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农村的一个习俗,叫备棺。
稍微传统一点的村子都有这种习俗,说简单点就是家里有超过花甲的老人,儿孙们就会给老人备一口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对老人来说,百年之后那口棺材就是他的房子,而且年过花甲的老人随时说去世就去世的,所以儿孙们必须提早给老人建百年之后的“房子”,也就是棺材。
此外还有一种说法,备棺又叫“背棺”,就是背着棺材的意思,有祈求老人健康长寿的寓意在里面。
综上所述,村里面但凡孝顺一点的人,家里又有超过六十的老人的,他们都会备一口棺材给老人去世之后用。
但棺材那玩意放在家里就不免有些渗人,所以棺材一般都是一姓归一姓的放在祖祠里面。
马家祠堂后面的停棺房,就是马姓人集中停放新棺的地方。
此时,停棺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用扫把棍一点点推开门,顿时一股阴风嗖嗖的直往外冒,而且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被吹的头皮一阵发麻,这地方本来就晦气还阴风阵阵,心里不免打鼓。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就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往里面一照,一照之下,心脏顿时一抽。
里面确实有一个东西,半人高,一对眼睛特别大,黑溜溜的反射着手机的光,头有点像猿猴,只是要小上不少,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寿衣。
最关键的是那双脚我认得,形如鸭蹼,色如白猪蹄。
是守棺灵!
我长大了嘴巴,这是我第一次见完整的见它,它曾经救过我一次,可惜最后失败了,那次是和人面犼洪庆生一起联的手。
它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偶尔歪一下头打量一下,半个身子藏在一副棺材后面,怯怯的,似乎对我有兴趣,却又怕我。如果忽略它的长相,它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半大的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它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我还是说了一句,然后把扫把棍放下了;它不是应该在冷水洞的停棺地么,跑到祖祠来干什么?还拿走了我祭祖用的三牲。
“嗬嗬!”也不知道它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张嘴朝我叫了两声,然后往停棺房最里面走去。而且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我,然后又走几步,又看我……
我心里一动,它在招呼我往里面走!
于是我急忙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了停棺房的最里面。
触目惊心的是我在地面上发现了血迹,而且越往里面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
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心说该不会是人面犼出事了吧!守棺灵这段时间都和犼在一起,除了犼似乎也没别的东西了。
当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守棺灵跑到一口落地的棺材前,缓缓将棺盖打开,里面蜷缩了一个东西,赫然便是人面犼!
它是真的受伤了,许多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皮开肉绽,明显可以看到好几个血洞,应该是枪伤。最恐怖的却还不是血洞,而是它头上的一道伤口,头盖骨都缺了一块,血糊糊的,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白白的大脑!
“你大爷!”我骂了一句,心道谁那么狠,它头上的伤口明显是被利刃给削的,上口很平整。
第一时间,我想到了痦子女人,上次在马永德家偷听的时候,就听到她和她的手下在找人面犼,没想到她出手这么狠,犼差点被她杀了!削的时候如果偏差一点点,人面犼的大脑都要给削掉去。
这时候,守棺灵用手朝我比划了一个手势,两只手在半空中滑来滑去。
我一看就明白,这是曲线,而且是女人身上才会有的曲线,它的意思应该是说一个女人伤了人面犼。肯定就是痦子女人无疑了,她虽然脸长的吓人,但身材的曲线还是不错的。
我冲它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靠过去,缓缓伸手在人面犼颈脖处摸了一下,发现它还活着,只是太过虚弱,已经昏迷过去了。
此外我还看到了被守棺灵带进来的三牲,上面没有被咬的痕迹,只是放在旁边的角落里,显然守棺灵拿走三牲就是为了引我进来。它这么小心很可能是怕被痦子女人的人发现,不敢出现在祠堂正厅。
守棺灵见我看到了三牲,就跑过去捡起其中一个,托在手心,冲我“嗬嗬”的叫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焦急,又指了指棺材里的人面犼。
我明白它的意思。洪庆生需要贡品,但不是熟的,而是血食!上次我救它的那一次用的就是血食,而且还是幽灵号码通知我的。
“等着!”
我二话不说,撒腿就朝外面跑。
洪庆生伤的太重了,必须要快,否则它可能会死!
