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 (尚可的天空)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尚可的天空
- 入库:04.13
眼前的场景莫名的熟悉,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那满棚的纸牛、纸马、纸轿、纸屋、花圈、挽联阴森森的透着寒意,一排的纸人,惨白的脸上点缀着猩红的嘴唇和漆黑的眉眼,在这夜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那眼睛,好象你走到哪里,那眼珠就跟着转到哪里似的。
我心中一凛,暗道:“也不知这扎给死人的玩意儿会不会也成精做怪,待出殡之日,必用三昧真火将它们烧个彻彻底底。
我心里这样想着,那些纸人竟然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眼睛立时惊恐地竖成了一条线,全身炸了毛一样地颤动起来,发出了唰啦唰啦纸张摩擦的声音,然后,所有的纸人突然同时凌空跃起向我扑来。
我一个瞬移让它们扑了个空,同时念起了《往生咒》。顿时,灵棚里响起了一阵吱吱哇哇地怪叫声,眨眼之间,整个世界就变得清静了。
“大哥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把我从梦境中唤醒。
我平稳了心神,缓缓张开双眼,原来是净空和念慈回来了,小家伙正攀在我的膝头,小巴狗一样的看着我。
我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原地,原来刚刚一直都是在梦境中,可那梦太过真实了,让我心有余悸,甚至让我有些怀疑现在是否还是在梦里。
“怎么了,净心?你没事吧?”净空不安的看着我。
我甩了甩头,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是恶梦吧?看你,出了一头的汗。”净空嗔怪地看着我,颇为心疼地说。
我伸手一摸,可不,满头的大汗,水洗的一样,衣服都湿透了,小风一吹,凉嗖嗖的,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皮肤上蹙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将阴寒之气尽数散了出去。
我用下巴点了下红漆棺材,道:“我梦见这棺中的人了。”
“喔?有这事?不会是看你这白嫩的小和尚守了她这两日,特意来谢你的吧?”
我白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打趣我,没好气道:“你说对了,是表示感谢,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说?”
我拧眉道:“她说张连生被她吸了阳气,怕是活不过三日了。”
净空惊讶地大张了嘴巴叫了起来:“不会吧?那可怎么好?”
我瞥了眼门外,道:“现在天还黑着,这托梦之事也不知有没有准,也不好就这么冒然前去,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早饭的时候,我与丁老爷说起昨晚之事,丁老爷惊诧不已,非要与我一同前往,去看个究竟。
我带着他先去了陈记药铺,看到封条已被揭去,已然开板做生意了。
进了门,店里的伙计们正忙着打扫,看见我来了,都放下手中的活计,齐声声地说:“小老板好!”
我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张连生,便问:“你家张老板呢?”
其中一个伙计回话道:“回小老板话,张老板一早就来了,这会儿身体不舒服,在里面歇着呢。”
“带我去见他。”
话音刚落,就见先前那个带我去丁老爷家的伙计急三火四地从里间跑出来,一抬头看见我,喜道:“啊呀,可看到救星了,您快瞧瞧老板吧,他突然晕厥了,看样子怕是不行了!”
我一听,一个箭步蹿了过去,进到里间。只见张老板牙关紧咬,面色铁青透着黑,口吐白沫,倒在榻上,浑身僵硬,已如挺尸了一般。
我忙过去,搭上他的脉门,还好,尚有一丝脉动。忙咬破右手食指,左手掐他两腮,撬开牙关,将血滴入他的口中。
第二百八十章 传奇
直到眼看着他眉心处的黑气渐渐散去,才算松了口气。扭头一看,门口处已聚了不少人,有伙计,也有来店里买药谈生意的客人。
此时,人多眼杂,刚才那一幕若传了出去,指不定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略一垂眸,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对伙计说:“快去用上好的山参熬碗参汤来给你家老板服下。”
伙计忙不迭地“诶”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趁着张连生昏迷,在他的身上一通按穴推拿,把看热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过不多时,参汤熬好了,我将一整碗的参汤给他灌下,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张连生喉咙里“嗝喽”一声,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人便醒了过来,气色也好了不少。
“呀,小老板,您怎么在这儿啊?我这是怎么了?”
