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他妈此时哪听得进姥爷说这些,就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扯着嗓子嚎:“你张五爷就是欺负我们家没男人,那潘小狗先害死了我家大壮不说,你张五爷还以势欺人,害死我婆婆!好个人人都敬的张五爷,其实就是败类,坏种!”
姥爷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此时与我无关,与潘小狗无关。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到底想怎样?”
张明他妈看了一眼张五爷,大叫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都不得好死”,然后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竟一头朝我家门庐子撞了上去。我就看到刺眼的鲜血从墙头上往下滴了下来。
爷爷大吃一惊,连忙招呼村人去叫大夫,而姥爷他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任何话,反而是看向了张明。
我随着姥爷的视线看过去,我发现一直跪在那里的张明看到他妈妈撞死了之后,不哭也不闹,反而眼神冷漠的可怕。
此时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说如果不是有大冤,张明他妈绝对不会以死相逼,还都对我姥爷指指点点,说我姥爷这不是那不是。
但这时候我姥爷去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我张老五这一辈子光明磊落,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我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绝对不是仗势欺人、杀人作恶的恶人!张大壮家种种事,皆有因有果,有些涉及利害太大,我不便多说。但我张老五就敢在这里放下一句话:对张明他家的事,我若有一丝对不起他们,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姥爷一身正气,丝毫不畏他们那或怀疑或鄙夷的眼神,说完这些话来到张明跟前,低声的说:“张明,咱们都是张家堡的人,虽然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哥和你奶奶的事,但你娘的死,我难辞其咎。这样吧,今后你就做我徒弟,我养你吧!”
张明抬头看了一眼姥爷,浅浅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没有接受姥爷的邀请,而是默默的走到他妈旁边,抱起他妈,摆在了张大壮和张老太的尸体中间,随后响响的朝三具尸体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村外走去。
张明走了,对张家堡,他已经心灰意冷,甚至心中带着一丝恨意。姥爷没有说什么,而是主动的给张大壮他们料理起了后事。只是他的那一番正气凛然的毒誓,好像并不受村民待见,一时间,我们家成了张家堡的议论中心,走在哪里都有人戳脊椎骨。
而经历了此番事情,姥爷觉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天他找了个机会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还对我说冥冥之中所有的报应都会报在我身上,现在果报,已经开始了。
我问他,是指张明他们一家的事么?姥爷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孽缘。
第八章 村长动狐狸
孽缘,我也不小了,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打小就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上学,一个人在家玩沙包,唯一跟我接触比较多的,就是曹静曹老师。虽然曹老师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白白净净的跟村里人经常风吹日晒的很不一样,而且到现在还没嫁,可是我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顶多偶尔yy一下。
我就问姥爷,既然知道报应已经开始了,为什么不破了报应呢?而且这个孽缘具体是指什么?
姥爷又拿起了烟袋,抽了一口气说了三个字:红狐狸。
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我突然想到了前几天红狐为了救我,将两个爪子搭在我肩膀上--亲我,一下子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红狐,很通灵性的狐狸,因为彼此有了救命之恩,所以我心中对她倍感亲切。但它是兽,我是人,我怎么可能和它在一起呢?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讪讪的问爷爷:红狐去了哪里?
那天红狐被张老太抓走,姥爷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他一定知道红狐去了哪里。
姥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她肯定还会来找你。”
听到这我心中一喜,并不是红狐来不来找我,而是姥爷的话透露了一个信息:红狐还没死。如果它因为救我而死了,虽然它是一只狐狸,我也会很内疚的。
“不过姥爷,你为何这么肯定说红狐还会来找我?”
“狐狸一族,跟其他种族不一样,他们认定了一个人,就是生生世世。上次它肯舍命救你,就不会这样的轻松放下你。”
我笑了笑说:“姥爷,它来找我,我就将它收养了呗!你担心什么呀?”
姥爷脸色突然变得很认真:“小狗,这种话以后可不准再提!狐族,跟咱们人族一样,而且他们更易修为上仙,它们容不得任何侮辱!”
我耸耸肩,随后爷爷又说:“这些事我会想办法,我已经给你写个符,你收好挂在胸前,无论如何不要摘下!”
我答应了下来,但是我总觉着姥爷从那晚上山之后变得怪异了很多,就试探的问他:“姥爷,我听爷爷说那天你去见了胡大仙了,你们聊了什么呀?”
