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不需要爷爷说的那样,只是觉得潘开福叔叔应该把小家伙的牙齿撬了别让他以后再咬人就是,不过这个要求我没有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答应。
话说跟黄三刀吵架的泼妇,不甘心辛辛苦苦种的辣椒就那么白白让摘了大白天捉贼娃子失败,她暗自决定晚上潜伏在辣椒地附近来一个守株待兔。
泼妇潜伏在一簇茂密的丝毛草下,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斜坡上的辣椒地。
在辣椒地距离一尺远的位置,就是隔壁人家的地隔壁人家的地里有一个坟堆,在晚上看着坟堆毛发倒竖的感觉,女人极力不看坟堆,只看辣椒,只要有一个风吹草动,她就来一个人赃并获。
高高的夜空,挂着一轮半圆月月亮惨白惨白的跟死人的脸一个颜色,阴冷阴冷的缺乏善意,女人不敢久看月亮,只能低头盯着辣椒地。
起风了,女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手肘撑住在地上久了有些酸麻刚刚想动一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女人急忙屏住呼吸,认真、专注的盯着辣椒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慢慢地从隔壁那家人的坟堆冒了出来,接着僵硬的姿势走向她的辣椒地。
女人紧张极了,眼看要捉住贼娃子,心啊噗通噗通就像十二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双手做好拦腰抱住贼娃子的姿势,就要靠近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沙沙的脚步声跟沉重的呼吸声好似惊动了摘辣椒的人。
僵直的背影站住不动了,黑影酷似一个带桩子的稻草人,只是脖子在扭动,咔嚓咔嚓,女人听得见骨节转动令人发憷的碎裂响声一刹白映入她的眼帘,心里突兀一跳,许久都没有落下来,偷辣椒的是女人?
不过,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女人已经吓住了,她双手垂直不敢贸贸然去抱住偷辣椒的人,就借助月光看向贼娃子,想要证实什么就厉声问道:“谁?”
贼娃子在听到女人的质问时,不但没有跑,而是就着手中的辣椒送进口里嚼得咯吱咯吱的响声听那声音,不像是吃辣椒,倒像是在磨牙齿。
这一幕吓住了女人,但凡是小偷,再怎么胆大,在遇到有人问时特定是心虚的特么对方不但没有心虚,还戳在那磨牙齿
不知怎么蓦然联想到黑影是从坟堆冒出来的,女人吓住了不敢继续靠近去看,而是有规律的后退继续退后几步,就开跑
第4章 涂家庙
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狗们呜呜吠叫,又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心知一定有事发生,许久之后,听到有女人跟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求我爷爷什么。
在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泼妇捉贼娃子被贼娃子吓得跑回家,搬来丈夫求我爷爷去捉鬼。
这只鬼就是潘开福的妻子。
买肉赊账,偷辣椒,矛头都指向潘开福已经死亡的妻子养尸体的可能性更大,爷爷那一晚失眠了,整晚都在为第二天挪坟做准备。
第二天我不想去上学,想看爷爷挪坟要不是老妈手里的蔑片子,我就可以去亲眼目睹养尸地究竟是什么一个样子。
不过在后来,听爷爷说幸亏我没有去凑热闹。
一般养尸地是极为凶险的穴位,如果八字相冲,或者运气不好的就容易触霉头。
爷爷他们果然在潘开福妻子的木棺里发现生肉跟辣椒。
而且,尸体死亡数日没有腐烂,栩栩如生跟睡梦中在抿笑抿笑的那种样子,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
爷爷不敢停留,在日上三竿,太阳正烈之时果断挪一尺远,错开养尸地才松口气歇息。
在那以后,黄三刀没有再遇到赊账的女人。
潘开福也在同一年因为老母亲去世变得郁郁寡欢,整天借酒浇愁无所事事。
我们的学校前身是一座庙宇,叫做涂家庙。
在爷爷年轻时候那个年代,这座庙宇遭到毁灭性的摧残,庙宇里面的泥菩萨被尽数毁掉,修建了用土胚墙制造出来的教室。
学校的名字叫做:涂家庙小学。
