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不怕王振他……”
“怕什么,我现在一脚踢开门看看究竟是不是真有鬼。”说着我不管灵儿的低声制止,故意转身作势要踢门。
老廖突然伸出手臂拦住我道:“李兄弟,别,你也是实诚人,我就给你说老实话好了。”
我低声道:“说吧!”然后扶住灵儿,在黑夜中凝视老廖那双深邃看不透彻的眼,看着就是一团黑,分不出黑白瞳仁。
“我婆娘的家里来人了,没有钱都给他租旅馆,暂时借住几天,他走了就没事了。”
我知道老廖家里的面积也就巴掌那么点,两口子一张床占据面积的三分之一,还得留下三分之一给孩子。另一间屋里堆满他做工的工具,几乎没有空隙给来玩的亲戚住。
可我知道的是,严冬梅可是什么都搬走了的,他亲戚来岂不是要睡地铺?这些都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既然王振鬼魂之谜解开,那么我应该跟灵儿回家去休息了。
第476章 半夜敲门声
我在大杂院抓鬼,那么严冬梅在家里干什么?
严冬梅回到家里,习惯的摁开电话来电提示,等了许久,最终没有等到她期待的声音出现。颇有些失望的离开电话机,走到客厅阳台前。
她站在阳台前,直视方向是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出口,也就是说她的楼层就是地下停车场的第四层。看着,冷不丁的想起窗玻璃上那张拼命挤压想挤破窗玻璃的脸,浑身一哆嗦,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冷颤,急后退几步,又想起什么,鼓起勇气上前探看。
只看一眼,她的脸就变得煞白。
早上出门时,她清清楚楚记得,放置在阳台上的那一盆金边兰还在的,这会不知道去哪了。看阳台护栏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丁点金边兰被破坏的痕迹,活似被人端走的样子。
门是锁好的,没有人可以进来,除非……她再次把视线投向窗玻璃,想到雷雨夜,那个奇怪的人挤压窗玻璃的情景,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难以置信的可怕念头犹如潮水涌进脑海,她咕嘟一口吞下唾沫,自我否定的摇摇头。随便假借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自嘲模式暗自道;或许是被风吹下去了吧!
冒出这个假借的理由之后,眼底掠过护栏钢条的间距,眼球一黯,眼皮不适时宜的急跳两下。一股冷意从脚底直抵胸口,又是一连串的冷颤,慌忙掩饰性的撩了一下耳畔的丝,疾步走进卫生间,砰!卫生间的门被沉重的带力关上。
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息中的严冬梅,顿时觉得浑身力量被抽走那么酸软。随便怎么说,护栏的间距也不可能会把整个金边兰的瓦罐掉下去吧!
再一次否定刚才的假借理由后,她机械的走到镜子面前。站在镜子前,猛的现一张陌生又憔悴的脸。寂寞,悲伤如潮水,再次席卷而来。让她防不胜防,如此的不堪一击,几近崩溃。
一丝懊悔像毒蛇般撕咬着内心仅存的良知,另一种声音却在鬼祟的挑唆;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这只是你的遐想造成的幻象,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别自欺欺人了,赶紧回复正常,该干嘛干嘛!
严冬梅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哈气,然后一下一下的用手抹去。再一次认真的看镜子里的人,神情却是那么坚毅,眼神里的怯懦已经荡然无存。
强自镇定,恢复常态的严冬梅,迈在坚定的步子走出卫生间。无视脑海中遗留零碎令人心悸的情景,果断拿起电视遥控板,打开电视,随意的寻找喜欢的节目,想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尽快振作起来。
严冬梅现在对屋里的一切都敏感,特别是声音。比如风吹动窗框出的响声咔嚓以及风吹动门出的砰声,都会搞得她心惊肉跳,恐惧异常。
现在,她把电视声音开大,刻意压住有可能传来的异常响声。
电视屏幕中,一群人正在过马路,严冬梅的视线突然定住在过马路人群中一个特别突出的人身上。她越看那个人,越感觉熟悉,越看越觉得心的跳动频率在加快。
那个人忽然停住,原本低垂的头,在一点点抬起,倏地看向正在看电视的她。真的,电视屏幕上的人,视线如剑芒,犀利,逼人的气势,一下子盯着她,这种感觉太不正常了。
她急忙别开头,暗自对自己说,这都是幻象。电视里的人,怎么可能有他?当严冬梅再次把视线看向屏幕时,那个人还是老样子站在那,直笔笔的盯着她。
不但如此,他的口型好像在说什么:冬梅,我好想你。
呀~吓得神经质站起来的严冬梅,忙不失迭的摁住遥控板,想关了电视。没想到的是,遥控板突然失灵,电视屏幕上的那个人竟然侧面直走,其路线竟是对着她站立的方向来的。
吓得浑身哆嗦,手指摁住遥控板,口里不住声的求饶:“别这样,别……不是……遥控板还是失灵,她一横心,把遥控板扔在地上,掉头就跑。
严冬梅跑去厨房,端来高压锅,高举起,想砸向电视。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灯,嗤~快闪动如闪电一闪即逝,屋里顿时陷入一团黑中。包括电视屏幕都黑了,没有影像,没有那个人急朝她走来的画面。
她轻轻松口气,暗自庆幸幸亏停电,要不然刚才真把电视砸了。
就着窗外的夜光,把高压锅放回原处,想的是简单洗洗睡觉。大睡一觉之后,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在她转身进入洗漱间时,来自门口“笃~笃”的敲门声惊得她神经质一抖,差点出惊叫。
现在是十一点钟,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拜访?严冬梅暗自疑问,却还是冲门口喊道:“谁啊?”
