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国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闭上眼睛。他嗅到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让他慢慢的有了些醉意。不过,那女人的手确很凉,她轻轻的揉着魏安国的头,柔声的说道:“好点了吗?”
魏安国闭着眼睛,被她冰凉的手指一揉,他的心境反而清晰了一些。可是,他对自己的以前,还是想不起来。
魏安国轻声的对那个女人说道:“我是谁?这是哪里?”
“咯咯”那女人笑了起来,她说道:“老爷!你忘啦!这是你的家啊!你是咱这最大的英雄,吴大帅啊!你手下啊,还有两千多个弟兄呢!”
“我是吴大帅!”魏安国不相信的说:“我还有两千多个弟兄!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那女人一听,又是一阵玲珑般的笑声,她笑够了,才说道:“老爷!昨晚县长家儿子娶亲,您去喝喜酒,结果太高兴了,就贪了杯了!你呀!还是卫兵送回来的呢!”
魏安国的头更痛了,好像隐隐约约有这么回事。想到这,他开始享受那女人的按摩,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不明白,于是他问道:“那,你是谁呀?”
“咯咯”那女人笑得更大声了,她用手指点了一下魏安国的头说道:“我是你老婆呀!”
“我老婆?”魏安国吃惊的睁开眼睛,不过,映入他眼帘的确实那女人雪白的事业线。
那女人看着魏安国,脸色一下子红了。她又用手点了一下魏安国的脑门说道:“老爷!往哪看呢!”接着,又轻轻的在魏安国的耳边说:“等晚上的,我让你看个够!”
这一次,轮到魏安国脸红了。
那女人说完,就跳下了床,她跑到一面大大的西洋镜面前,坐下来开心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是我的老婆!”魏安国在自己的心里暗想着,:“可是,确为什么没有一丝亲近的感觉,反而觉得很陌生呢?”
在魏安国的记忆深处,“老婆”是一个很舒心很舒心,可以放下心来,舒舒服服睡大觉的这么一个“东西”,可是,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一丝舒心的意思,反而内心确很警惕呢?
魏安国越想越头疼,他坐在床边,无聊的四处看着。虽然说,那个女人说这是他的家,可是一切对于他来说,确太陌生了。那种陌生,是一种人在完全不知道的一种环境下的陌生,那是一种惊惧的陌生。
就在魏安国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女人忽然站起身来说道:“哎呀!孩子饿了!老爷,孩子哭的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孩子?”“哭声?”可魏安国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他看着那女人撅起的小嘴,他也没有说什么。不知为什么,尽管,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管他叫老爷。可是,在他内心的深处,确对这个女人确十分的惧怕。
魏安国看着那女人在墙角的一架摇篮里,抱起一个用红布包裹起来的婴儿,她轻轻的拍着,哼唱着小曲儿。看见,魏安国看他的时候,她还装作生气的向魏安国翻了一眼。
魏安国走过去,想要看看孩子。可是那女人确不准他走过来。她冷冷的说道:“你别过来,孩子最讨厌你身上的酒味了。你一回来,他就哭闹,我看你们还是离远一点好!”
魏安国愣了楞,“原来,我们都已经有孩子了!”他这么想到:“是的,我是有个孩子。”魏安国这样想着。“可是?”他又想道:“我怎么觉得我的孩子已经念完小学了呢?这孩子是不是太小了?”
就在魏安国愣神的时候,那女人似乎哄完了孩子,她走过来撅着嘴看着魏安国说道:“咋的啦?生气啦?我也不是为你儿子的健康着想么!等以后,孩子习惯你身上的酒味了,你在去抱他也不迟么!”
魏安国看着那女人的眼睛,可怎么也看不清她眼里到底有什么,她的眼睛灰蒙蒙的,就像有道雾气一样。不过,魏安国还是笑着点了一下头。
那女人很开心,于是又回到镜子边继续梳着头。
“小学是个什么东西?”魏安国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我的孩子明明是个婴儿,可我怎么觉得我的孩子好像,好像长的很高了呢?他自己一个人,经常背着书包回家。”
“书包又是什么东西呢?”魏安国头痛欲裂,他低着头,用手拍打着疼的厉害的脑袋。
“头又疼啦?”那女人见状,急忙走了过来坐到魏安国身边说道:“是不是我刚才给你气的?”说着,伸手就又去给魏安国揉着头。
魏安国笑了笑,他轻轻的将那女人的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说道:“你的手太冰了,我给你暖暖吧!”
