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只是用力捏住他的尺骨,跟着师父练了这么多年,我手上的力道也不小了,也没感觉用太大力气,他就“嗷——”的惨叫一声,当场给我跪下了。
哦,倒不是因为他崇拜我还是什么的,只是尺骨被重压压住的时候,那种疼痛,会让人两腿发软。
还有一个人冲到我跟前,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记摆拳,其实他肩膀刚有动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往哪打了,他还把拳头打出来我就已经蹲下身子,伸出左手的中指顶在他的肋骨上,用力一戳。
那一下,他眼泪都流出来了,就抱着自己的下肋,蹲在地上“哎呀呀”直叫。
因为打架的时候,人都比较激动,对痛觉的感应也比较迟钝,所以我刚才下手稍微重了一点。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这些人打架的时候为什么都偏爱摆拳呢?这种拳角度不如上勾拳刁钻,攻击距离比不上后手直拳,也没有刺拳那么迅速,可耐不住他们就是最喜欢用这种摆拳。
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们打出来的拳,那不能叫打拳,只能叫抡拳头。
我这边放倒了两个人,梁厚载那边也踹翻了两个。我们下手都不敢太重,但下手的时候常常是哪疼打哪,在疼劲缓过来之前,这些人是没有战斗力了。
梁厚载把刘尚昂扶起来。
我则回头看了眼王健,对他说:“我就是左有道。”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刘尚昂没没有骗他。
可王健却像是被我吓着了一样,就朝着王大朋身子后面缩。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还是很想把一些话说清楚的,就放开那个一直被我抓着的人,朝王健那边走。
可王大朋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神经,突然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然后就朝我扑了过来。
王大朋身子很壮实,人长得也高大,他这么一冲,那气势还真有点吓人,不过他显然不怎么擅长跑步,速度太慢了。
我稍微侧了侧身子就避过了他,同时伸出左手的拇指,在他的胃部顶了一下。
王大朋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他“呕——”的一声,开始呕吐。
那种场面太恶心了,我没敢回头看。
我来到王健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特别警惕地看着我,这种眼神弄得我也挺无奈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就朝梁厚载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梁厚载竟然朝我翻了翻白眼,然后他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说实话,明明是我们打赢了,但我当时就是感觉挺无助的。
可刘尚昂的事又不能不解决,今天来了个王大朋,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出现一个李大朋、张大朋?
王健看着我的时候,他那紧张的样子,就像是我犯了错时,面对我师父的样子。
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就学着我师父对我说教时的口气对他说:“打架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你和刘尚昂都是同学,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应该商量着解决了,你说你,带着这么一群人过来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找人打了刘尚昂,刘尚昂明天还会找人报复你,这样打来打去的……”
当时我脑子也乱哄哄的,后面又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我师父那一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我不可能罚王健去抄什么道德经。
后来提起那次的事来,梁厚载还说,那时候,我真是被我师父附体了一样。
等王大朋缓过劲了,就想带着他的小弟兄们开溜,梁厚载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王大朋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直到梁厚载对他说了句:“把你吐出来的那些东西收拾了。”,他才松了口气。
之后,王大朋还帮我们打扫了卫生,还清理了墙上的血迹。在这期间,不管是王大朋还是王健,以及王大朋带来的那些人,都只是闷着头干活,一句话也没说。
回家的路上,我和梁厚载心里都带着气,谁也不想和刘尚昂说话。我师父明明说过,我们这一行经历的那些事,不要到处乱说。有一次我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尚昂也在场,可他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刘尚昂见我们都不理他了,也不好意思说话,就闷闷地骑车。