张连生看到自已躺在榻上,围了一屋子的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挣扎着要起来,被我强行按下。
伙计非常激动,不等我言语,抢着把话讲了,“老板,您可下是醒了,您刚刚都死过去了,多亏小老板出手相救,妙手回春,才让您起死回生啊!”
“喔?”张连生略显僵硬地转动着眼珠看向我,抓住我的手,轻轻拍着,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地说:“小老板呐,您又救了我一次,太感谢了,您简直就是我张连生的再生父母啊,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我最听不得人跟我说这句话,握住他的手,说:“张叔,您说什么呢?我要您的命做什么?您记住,您的命就是您自个儿的,您要好好活着,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张连生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嘴唇哆嗦着,抿了又抿,哽咽道:“谢谢。”说着,一串清泪便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一侧的面颊。
我忙替他把泪拭去,和气道:“叔,您的身体还没恢复,不易劳累,需要静养,我给您开个方子,按时服用,三天后就大好了。”
“多谢小老板。”
要来纸笔,将方子写好,让伙计拿去照方抓药煎了,然后起身告辞。
张连生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丁老爷,惊讶道:“哎呀,这不是丁老爷吗?您怎么也来了啊?”
丁老爷忙打躬施礼道:“对不住啊,张老板,说来惭愧,大夫人偷梁换柱,诬陷了您,让您蒙冤入了狱;三夫人误会您害她送命做了鬼,跑到大狱里去吸食了您的阳气,害您险些送命,若不是有雷生这孩子,啊不,净心方丈仗义相救,我岂不是罪孽深重,还有何面目见人呐!”
张连生惊道:“吸我阳气?丁老爷,此话怎讲啊?”
丁老爷遂将我做梦一事说与众人听了,大伙儿都道是世间闻所未闻的奇事。
回到丁家,又念了两天的经,到了第五日将三夫人葬了,总算是尘埃落定。
净空这几天当鬼当得很开心,与念慈白天在卷轴里休养,晚上出来游玩,到哪都是畅通无阻,自在得很。父子俩整天嘻嘻哈哈的,倒也快活。
不过,当我提出如何处理念慈的肉身时,净空沉默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但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肉身不过是灵魂的栖息之所,现在有卷轴做他们永久的家,还留恋那肉身做甚?况且,没了肉身的束缚,念慈在卷轴灵力的作用下,已经渐渐失去了对血的渴求,这是最让人高兴的事。
我笑着对净空说:“师兄,我用三昧真火烧了它,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免得日后什么时候再落入了坏人手中,让念慈受制于人,不是很好吗?”
净空听了,有些不解,“怎么还会受制于人呢?”
我耐心地解释给他听,“小鬼之所以能帮人办事,除了有喂养关系的存在外,还在于他的肉身上被施了咒,让他离不开伺主。
比如,先前害他性命的那个道人,就是在他肉身上施咒,将念慈的魂魄强行拘在里面,再用伺主的血喂养他,使他不得不听命于人,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要知道,施咒这事儿很是邪门,通常只有施咒的人才能解,就连我也无法弄清楚他到底下了怎样的咒。因此,留着肉身就等于在身边放了个不确定的因素,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那道士使个什么法门,念慈就会不受控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有乾坤轴护着,毁了肉身,念慈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就可以和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做回自己了。”
净空吐了舌头,后怕道:“这么可怕,那你还是赶紧把它烧了吧,不过,你得多烧几柱香,多为他念几遍经文。”
我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放心,这是我亲侄儿,差不了。”
我请丁老爷做了副小棺材,将念慈的肉身殓了,让人直接抬到后山,放了把火。
不过,此次念的不是《往生咒》,而是《大悲咒》,逝者已矣,但送走的不过是一尊肉身,而真正的灵魂却已被我收在乾坤轴中,我在他在。
在念咒之前,我是重新征求了净空父子意见的,是想永远做鬼跟着我,还是选择魂飞魄散,亦或坠入轮回。必竟喜欢在红尘中打滚的人大有人在,不是谁都能看得透、参得破的,我不能自以为是的为他们做决定。
结果,他们想都没想,便异口同声地选择了前者。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我的私心也是这样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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