房门固执的响“笃~笃。”门外的人没有答复,就像一个顽皮的孩童,非要把门敲开不可,否则不会应声。
严冬梅开始紧张了,屋里黑漆漆的停电中,这个时候谁会无聊来敲门玩?再说了这单元楼的孩子她记得没有几个,都是学生,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睡觉了吧!
门依旧在响,深夜的敲门声格外清脆的敲门声,一下一下敲在了冬梅绷得紧紧的心弦上,同时莫名的恐惧紧紧笼罩在她心头。之前那一刹的轻松感,犹如过眼云烟,被眼前的恐怖感觉驱赶得无影无踪。
她在拼命的克制恐惧,努力在回想,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严冬梅想到报警,急忙去拿起手机,拨号的时候,她的信心还很坚决。
可拨通之后,她又犹疑了。当对方问了一声时,她挂断了电话。眼神惶恐,死死的盯着还在出啄木鸟啄木头的“笃笃”声。会不会是贼娃子?这个念头给了她无穷的想象力,绘制出贼娃子在进入之后,把她强制摁住非礼,然后掠夺属于她苦苦经营来之不易的所有。
有了这个想法,她毫不迟疑的去厨房,拿到一把刀。捏在手里,感觉有安全感了,这才走到门边,沉声问道:“谁,不说话我报警了。”
严冬梅话撂下,门外的敲门声稍微停顿片刻,听不出是走了还是呆在原地。门外的人跟门内的人无声的对持,空气中突然多出来一种奇怪的气息,有点像是腐尸的味道,又有点像是某一种花卉的香味。
严冬梅开了门,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开门。开了门之后,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低沉也熟悉的声音让她为之一颤,却无法抗拒的退后一步,让门外的人进来。
一袭冷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严冬梅一哆嗦,好像醒悟一般看着来人问道:“王振,真的是你吗?”
王振答:“不是我还有谁?老娘们,以为老子真的死了?”
“哦,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家?”她晃动手机,想要看清楚这个穿带帽衫的男人。王振也有这么一件带帽衫,也是喜欢这个季节穿。帽兜,把此人的面部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怎么回来,他们都知道我死了,要是随便出现,你说怎么解释?还有你得的保险金,是不是要如数退出来?”他在说话的时候,那张脸还是隐藏在帽兜里,这让严冬梅好被动,又不敢掀开他的帽兜,怕的是,万一不是王振,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怔了怔的她,听到对方提到保险金,就像一根针扎在严冬梅的心窝里。那该死的东西,把余下的钱全部卷走,就留下这么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她忽然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不由得鼻子一酸,想要靠近他。
他却刻意的拉开跟她的距离,两个人生疏得就像陌生人那般,若即若离,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严冬梅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她,她不熟悉他!虽然声音模仿得很像,她熟悉他身上的汗味,气息,行走在其间的每一个细节,所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王振。
不是王振那会是谁?辗转难眠在侧,她尽可能的不挨着他。
他平躺的姿势,像是在看天花板,又像是在用眼角观察她。只是,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帽兜遮盖了半张脸,只能勉强看见他唇角的轮廓,近距离能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浓重也粗犷,少顷还打起了呼噜声。
他的呼噜声给了她几分安全感跟玩稳定的心态,心想,他要是假的,敢这么大大咧咧的在别人屋里睡觉吗?他就不怕别人揭穿他的身份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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