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肯定很紧急。不然万锦荣也不至于走这一步。我盯着那边看,人群中已经有了反应,万锦荣像是在挑人,左右环视着用指头点了几个人,跟着转身就出来。他身后就跟了三个人人影。
胡同里乌漆墨黑,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我才看清这三个人的相貌。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笼街,我很难将这三个人跟玄学术士扯上关系。是万锦荣雇的他们,我也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只是偷偷的端详着他们。
三个人里年纪最大的看着差不多小五十岁,脸上已经有了褶子了,没留胡子。穿着很普通,有点像是早晨五六点钟在早点摊看见的那类人。唯一有点特点的就是,这人在脖子上挂了很长的一串珠子。这近年来玩木器的挺多,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吃饭的活计还是纯粹的爱好。
第二个人年纪要轻一些,三十岁上下。看着文质彬彬的,戴副眼镜。身材很小,一看就是南方人的面相,脸上挺干净,猛一瞅有点像是个知识分子。见到我跟白开的时候,很和善的笑了笑点点头。不过也没张嘴说话,不知道口音是哪里。
第三个人是最让我感到意外的了,第一眼看见,我心里还嘀咕。妈的这不是在网吧通宵玩累了出来溜达的中学生把。完全就是一个孩子。长得跟白开挺像,黑不溜秋的。胳膊很细,衣服穿着都晃荡。
我跟白开走在最后头,我悄悄的问他。这些人你认识吗?那小孩不是你私生子吧?
白开寻思了一下道,不清楚,这行内上讲的就是不可貌相。能被万锦荣看上的,肯定有两把刷子。不过我可得提醒你,这些人既然能在这里接活,肯定都不是善茬。出事的时候你就别指望他们能救你了,记住了!有危险保自己!
白开话里头俨然一副看透了笼街行当超脱的口气,我点点头。六个人坐进车里,虽然不挤,但难免就会有接触。我本来寻思着路上肯定会有交流,到时自然能打探出点什么。谁知万锦荣这车一直的开,车里头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万锦荣连车载电台都不开,我只听见轮胎在地面上碾过的声音,眼瞅着车渐渐驶进了机场的停车场。
机场我来过无数次了,可这次的感觉不同。
一是同行的多了陌生人,我有些不放心。二是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总觉得没底气。
万锦荣安排买了机票,是去北京的。但我感觉我们的目的地肯定不是哪里。
果不其然,上了飞机到了北京,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了。
人折腾了一宿极度的疲乏,但并没有时间休息,我们只是在机场短暂的停留,立刻就换乘了另一班飞哈尔滨的飞机。通过观察我发现,万锦荣的这次出行的确没有任何计划。我们只是遵从着时间优先定理,也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往北去。
果不其然,在哈尔滨我们依旧没有停留,而是踏上了一列火车,朝漠河的方向去了。
好在是卧铺,终于能躺下好好休息。我们六个人包了三个软卧车厢,下铺睡人,上铺放一些杂七杂八的随身行李。我跟白开一间,趁着旁边没人,我问白开,知不知道要去哪里。
白开对这趟旅途心里也没着落,看着车窗外,说估摸着是去漠河。
我道,阴河难道在漠河?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去啊?我在机场看到有去漠河的航班了。
不知道,可能万锦荣也不清楚阴河的具体为止,只是知道在这一代。白开想了想又道,所以我们不能走的太快,你睡觉别脱衣服,没准我们会随时下车。
第二章 车上
这趟火车远比预料的漫长,起先我是赖在卧铺上耗时间。后来睡了几觉发现还没到,只好跟白开坐在床边发愣。
万锦荣一直没露面,估摸着是窝在包厢里。倒是他带上来的那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一直在过道里打牌。我实在无聊,还凑过去看了几眼。发现他们的玩法很奇怪,看了半天我也没看懂。不过好在趁机套上了几句话。
这三个人都还算健谈,起码都愿意张嘴说话。岁数最大的那个自称珠爷。讲话很有章法,并不像一般跑江湖的人油腔滑调。给我发了根烟,挺客气的告诉我,那晚没打招呼是道上的规矩,让我别心里有芥蒂。
年轻一点的那个没做自我介绍,看样子比较腼腆。听其他人称呼他叫眼镜,我也就跟着叫了。互相点点头也算认识了。
至于岁数最小的那个孩子,就是一个话唠。问东问西的让人有些烦,最主要的是这孩子讲话一点不懂礼貌,俨然没大没小。呆了一会儿,我是实在被烦的呆不下去了,只得又去投靠白开。
白开很会打发时间,买了几瓶啤酒,几样下酒小菜。一个人喝的自得其乐。
我见时间还早,干脆跟他一起喝。看着窗户外头一直倒退的景致,倒是很有情趣。
