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矮冬瓜对视一眼,暗自道:看得出,他是耿直人,说话干脆撇脱。
矮冬瓜动动嘴,被我给及时拦住,客气道:“哪有,我们何德何能能随便打听史家的家事,我们是受史家三公子的委托来看看老人家的。”
“哦。”盲爷轻应了一声,阴沉的脸逐渐有了笑意,冲我跟矮冬瓜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应该算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唉!劫数啊!”
我敢说,要是我跟矮冬瓜直接说是来打听史家的事,盲爷绝对不会轻易说出这一番话来。
盲爷何许人也,他为什么好好的史家大院不呆,偏偏跑来这里跟死人作伴?我跟矮冬瓜安静的等待盲爷说下文,视线漫无目的的扫视墓地。
一尊尊墓碑,整理得比陵园里面的墓碑还干净。墓碑上没有贴相片,一行红色字体触目惊心印记着他的历史,以免被后人忘记。在墓碑周围载满大大小小的松柏,这里俨然就是一座小型陵园。
盲爷又是咳嗽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跟浏览的视线。
“年轻的时候真好,可以任性,可以双腿飞起跑。”
我不是恭维,而是由衷的笑说道:“盲爷现在也不赖。”因为按照盲爷这个年龄,在农村还是强劳力,有一把力气,能干好多事。
看我们俩也不是坏心眼的人,盲爷一时高兴,就拿出一瓶一直以来舍不得喝的酒。再拿出一块腌肉,香肠,还有其他,让矮冬瓜清洗干净,说中午好好的喝一顿。
矮冬瓜满不高兴的样子,嘟着嘴去清洗腌肉,我跟盲爷多说了一会话。
闲聊中他话锋一转,突然盯着我道:“你是李常水什么人?”
我凑,他这是真瞎还是装的瞎子?怎么可能在我没有说出名字之前,竟然知道我是李常水的什么人!
“嗨嗨,李常水他”
盲爷头灵活的转动,认真的问道:“他怎么”
“早死了。”我大大咧咧,伪装跟李常水不熟悉的口吻道:“嗨嗨,我也是听人说的。”
“小子,你别以为盲爷老人家好欺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李常水的孙子李沐风?”
嘶这下我哑声了,伸出五根指头在盲爷面前晃动,试探他是装瞎还是真瞎,在确定他是真瞎的时候,我脊背一挺,硬气道:“不错,我的确是李常水的孙子李沐风,盲爷有何见教?”
“哈哈李常水,你终于把孙子给我送来了。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他”
我吓住,盲爷认识我爷爷,然后看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心突地一跳,没有等他起来,就领先一步起来,警惕的后退一步道:“你,你想干嘛?”
我以为盲爷会把我怎么滴,吓得后退。实话,我不是害怕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一盲人计较,即使他想怎么地我们,只要我们撒腿就跑,他是追不到的。
可没想到的是,盲爷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举止近乎癫狂般一把抓住酒瓶,就那么咕嘟咕嘟的猛喝,然后又是哈哈大笑道:“李沐风来了,史家有救呃”正说着话的盲爷,突然浑身一震,唇角来血,趔趔趄趄后退几步,大惊失色的我,奔去一把扶住他一叠声的喊:“盲爷,盲爷你”
盲爷抬起手指,指着矮冬瓜,不,应该手指指着的是矮冬瓜背后的一尊墓碑道:“他他”然后头一歪,嗝屁了。
第423章 凶死
盲爷死了,死的离奇,死得不明不白。我跟矮冬瓜差点成为嫌疑犯,而导致盲爷死亡的真正罪魁祸首,不是那瓶酒,也不是茶水,而是叶子烟有问题。
叶子烟里面夹杂了一根长且细丝一样的红色线虫。红色线虫应该是蜈蚣幼虫,这是一种剧毒的蜈蚣幼虫,是盲爷不小心把它包裹在叶子烟,蜈蚣幼虫死掉却还是具备毒性。
这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我不是侦探,只能在盲爷死亡后报警。
盲爷所指的那尊墓碑,且是史家老大史立。
盲爷是想告诉我,史立死亡原因的真相还是想暗示什么?人死了,却留下千丝万缕解不开的谜团。最不幸的还是史文峰,他虽没有拜托我去找盲爷,却因为我们前去,导致盲爷出事。
矮冬瓜说要是我们没有去,或许盲爷不会死。但是在我看来,正如盲爷自己说的那句话,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的。仔细回想一下盲爷在认出我的那一瞬间,他的情绪发生很大的变化。
是激动,是悲愤,是感叹,还是别的什么?矮冬瓜说盲爷那是如释重负般的期待口吻。我也觉得像是,可惜他死了,最终我们还是在单方面的猜测。
猜测正确的几率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还是史家老爷子。
我有想要从史文峰身上打开突破口,想利用他去找史老爷子问一下情况。
史文峰起初不答应,也表示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后来禁不起我跟矮冬瓜的劝导,加上盲爷的死因不明不白,还有史家老大的离奇死亡,他才勉强答应回去看看史家老爷子,顺道打听一下关于允儿尸骨去处的真相。
其实我们这样做是有风险的,要是史家老爷子真要告诉史文峰真相,何需我们插手管这事。用老一辈儿常挂在嘴巴上的话说,我们这是闲的没事找事。
虽然史立曾经有给我钱,我拒绝。我们之间没有达成合作协议,我也没有承诺帮史家做什么。但是却因为盲爷那句话,说我的出现,史家有救了。
我的出现真的那么重要,为毛史家老爷子却拒绝我接近他们?
