洞女本身似乎没有攻击性。
不过我发现,落洞女也大致分为两种,其中有极少的一部分落洞女长着很长的头发,而绝大多数则是光头。当我们从落洞女身边跑过的时候,那些头顶上光秃秃的落洞女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可那些长着头发的,却无一例外地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
对于当时的我们几个来说,只要落洞女不主动袭击我们,我们也犯不着特地拿它们当回事。
身后的火光已经离我们很远了,但我们还是不停地奔跑着。
冯师兄这些年很少亲自出任务了,体能严重下滑,现在已经是粗气连连,腿脚在移动的时候似乎也格外沉重。
我将毛小希扔给了梁厚载,又冲到冯师兄跟前,不由分说将他扛在肩上。
也不知道冯师兄这几年都吃了什么,身子骨至少被以前重了五十斤,我立即感觉压力巨大,奔跑速度也跟着慢了一些。
冯师兄冲着我嚷嚷:“有道,你放我下来!”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稳住气息,简短地回应:“我扛一段,你自己跑一段,别停下!”
冯师兄没再多说什么,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是想为我减轻一点负担,可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我肩膀上,调一调姿势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扛着冯师兄跑了多远,直到我感觉撑不住了,才弯腰将他放下来。
这边我刚把冯师兄放在地上,就看到前方的刘尚昂快速转身,紧接着就是两声枪响,以及身后那阵重物落地时发出的闷响。
落洞女追过来了!
我抬头看向刘尚昂,刘尚昂则十分焦急地朝我这边大喊:“没路了!”
没路了?
我的视线掠过刘尚昂,望向了他的背后,却只能看到一片蓝光和蓝光外那片幽深的阴影。
刘尚昂又重复了一次:“前面没路了。”
我:“接着跑,跑到底再说。”
在我说话的时候,刘尚昂又端起了狙击枪,两声枪响过后,在我身后又传来了落洞女砸在地上时发出的闷响。
落洞女追上来了,刘尚昂很自觉地担负起掩护大家的职责,他放慢了速度,并排和我跑在一起。我和刘尚昂一样,也要凭借青钢剑掩护其他人。
梁厚载将毛小希交给了大伟,也退了回来。
我看了梁厚载一眼,梁厚载则冲我笑了笑:“反正快到头了,先保证他们几个的安全。”
我也冲他笑了笑。
没过多久,前方就传来了大伟的声音:“真的没路了!”
与此同时,刘尚昂回过身,连续开了六枪,身后传来一串重物落地的闷响。
当刘尚昂将手伸进背包的侧兜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声:“槽,只剩下常规弹了。”
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继续向前走。
我也忘了是我推刘尚昂之前,还是在他转身朝着深处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的寒意。
那样的寒意,并非是来自低温,而是来自于温度之外的某种力场。
在这种感觉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捕捉到它,只是一心要朝着更深处进发。
可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种感觉……是阴气!在那一刹那,我又感知到阴气了。
最近这些年,我总是理所当然地去感知所有的炁场,却几乎忘记了每一种炁场带给我的感觉,那种避开了感觉神经末梢,直接传入大脑的感觉。
在天眼没有完全被关闭的时候,我是不会类似的感觉的。
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我刚才跑过的地方,刘尚昂也停了下来,问我怎么了,我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五米开外的那面风壁。
这时候梁厚载也停下脚步,随着我一起来到了风壁前。
一到这里,我立刻就感应到了空气中那股极其精纯的阴炁场,梁厚载能感应到炁场了,他用带着惊喜和惊奇的声音叫了我一声:“道哥……”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当时我的视线还落在眼前这道风壁上。和我之前见到的其他风壁不同,它很窄,只有两米左右的宽度,而在风壁和地面相连的地方,则刻着一个特殊的数字:“十”。
七百五十章 随身术
其他风壁上的数字都是从零到九,唯独这里的数字是一个清晰的“十”。
“你们看那是什么?”刘尚昂在旁边嚷嚷一句,又抬手指向了风壁上方。
我顺着他手指尖点向的方位看过去,就看到在风壁上方那片巨大的黑暗中,吊着一口淡蓝色的棺材,由于棺材上的光晕很重,只能看出一个棺材的轮廓,却不知道它是怎么吊在半空中的。
梁厚载看到那口悬棺之后就开始一个人在旁边嘟囔起来,我仔细一听才听清,他正反复念叨着一世祖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洞非洞,神非神,女尸在下精魄在上,夜魔在中央。”
女尸在下,精魄在上。
女尸,说的就是落洞女和刚才那条蛇女吗?可在这个地方,我只能感觉到精纯无比的阴气,却感应不到尸气。
过了一会,梁厚载对我说:“夜魔在中央,我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道哥,咱们在行当里混了这么久,好像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精纯的阴气吧?”
我愣了一下,旋即仔细思考了片刻,冲着梁厚载点头:“好像还真是头一次。”
梁厚载:“夜魔不也是天地间最精纯的一股阴气所化吗?我觉得,你一世祖口中的夜魔,就是指弥漫在这里的阴气,而所谓的精魄,就是它。”
说话间,梁厚载指了指悬吊在上方的棺材。
我问:“那女尸呢,指得是落洞女和蛇女吗?”
梁厚载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因为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尸气,我倒是觉得,落洞女、蛇女,都是阴气的携带者,或者说,它们也是一世祖口中过的‘夜魔’。嗯,我在想,你一世祖口中的女尸,应该不是邪尸,就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的确,如果这里有邪尸的话,我肯定能感应到尸气。可问题是,如果落洞女和蛇女都不是邪尸,它们又是什么呢,真的是活……人吗?如果他们是活的,在这样一个阴气浓郁的地方,它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就算没有阴气,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它们如何进食,又如何摄取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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