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番话好像不是对我说的,我感觉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就问他:“师父,你说的这些,什么意思啊?”
我师父朝我“嘿嘿”一乐,说道:“你知道吧,你刚才,很可能已经催动番天印了。”
我还是没听明白师父的意思,向师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师父依然是笑呵呵地看着我,问我:“你说,番天印里有什么东西进了你的身,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就把之前那种前胸后背被贯穿、内心仿佛被看透的感觉说了出来。
师父笑得跟朵花似的,对我说:“咱们寄魂庄的古籍上记载,当年一世祖催动番天印的时候,就感觉番天印‘摄其心智,神识广开’,在这之后就达到了‘祭’的境界。你刚才的感受,和一世祖当年催动番天印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呵呵,这番天印,我研究了一辈子,也只能达到从上面借力的程度,从来没感知到上面的韵,我想你和一世祖当时的感觉,应该就是领会到了番天印上的‘韵’。然后你身上的力气被吸走,肯定就是传说中‘祭’的境界了,错不了的,肯定是这样。”
也就是说,我刚才已经催动了番天印?我真的能够催动它!
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守正一脉两千年一见的旷世奇才了,连我师父都催动不了的番天印,我竟然可以催动它。
我竟真的可以催动它!
可还没等我高兴几分钟,就听师父又说道:“可你终究还是道行太浅啊,以你现在修为,就算能催动番天印,可光是达到‘祭’的境界,就已经耗尽全力了。这样一来,就算番天印在你手里,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你呀,还是好好练功,先把修为提上去再说吧。”
我师父就是喜欢这样,在我最兴奋的时候泼我的冷水。
在这之后,我师父顿了一顿,又说道:“正好,趁着这个暑假你们两个都没有课业压力,是该好好修行了。”
师父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很轻松的,我还以为他说的好好修行,也就是每天多抽出一两个小时加加练什么的,我和梁厚载平时除了练功,总归还是有大把时间可以玩。
可惜我错了,大错特错,这一个暑假,我和梁厚载别说是玩,就连每天多睡一会,都是一种极大的奢侈。
当天中午,师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让我和梁厚载美美地吃了一顿。
饭后,我和梁厚载看了一会电视,就在师父的安排下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而就在那一天的下午,师父的疯狂授业就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对于此,我和梁厚载丝毫没有准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在那天下午,师父给了我两本书,一本《行尸考录》,另一本书则没有名字。这两本书都是手抄本,里面的字迹不用说,当然全都是我师父的。
《行尸考录》的原身其实就是我师父的那本笔记,在之前的几个月里,师父将笔记中的内容反复考证和校对之后,又做了适当的整理,整编成了这么一本书。
从书名上看,这本书似乎就是对世间各种各样的行尸做了一个比较系统的考录,可实际上,这本书中的内容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其中有很多内容是守正一脉门人代代相传的一些典故,也有我师父走南闯北几十年的见闻,当然,论这本书说中提及最多了,说白了还是各种各样的邪尸,谁让我们这一脉的门人就是和邪尸打交道的呢。
至于另一本无名书,里面记载得全是我们守正一脉代代相传的秘术,因为有些秘术年代久远,几十代人传下来,也没人施展过,所以在这本书中,绝大多数的术法都只是一种假设。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说,那些术法应该是可以施展的,但在施展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以及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那可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除了这两本之外,那年暑假的末期,师父还给我买了一本袁枚先生所著的《子不语》,让我看《行尸考录》的时候,拿这本《子不语》来做一下对照。
