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叔叔留在饭桌上那一碗面条已经结成一团,我完全没有胃口,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门外黑糊糊的景物,聆听着风中若有若无的叹息久久不舍关门。
情不自禁间,一行无声无息的泪水滑动流淌下来到嘴边,一下咸咸的味道也许我真的惹苟老实生气了,他不会再回来我关了门,瞥看了一眼拉长也同样孤独的身影,缓缓走进卧室。
这一晚,我梦见了苟老实他还是老样子,嘻皮涎脸的捉弄我。
就像大白天的情景,他用五根指头遮住脸,喊道:“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
我哈哈大笑,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脖颈一拧咔嚓一声,鲜血四溅中,我愕然吓住,原本想玩闹一下的,怎么就把他的头从脖颈上扯断了?
这一吓,把我从噩梦中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睡。
醒来那一刻,大脑还处在混沌不清的状态中下意识的抬起手看没有血,再浑身上下的看,没有血呼!蹭蹭的喘口气,忽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
是小偷?我蹑手蹑脚起来。
自小我就听奶奶讲过,小偷进屋的故事。
有一个老奶奶,在夜晚时分去外面背柴火。
老奶奶的背篼很大,比她自个的身子大一倍,还高一头。
老奶奶把柴火背进屋,没有看后面有一个小偷鬼鬼祟祟尾随在大背篼后面也进了屋。
她把背篼里的柴火倒进柴房里,小偷顺势也滚进柴火中被成功的覆盖住小偷呆在柴火里,一直要等到主人家全部睡觉之后才会从柴火里钻出来,然后把主人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
刚才我在门槛上瞌睡,小偷会不会已经进屋来了?暗黑中,我也没有开灯,就那么摸索中前进。
在自己的家里,我轻车熟路,不容易出差错,只要有小偷我手里的木棒不是吃素的。
我摸索走出卧室,走到西厢房,厨房,最后走到大堂屋站定。
借助外面微微的光线,我看见一抹黑影在堂屋前,就狠劲一挥手里的木棒朝黑影打去黑影好似知道我要打他,就地一滚,躲避开来,想要夺路而逃。
“哪里走。”我大叫,再次挥舞木棒追打。
黑影不躲不避,一把抓住我的木棒大喝道:“兔崽子,住手、是我。”
乍一听声音,我又惊又喜“师父。”
“嗯。”
“我去开灯。”
“别”苟老实声音貌似在颤抖,拒绝我开灯。
“师父你不会是见光死吧!”我是玩笑的,几天没有看见他,就好像是好久没有看见那样,一旦见着了就忍不住想来玩笑几句。
“如想我跟你呆一会,就别开灯。“
“师父,你刚才在干嘛?”
“叩头。”
“给谁啊?”
“屁话,当然给我师父,还以为给你那老东西爷爷叩头不成?”
苟老实再次出现,他的举止太匪夷所思,不让我开灯我们就在暗黑中,有一句没一句的把发生在学校的怪事沟通方式聊了一下。
第60章 苟合
奇怪的是,苟老实好像对学校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就像他亲眼所见那样。
某一天,一对男女鬼鬼祟祟,偷偷潜入学校禁地
斑驳树影下,呢喃私语中,女的依傍在男的臂弯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默默地走开,不带任何声响,这辈子我错过了很多,屡屡一个人时总是对影自怜非常难受。”
男的听着,只是不吱声,一味地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有多爱对方。
如雨点的印迹从脖子一直下移,猛烈也炽热女的浑身颤抖,畏惧也紧张,她努力压制快要喷发的,急速扫视一眼周遭的环境,惴惴不安道:“在这里合适吗?”