诸多疑问,一时间,乱如麻线。我跟矮冬瓜无从查起,只好回到家里等待,看史文峰能不能带来好消息。
在我们跟史文峰见面回家的第四天,也就是盲爷去世的半月后,他来了,却没有带来好消息,而是出乎意料的坏消息。
史家老二出事了。
我跟矮冬瓜即刻起身,立马赶到史家。
史家老二已经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了。在史家老大出事的时候,我有看见他。戴眼镜,斯斯文文的,活脱脱就像一位儒雅的教书先生。当时他对我是不屑一顾,眼睛长在额头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看他,苟延残喘,脸上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层酷似蛇鳞的玩意,层层叠叠,还有溃烂的部位冒出有臭味的液体。像是脓包疮,又不像是,据一直守候在旁边的人讲,溃烂的地方,都是史家老二自己抓的。还说史家老二就像着魔般拿刀要削身上的皮,说是蛇皮缠绕在身上了。
史家姆妈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呼天唤地,说什么老二被蛇精缠住了的屁话。
我在史文峰的要求下,对史家老二念叨了一下静心咒,然后针对他目前的情况,让人去调制一些可以减轻痛楚跟瘙痒的草药用来给他泡澡。
史家老二形同枯槁,就像一截没有生气的枯木,任凭人把他抬上抬下的。抬他的人,看都不敢看他身上那层层叠叠麻灰色的蛇鳞。碰也不敢碰他的身体,生怕那蛇鳞会传染似的。
史家老爷子重病加身,也快要不行了。目前史家就剩下史文峰一个,他问我史家老二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我苦笑一下道:“说实话,我见鬼无数,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也诡异的病症,要想查出病症的真相,我觉得还是只有史家老爷子知道。”
史文峰看哭哭啼啼的姆妈,再看一旁唉声叹气的二嫂,就咬咬牙径直去了史家老爷子的房里。
我之前就叮嘱史文峰别把我来的事说出来,对其他人就说是朋友来看看,掩饰身份是医生。矮冬瓜提的木箱,其实装的五帝钱,还有八卦镜,以及其他驱邪的用具。
史文峰去了老爷子的房间,姆妈不放心,脚跟脚的跟了去。结果,他什么都没有问到,被姆妈给赶了出来。
这样真的不好办了,要是史文峰再出什么事,那史家真的就完了。在泡澡的史家老二,时不时传来哀叫声,那声音就像不是从他喉咙发出来的,倒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蛇在发出哀嚎。
当然除了史家老爷子知道真相,还有二个人知道真相,一个是已经去世多年的稳婆,一个可不就是眼前的史家姆妈吗?
看史家老二那快要嗝屁的死样,我突然有了主意。就对史家老二的婆娘说:“我可以试试救一下老二,但是必须得有人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听我说可以救,老二婆娘喜出望外,急问道。
“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
“谁?”
“你婆婆。”
“她?”老二婆娘狐疑的看我一眼,摇头,做出一副豁出去的决心,蹭了蹭袖口,直奔老爷子的房间去。
我们在外面听得见她跟婆婆大声吵闹的声音,听得见她婆婆气得赌咒发誓的话语。少顷,她出来了,神情沮丧,冲我摇摇头,低声道:“老顽固的守财奴。”
看她这样我就知道没戏,史家姆妈这是要拼死把真相带到棺材里去?宁可绝后,也不要把真相泄露出来给局外人知道。
得!我抱拳,对空说道:“盲爷,对不起了,你老人家说的有我在史家就有救,看来也是瞎操心。今天,我就此告别,从此再也不踏足进史家门。”说完我头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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