其实《子不语》这本书我一直也没翻过几次,不过据师父说,他的《行尸考录》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对《子不语》的一种印证。
同样,也是在当天下午,师父为我们的暑假拉了一个清单,上面分别写着我们每天要做的事,以及我们的日常作息时间。
过去我上学的时候,一般是五点半或者六点起床晨练半小时,每天晚上十点半睡觉,可在师父拉出来的这张清单上,我们每天早上的起床时间变成了四点半,晨练一个小时之后吃饭,早饭过后是四个小时的练功时间,然后是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半个小时的饭后休息时间,再加半个小时的午睡时间。
中午起来之后,连续练功五个小时,晚饭之后还要“读书明智”,说白了就是我要在师父的监视下研究《行尸考录》和无名书,而梁厚载则要钻研李爷爷寄过来的那两本书籍。
而在每天晚上的九点之前,我和梁厚载必须在师父的监督下准时入睡。
算上晨练的一个小时,在那个暑假里,我和梁厚载一天要练十个小时的功,虽然师父将我们的饮食搭配得非常好,几年下来,我们两个的身子骨也养得不错,可也经不住这么个折腾法吧。而且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也不符合养生规律。
可师父拉出来的那张清单上就是这么安排的。
那段日子里,白天练功的时候,梁厚载比我轻松一些。晚上看书的时候,我比梁厚载要稍微舒服一点。
毕竟我的传承全部来自于师父,练功的时候师父死盯着我,我根本没办法偷懒。而梁厚载修行的东西都是自家传承,我师父对他们那一脉的传承了解很少,梁厚载练功的时候偷懒没偷懒,我师父也看不出来。
可到了晚上看书的时候,我还有一本《行尸考录》可以让人提起兴趣,可梁厚载手里只有一本术法书和一本字典,那段时间,每次他面对这两本书的时候,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那段时间,我感觉师父几乎是将守正一脉的所有传承一股脑全都灌输给我了。
天罡锁、神行八步、走罡、定禅这些都不用说了,我连着练了好几年的东西,在这一个月里依然没落下。之前师父传我小推算术,我只学了一个大概,从来没用过,在两个月的暑假里,师父却要求我要融会贯通。
在鬼市的时候,天罡剑我只学了一点点皮毛,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师父也要求我要练到身形具备。
除此之外,师父还传我三尸诀、背尸,以及画符的方法。
这里的三尸诀,其实还是我小时候背过的那篇三尸诀,师父只不过是教我在思存状态下背诵三尸诀,他说这样一来,三尸诀不但可以用来斩三尸,还能提升念力,也能在被邪祟迷惑时清净心神。
至于背尸,其实就是教我黑水尸棺的一些具体用法,教我如何提取黑水尸棺中的炁场去镇住邪尸。
一百三十四章 画符
事实上,黑水尸棺的用法,可不止用后背去顶邪尸胸口这一种,不过不可否认,这种用法,应该是所有用法中最直接、效果最好的一种。
至于其他的用法,大多是用念力和黑水尸棺沟通,再将黑水尸棺的炁场聚集在身体的某个地方。比如我可以将黑水尸棺的炁场凝聚在手指尖上,然后用手指去触碰邪尸,就能对邪尸造成伤害。
按照师父的说法,我们守正一脉的门人只要有了念力,很容易就能将黑水尸棺的炁场提取出来。不过因为我的道行太低,一次只能提取出极少量的炁场,就算将这些炁场全部凝聚在一点,也无法对邪尸造成可观的伤害。
本来我自以为得到了一世祖的认可,说不定稍一动念力,就能从上面提取出完全出乎我师父预料的强劲炁场。可惜在这件事上,我发现我想多了。
第一次用念力和黑水尸棺取取得共鸣的时候,我从里面提取出的炁场,微乎其微,几乎很难被感知到。
不过师父说,我的长处在于能以很快的速度和黑水棺取得共鸣,可我终究还是道行太浅,要想任意支配黑水尸棺的炁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用念力加持三尸诀,还是提取黑水尸棺上的炁场,对我来说都不算太难,真正把我难倒的,其实是画符。
论起手法来,我们守正一脉画符的手法比正统的辰州符画法要简单很多,如果比较熟练了,一张符画下来,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可守正一脉画符,不讲究手法,但非常讲究心念。
守正一脉所说的心念,就是一念一心,先念,后心,但心比念重要。
具体地说,所谓念,就是念力,而心,则是诚心。我们这一脉严格来说不属于道教,可在画符的时候,却要请道家的神灵相助,先请三清,后请炎、黄、蚩尤,最后请巫咸大神,对于此,还有一种说法,叫作“附神”,意思大概就是将神力附在将要画出的灵符上。
在请神的时候,没有多余的仪式,只求内心虔诚。师父说,只有心够诚,才能得到七位大神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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