听到我这样问,爷爷沉思了起来,半响没有说话。而这个时候,家里传来了敲门声,我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张家堡的村长来了。
张家堡是一个传统村庄,只是近年来才和乡镇关系走的比的近。张德标,我们的村长,由于当年他是张家堡最擅长打猎,打架最厉害的人,在我老祖父死了之后,他就继任了村长。张德标这个人什么都好,唯有两点:一是为了显示村长的地位,村里的什么事他都要插上一脚;二则是满嘴的大话,做事一点不靠谱。这不,前几天他在镇上开会,今天来我家,指定是为张明他们一家来的。
张德标来了家里之后,看到爷爷客气的递了一根烟:“来,张五爷,抽抽这镇上的白鸽!”
他知道我姥爷平时是不抽烟的,就故意显摆。
姥爷架子端的很正:“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了吧。”
村长笑笑坐了下来:“我也不跟你张五爷打什么马虎眼了,那张明一家是怎么回事?十几年前张明他爹就走的离奇,现在一家四口一下子走了仨,张明那小孩也离家出走了,咋回事啊?”
姥爷料到他会说这个,叹了口气:“这事没法说,怪就怪那张大壮贪心,打起了胡大仙的主意。”
张德标眯着眼睛大力抽了一口烟:“我说张五爷,这十里八乡都尊称你一声张五爷,你倒是说说,难不成咱们这鸽子山上真的住着那成了仙的狐狸不成?”
姥爷看了一眼张德标,淡淡的说:“成没成仙,我不知道,但是这山上有不少狐狸倒是真的。”
“那咋从来也没见人猎到过狐狸下来?”
“废话!谁敢打它们的主意!”
张德标被姥爷吼了一声,讪讪的笑了起来。而姥爷却接着说:“张德标,我知道你有发财的本事,以前咱们张家堡的人打了东西就只知道把肉买了换点钱,你却想到了卖皮不卖肉,反倒把那些动物的皮子卖了个好价钱,你确实有本事!不过我得提醒你,黄、胡两家大仙的主意你可别打,要吃大亏的!”
村长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说着:“知道知道,这我能不知道么?只是村里最近都说,你们爷孙俩跟张明他家的事有关,这……”
“我们俩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家的事。”爷爷正着衣冠说道。
张德标还是嘿嘿的笑着:“我懂,我懂!您张五爷说没做过,那绝对就是没做过!只是张五爷,你说那狐狸在山上,咱们寻常人可能寻的到?”
姥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张德标也是识趣,看到姥爷不想理他就站了起来:“行吧,这件事我也清楚了,张五爷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那张五爷也就不用送了,我就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张德标还故意的回头看看姥爷,见姥爷果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嘿嘿的笑着走了出去。
村长走了之后,姥爷冷哼一声:“这个张德标,当上村长之后,财迷心窍,早晚要吃大亏的!”
我打心里也不喜欢张德标那虚伪的作态,只是没想到姥爷的话应验的那么快,张德标果然出事了!
原来那天张德标从姥爷家走了之后,就到外村找了几个打猎的好手,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五六个人就提着枪朝鸽子山上走了过去。这一天村子里听到从鸽子山传来了好几声响,不是猎枪的声音,而是土雷声,张德标他们不知道在山上炸了什么,只知道在天快黑的时候,看到张德标脸上跟抹了猪油似的,油光满面的,跟他一起进山的几个外村人,背后的麻袋也是鼓鼓囊囊。
“这村长就是有本事啊,一次上山怎么打出这么多猎物出来!”
“不应该啊,这个鸽子山除非那片死亡迷林,其他地方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这么多野物才对,难不成他进了死亡迷林?”
“不可能,那地方邪乎的很,进去几个人死几个认,连张五爷都说了,那里布着一个阴阵!村长打了这么多礼物,我总感觉是……”
“感觉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我总感觉村长动了那些动不得的东西!”
村子里议论纷纷,到最后大家都猜村长应该是打了山上的狐狸和黄狼子!张家堡民风淳朴,坚信狐狸、黄狼子这些是最能修炼成仙的动物,而且早在我姥爷,也就是张五爷的名声刚打出来的时候,他就警告过村子里的人,不得打那保家仙的主意,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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