直到刘尚昂快要到家了,梁厚载才对他说:“以后别再为这种事打架了,不值得。”
刘尚昂点了点头,又朝我这边看,我没理他,骑着车子就走了。
回到家,我和梁厚载收了院子里晾的衣服,之后就跑到我师父家里做作业。
一日三餐,我都是在师父家吃的,晚上吃过饭,师父还要考查我和梁厚载的功课。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师父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我上小学的时候,功课简单,那时候我师父考校我的功课,我还不觉得奇怪。可上了初中以后,那些三角函数、物理定理,还有后来的化学方程式,全是一些看着就头疼的东西,可我师父竟然全都会。
每次和我梁厚载想糊弄我师父的时候,师父一眼就能看穿。更不思议的是英语,我师父竟然还会英语,一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头子会说英语,这种事,放在谁眼里都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之前我就说过我师父很生猛,其实他的生猛还不止如此,听我冯师兄说,早年,我师祖还特地送我师父出国游历过一段时间。不只是英语,我师父还精通俄语和西班牙语,德语和法语也会一点,朝鲜话也能听得懂。
这种事确实是很难想象的,我也不是想说我师父有多么博学,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现实,我和梁厚载的学业一丝都不敢落下。
之前梁厚载也曾对我说起过,他的师父李良也是一个很博学的人,虽然李爷爷可能不像我师父这样精通多门外语,但他精通古汉语,还能破译一些年代非常久远的少数民族文字。
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师父,对我和梁厚载来说,到底是福气,还是压力。
来到师父家的时候,我师父怀抱着一个簸箕站在院子里,正在清点一些药草样的东西。
见我们两个进了院子,师父就朝我招手:“有道,过来一下。”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
我跟着师父来到厨房,就看见师父从橱柜里拿出了几个坩埚、一个陶土烧成的粗口坛子,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槌。
这些东西我过去也见过,但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梁厚载也跟着过来了,我师父看了梁厚载一眼,说:“你也学着点。”然后就走出厨房,过了一会,又拿着青钢剑回来。
师父把青钢剑递给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触摸到这把剑,剑身摸上去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厚重感,而且上暖暖的,那种温暖就像是青钢剑的体温,让我感觉它好像是有生命的。
我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对我说:“这是铜甲尸身上的尸油。”之后又指着簸箕中的药草,说:“这些蓍草,是你夏师伯专门培育出来,可以用来卜卦,也能用来祛除尸油中的尸气。这种蓍草你庄师兄也培育了一些,以后你要用的话,可以问他要。”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心里疑问,我师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看见我师父在坩埚里倒上了一些水,点上火,趁着坩埚里的水还没沸起来,我师父又从橱柜里拎出一个铛子。
第五十八章 尸油、蓍草、尸蜡
铛子,在南方可能少见一些。这东西在我们那又叫作鏊子,摊饼用的,形状就是一个黑色的厚铁饼,上面微微隆起,很多摊煎饼果子的也是用它来做饼,只不过他们的鏊子,顶面大多是水平的。
之后师父又拿来一个黄白色的蜡块,对我说了声:“尸蜡。”
师父家一直没通煤气,烧得是木炭,当时厨房里的木炭不多了,师父就让我和梁厚载出去拿一些回来。
点上柴,烤热了铛子,师父就将尸蜡一点一点抹在铛子上,又在尸蜡中添了些水。
受到鏊子的灼烤,上面那些混着水的尸蜡很快变成了一张薄薄的油纸,我师父将整张油纸揭下来,又从我这边拿走青钢剑,将它切割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
看着那些切割后的方形油纸,我突然觉得很眼熟。
就听我师父对我说:“你记住了,摊油纸的时候,鏊子不要太热,不然很容易糊了。尸蜡和水的比例是一比三。”
我点了点头,可还是想不明白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坩埚里的水已经沸,师父将一滴铜甲尸的尸油滴进去,又拿起一根蓍草,也放进了坩埚里。炉灶上的坩埚总共有三个,第一个坩埚里只放了一根蓍草,第二个放了三根,第三个我师父直接抓了一大把放了进去,每一个坩埚里,都滴进了一滴尸油。
师父一边晃动着那些坩埚,一边对我说:“放一根蓍草,是用来稳固阳气,放三根,可以补充阳气,放进十二根,则可以让阳气勃发、再生。”
我一直盯着那些坩埚看,就看见蓍草碰到尸油以后,竟然在一瞬间就融化了,刚开始,草汁把沸水染成了淡绿色,可没多久,绿色散去,竟然显现出一种很新鲜的奶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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