……
第一百五十八章:被监视
可是跑到祠堂,我又突然觉的不行,自己不能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痦子女人肯定是想抓捕人面犼,所以才杀伤了它,而自己一直被痦子女人的手下监视着,这时候绝对不可以引起她们的注意。否则让她们猜到人面犼就在马家祠堂的话,那就真害了它了。
于是,尽管心里焦急的不行,我还是认认真真的把自己需要的香灰收集好,才不慌不忙的往外面走。
一路不紧不慢的回到家里,我还稍稍等了一下,见旁边没有陌生人才走向自己家的鸡窝,过年的时候我妈买了好几只鸡,没吃完还剩两只,正好可以当做血食。
我将它们抓出来,用稻草捆住脖子,尽量不让它们叫,然后装进一个蛇皮袋里,放进车斗掩盖好,之后还骑着车在村子里兜了好几圈,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停下来,再带着蛇皮袋小心翼翼的进了祠堂,跟做贼一样。
我回到停棺房,守棺灵还在,一见我带回来两只活鸡,立刻“嗬嗬”的朝我笑。
说句心里话,它不笑倒感觉没什么,就是身上的寿衣有些渗人,它一笑的话,尽管知道它对我没有敌意,但依然不免让我浑身毛都立起来了。
太诡异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像一个塑料的芭比娃娃在冲你笑,忍不住心底就一颤。
我扭头不敢再看,就走到犼旁边,这一看又有些犯难了,人面犼处于昏迷状态,吃不了活物。不像上一次看见血食就往上扑,几下将血食撕扯成碎块,野兽都没它凶狠。
稍稍想了一下,我就觉的血食血食,关键还在于一个血字,肉吃不了问题应该不大,能喝血就没问题了。
理顺了这一点,我急忙在旁边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被丢弃的竹兜子,估计是锯竹子剩下的,还挺干净。
接着我将活鸡摁住,用钥匙上挂着的小刀放了它的血,用竹兜收集起来。很快,等鸡浑身抽搐不动的时候,已经收集了满满一竹兜的鸡血。
守棺灵很主动的将竹兜端了起来,跑到棺材前扒开人面犼的嘴,一点点将血往它嘴里倒。
血一入口,人面犼低低的吼了一声,咕咚咕咚的就开始往下咽血,声音无比饥渴,就像是渴了三天三夜没喝水的人一样。
没多久,满满一竹兜子血就被它喝光了。接着我依葫芦画瓢,将另外一只鸡也放了血,守棺灵又将血往人面犼嘴里灌了下去。
很快,人面犼便幽幽的醒转过来了,但依然虚弱,眼皮一合一合的,看着我低低的吼了一声,之后又昏睡过去。
“呼!”
见此,我轻呼一口气,它应该是能脱离危险了,至少吊住命问题应该不大。
守棺灵脸上也出现人性化的轻松,又朝我笑。
我头皮发麻,急忙转过身去,今天差不多了,眼下也没了血食只能明天再来,看犼的伤势,恐怕得好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接着我就走出了棺材房准备离开,守棺灵在后面将门关上,还用扫把棍将门给顶上了。
出去之后,我看了看祖祠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出了小心翼翼带着鸡的尸体出了祠堂,骑车绕了一下,才往店子去。
在路上我就寻思。
犼应该不是在洪村受的伤,而是在外面,上次毛痣男人和痦子女人对话的时候就说过,说犼和陈久同马永德一样,一见不对都隐遁了。再一个我也没有在村里听到枪声和吼声。
既然痦子女人的不少手下都在洪村,那么它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躲到野外去了,否则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它受伤的地方也应该是野外。
但它们很聪明,受伤之后不光没有逗留野外,而是回了洪村。熟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叫灯下黑。
相比于野外,在洪村更容易获得血食,因为家家户户都养有家禽,以前犼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时,就是捕村里的鸡和狗当血食。血食对于犼就是疗伤的补品,这一点上次已经验证过了。
更重要的是,痦子女人那帮人恐怕都想不到它们会壮着胆子回了村,就躲在马家的祠堂里。
我暗道一声庆幸,幸好自己来了祠堂,否则守棺灵恐怕就得亲自出去找血食给人面犼疗伤了,这非常危险,一旦暴露跑都可能跑不掉,痦子女人那伙人太厉害了,陈久同和马永德都对着他们跑,一点不敢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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