那女人的眼睛里,忽然涌出泪花来。她将头低了下去,接着开心的说道:“老爷,你等着,我去给打杯水。”说完,她起身就要出屋。
可是,走到门口她又站住了。她回头看着魏安国说道:“可不要趁我不在偷抱孩子哟!他一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他就会哭的哟!他哭了,我就回听得到,他要是哭了,我可不饶你哟!”
魏安国笑着点了点头,那女人这才放心的出了屋。
魏安国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因为除了这样,他真的无事可干。可是,他确记得,曾经的自己很忙很忙,忙的都没有时间和孩子说上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魏安国拍着自己的头:“可我的孩子还是个婴儿呀!”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镜子后的男孩
魏安国越想越头疼,可那女人还没有回来。
魏安国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睡意的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个摇篮。那个摇篮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没有东西一样。
“难道是我真的耳朵背了?”魏安国这么想:“为什么刚才,她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可是我为什么什么也没听到呢?”
魏安国又拍了拍自己的头,“如果说,我的耳朵真的出了毛病了的话,为什么她的话我都能听得见呢?”
魏安国的头疼的厉害,他决定不在想了,准备拉开门向外走去。
可是,他拉了拉门,门好像被锁住了,怎么也拽不动。
“她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呢?”魏安国心里越来越糊涂了。:“她真的是我老婆吗?”他这样问着自己。
“为什么她不让我靠近那个孩子呢?”魏安国的心里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问号。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去看看!”魏安国这样想:“因为,我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我的孩子嘛!”一想起孩子,魏安国的心里就升腾出一种莫名的迫切来。
想到这里,他向孩子走了过去。可是,走了几步他又站住了。他暗暗想到:“他会不会哭呢?她说孩子最讨厌我身上的酒味了,我一走过去,他就会大哭。他若是哭了,她说她不会饶了我!”想到这里,魏安国的心里竟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我怎么会这么害怕她呢?”魏安国这样在心里问着自己。:“我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害怕到如此地步呢?这种怕,并不是老公害怕老婆的那种怕,而是一种猎物对猎人的一种怕,一种羊对狼的一种怕。”
想到这里,魏安国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一步。不过,他又想到:“我有什么可怕的!那孩子是我的孩子,那女人是我的妻子。父亲看看孩子,天经地义的嘛!即使他哭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想到这里,他抬起腿,假装轻松的向孩子的摇篮走去。
那是一架漆成乳白色的摇篮,摇篮里铺着干净的丝绸褥子,那褥子包裹着孩子,可那孩子确一动不动。
“看来,孩子睡得很香甜!”魏安国心里这样想到:“这样就好,至少他不会因为我身上的酒味而大声哭号。”
可是,当魏安国越走越近的时候,心里的疑问也就越来越大:“为什么我听不到孩子的呼吸声呢?为什么那摇篮里被子没有一点晃动呢?难道摇篮里什么都没有吗?还是只是用被子包裹的枕头,骗我说是孩子呢?”
魏安国的心里想了许多的假设,不过他知道只要他走到近前就一切可以真相大白。
魏安国走到摇篮边,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手工缝制的小袜子,十分可爱。看到这里,魏安国十分欢喜,他也放下心来。微笑着向上看去。
“这是什么?”魏安国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迅速的蔓延了他的全身,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毫毛都立了起来。
“我一定是头疼眼花了!”魏安国按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对自己说道。他再次抬头看去,这一次,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眼花!
那是个孩子,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碎裂成几块,为了将它们拢在一起,而用黑黑的粗线缝连在一起。孩子的脸皮,就像那干枯的黄蜡,没有一丝血色。早已失去水分的嘴巴半张着,露出里面乌黑的牙床。最恐怖的就是孩子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睛睁着,但那眼球看上去就像一块干枯的木头。而另一只眼睛确不见了,只有一个幽深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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