“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男的不想说话,只想毫无忌惮的宣泄囤积在心底的意愿。他微微弯了一下唇,浅淡的笑了一下,笑容背后,有着他对她炙热的爱意。
这里就他们俩,没有第三者,不用顾忌。
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只是每次当他柔和的目光想对上她的视线时,她就撇开了脸,错过他的柔情。
她在害怕什么?男的不想去探究,只管横冲直闯低吟不绝的缠绵之声,被一阵风刮走很快没了踪影。
斑驳树影映照在这对苟合的野鸳鸯身上,头上、腿上、就好似千万只蠢蠢欲动的鬼爪,随时有可能把他们拉进地狱。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他们正是赤脚医生郑老师跟代销店女寡妇张阿姨。
郑老师是有家室的,只是妻子长年累月瘫痪在床,不能跟他一起享受人生乐趣。
张阿姨一直孤身一人带着一个有智障的儿子,丈夫得了绝症很年轻就死了她没有靠补助,而是承包了代销店。
代销店生意不错,方圆十几里的村民都得来店里买进一日三餐的油盐酱醋她也卖其他杂食物,烟酒茶一应具备,母子二人能勉勉强强的维持下去。
智障儿子牛高马大,却还得靠张阿姨照顾吃喝拉撒睡。
郑老师看张阿姨可怜,就悄悄的在暗地里照顾她。
张阿姨年轻时挺漂亮,一度成为众多婚龄青年追捧的对象可惜她还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坑了。
智障也有遗传的,她嫁给的这个男人,有家族病,一种罕见的智障遗传。
儿子都快30岁了,还傻乎乎的,张阿姨看着眼里急在心里白天在代销店强颜欢笑,夜晚一个人独自垂泪,失眠到天明。
在这个封建守旧的时代,贞洁牌坊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的压在寡居多年的张阿姨心坎里。
是的,在怖寒镇村口,张阿姨有一座属于她的贞节牌坊那是族人推崇,对她洁身自爱的认证。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年轻守寡的张阿姨打心眼里羡慕那些早出晚归妇随夫唱很想很想夜深人静时,有一个贴心的人在身边说说心里话,能尽可能的满足来自心底最深处那种无止境的渴望生理的需求。
张阿姨不方便守在代销店,郑老师自告奋勇帮忙替守。
一天、张阿姨从代销店离开回家,经过那片幽深的毛竹林时,从身后窜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是当地一地痞,长年累月都在外干偷鸡摸狗的事,他觊觎张阿姨的年轻貌美,早就想把她据为己有在得知她丈夫过世之后,他急忙从外面赶回来,没事就往代销店钻,想方设法跟她套近乎。
可没想到的是,张阿姨对他冷若冰霜,别说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连跟他说话都表露出厌恶之情。
这样,他愤怒了,就开始实施监视,跟踪终于,他发现郑老师跟张阿姨的关系暧昧,就躲避在幽深毛竹林里等待时机。
张阿姨被突然袭击的事,吓得双腿发软,最初还以为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在怖寒镇素来就有传闻,一些徘徊在人世间的灵体好色,有袭击单身女人的真实事例发生。
她被对方扑倒在地,定睛细看,才看清楚袭击自己的是一直在纠缠她的无赖。
张阿姨奋力反抗,好几次出口大叫,都被对方及时捂住嘴巴在捂住嘴巴时,把鼻子一起捂住,不能呼吸,差点造成窒息。
无赖威胁她“你敢大叫,看我不把你跟赤脚医生的事给捅出来。”
张阿姨欲哭无泪,她跟郑老师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害到郑老师,人言可畏、要是无赖把他们俩的清白毁了,她完蛋了还得搭上个郑老师。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溢出,张阿姨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头人,为了息事宁人,为了能在以后平安无事,她只能忍。
张阿姨被无赖拖进毛竹林。
她能在毛竹林暗黑中看见外面经过的路人,可叹的是,她不能出声呼救,身上还压着无赖。
张阿姨以为无赖得到自己之后就不会继续纠缠,没想到的是,他不但纠缠还变本加厉的要求跟她苟合。
从幽深毛竹林到学校禁地,他们不断转移战场。
张阿姨一直战战兢兢地各种担忧过日子。
郑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无赖不言不语心计多,他不干涉郑老师对张阿姨的好,但也没有放弃继续纠缠她。
现在,张阿姨担心的不是禁地传闻的透明石棺女尸,而是担心无赖突然出现看见他们。
郑老师是干柴。
可是张阿姨不是烈火,她的精力以及那份期盼的渴望已经被无赖折磨得消失殆尽。
“学校禁地的盖子是他们俩掀开的?”我打断苟老实的话道。
“不是,只是一个巧合。”苟老实在暗黑中对我点头道。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虚无缥缈不太真实,就像一个影子在跟我说话。
想法一出,一个冷战,我慢慢慢的伸出手,手指还没有拉住灯线
“你干什么?”苟老实出声制止了我拉灯的举动“兔崽子,你好自为之,必须把易经八卦精髓学到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
“学校禁地就是一个暗黑界,不是你的能力能控制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怖寒镇。”苟老实这一段话吓唬人还是真实的,我心里没底,不过真心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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