天擦黑的时候,人已经喝的有点犯困了。我还记着白开的嘱咐,和衣回到铺上躺着。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的走廊里声音有点嘈杂,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乘警正在盘查打牌的那三个人。
我心里有点没底,我不知道这仨人之前究竟干过什么勾当。这笼街里的活儿很多见不得光,没准还有人命背在身上。弄的我还没敢出去。
白开闻声出去打探,很快就回来了。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冲我道,车上果然出事了。有点蹊跷唉。
什么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虚,声音都没敢放出来。
好像是咱这趟火车上失踪了三个人。乘警正帮着家属来找人呢。白开估计被弄精神了,点了根烟坐了下来道。
我坐起身道,你大惊小怪什么。这趟火车经停的站点很多,指不定人就从哪一站下车了。
不是。听乘警说,这仨人就是在半途中失踪的。而且随身的行李还在车上,现在在考虑人是不是跳车了。白开瞄了一眼过道又说,你就老实在这里呆着,外头不太平。
白开话音刚落,却见外头的那个乘警走了进来。看了眼床位号,冲我问,你是江烁吗?麻烦你来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协助。
我不得不站了起来,问乘警什么事。
那乘警好像有点欲言又止,没说明,只是告诉我到了就清楚了。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眼白开,似乎有点防范。我见白开的表情很意外,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只好跟着乘警沿着车厢一直走到了硬座席。
我偷偷看了眼身后,见白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心里倒是放心了一些。穿过几列硬座车厢,就到了乘警的值班室。没等乘警开门,隔着门上的玻璃我一眼就看到,里头的地上放着两个很大的登山包。
登山包显然很沉,乘警算不上虎背熊腰,可也是很壮硕的一个人。见他很吃力的拎出来一个包,问我,这个是你的吗?
我摇摇头,有点纳闷。这乘警的办事方法弄的我有点不爽。要是失物认领,没必要让老子走这么远过来吧?就算是因为包沉,你问我一句丢没丢东西不就完了吗?
心里不爽,我嘴上还是得说好话。这包不是我的,我也没见过。咱就这事啊?
乘警嗯了一声,用确认的口气又问了一遍,那你的确是江烁吗?长江的江,闪烁的烁?
听到我说是,乘警就从包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来。那你看,这说的是不是你?
我接过来一瞅,纸条上有凌乱的几个圆珠笔字。江烁,9车13号下铺。
正是我的铺位。
我道,这纸条上写的的确是我,可这包真不是我的。
我头脑里一时没想出来这是为什么,倘若是有人恶作剧,那不应该知道我姓甚名谁吧?
我问乘警,这包是从哪儿找到的?
乘警把帽子摘了,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问我,听没听说,车上失踪了三个人?这包就是从那三个人的座位上找到的。你是不是认识那三个人?
乘警的话显然是有点怀疑我。我伸手拎了一那包,出奇的沉。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这种登山包我见过,不便宜。应该不会有人没事乱丢。
我忽然心里有些忐忑,心说妈的失踪了三个人,这包又这么沉。不是装了那三个人的尸体吧?
这乘警现在没点名,是怕在车上造成混乱?还是想要套我的话?
我想了很多,乘警倒是不着急,反而坐了下来又道,那失踪的三个人的家属还在车上,已经快急疯了。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希望配合一下。
这几年我也算是没白混,这种情况下我深知最危险的就是说错话。如果没想好什么,还不如不说。我趁着乘警不注意,手悄悄的拉开了登山包的拉锁,手悄悄的伸了进去。这么一摸,我心里一惊。再从缝隙里瞄了一眼,我立刻打了一个机灵,也没工夫考虑这么多了,立刻冲乘警道,那个剩下的家属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兴许我认识呢?
乘警一看觉得有戏,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俩就继续在硬座车厢中穿行,我看见白开还在跟着,脸色很不好,估计是刚才听见了我说话,觉得我捅娄子了。
然而白开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激动。因为这登山包里,满满的装的竟然全是砖。阴河里打捞上来的那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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