土胚墙不怎么好,但是却有好玩的东西在,斑驳脱落的表皮下墙壁底部,有老鼠洞跟指头粗细的土蜂子巢穴。
土蜂子合群,是分开住的,一个洞,一个巢,一个蜂巢住一家那样子。
它很敏感,最恨有人在它巢穴活动,屡屡发现有敌情,就嗡嗡嗡的飞来,那粗短胖的屁股上,会冒出一根带毒的尾刺,狠狠的扎进敌人的皮肤上。
遭蛰的人大都是一些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顽童,他们手里拿一深褐色的玻璃瓶子,其目的就是去用一根竹签伸进土蜂的巢穴捉一只或者几只土蜂来玩。
灰色的瓦脊,黄泥土的墙壁,坑坑洼洼的地面,这就是我们学习的地方。
教室好像是临时修建起来的,只有老师的办公室还保留有庙宇的根本那就是教师办公室的门槛,门槛厚实、上面隐隐有花纹,高、足足有一尺半个子稍微矮腿脚短的,不小心就会踢碰到门槛栽倒出洋相。
被老师喊去办公室无非就是两件事。
要么就是得到老师表扬,授予什么特殊的事宜,让你在同学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显摆一下要么就是你触犯了某一条校规,被喊来办公室遭狠狠的k一顿,还得在众老师面前低头认错。
挨批、受罚、都能让人承受,唯独办公室里面那种说不出来的阴森跟畏惧的感觉,让首次进办公室的我,再也不想进第二次了。
我是在伙伴们的怂恿下,去看传闻说的透明石棺遭到的惩罚。
在涂家庙学校的后面,是一大片葱葱郁郁的树林,也是学校的禁区。
偏偏小伙伴们对这一片禁区感兴趣,他们说树林里有一座古老的坟茔坟茔里有一副透明石棺,石棺里有一具年轻的女尸,据说只要稍微看一眼女尸,就会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石棺、古坟、女尸是否真的存在?传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源于这种是人都有的好奇心,我们几个在放学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偷偷的隐藏在路边,等到看见学校最后一名老师离开,这才迂回绕道学校后门去。
从正面看禁区,在大白天都给人一种黑黝黝、阴森森的感觉树叶摇曳,发出飒飒响声,有伙伴惊呼:“起风了”
是的,刚刚还风平浪静的,现在突兀起风,霎时四周凸显出阴风阵阵的感觉,我的手臂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时矮冬瓜也在,他特听我的话,我在伙伴们中算是大哥大吧!
矮冬瓜前几日被土蜂蛰,鼻头上还有一个红得就像樱桃似的包,虽然是抹了药油,但至今还红肿发亮看着特别好笑。
进入树影斑驳的林子,冷森森的氛围层层叠叠包容了我们。
矮冬瓜害怕了,就像粘胶贴近我,缩头缩脑的样子,悄悄对我说道:“沐风,咱们还是别去了。”
“怕?”
矮冬瓜缩缩脖子咕嘟一下吞口水道:“怕倒是不怕,就是有点心慌慌的。”
“日、不怕就去呗!说毛线。”我低声嘟哝,自持腰间别了一把爷爷设计,用刀削、再用蓝墨水完成整个构造程序的木头枪,大马金刀的带着他们继续前进。
越是往里走,树林里的光线越是黯淡得跟黑夜差不多,只有仰头、视线穿透密密匝匝的茂密的树丫才能看见已近黄昏,被树丫枝遮挡得支离破碎晦暗色的天空。
由于很久没有人踏足进入这一片树林,厚厚的落叶已经腐朽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我们就像一群结伴而行的小偷,心里各种畏惧、害怕,却硬要鼓起勇气,去探看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大了,头顶的树叶飒飒作响,好似有很多鬼祟的妖孽俯瞰的姿势,呲牙咧嘴攀附在树枝上看我们这群傻子的可笑举动。
“你们看”喊出声音来的是晓明,他胸前的红领巾在暗黑中,红得就像血
我们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虽然自我安慰没有什么可怕的,身躯却无法自控的瑟瑟作抖,一步一个小心前进时才郁闷的看见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坟茔,只有一用木头板子搭建的小木屋。
一间孤零零的木屋矗立在一大片的树林中,此种景象非常之诡异。
木屋是上了锁的,锁锈蚀了却给与我们莫大的勇气和好奇心里面一定有令人惊奇的东西,要不然又怎么会上锁?再说、这里曾经是一座古庙,那么庙宇里面一定有古董,说不定古董就藏在这里。
在我的鼓动下,伙伴们没有退缩,而是扇形包围冲向小木屋。
“如果有古董,那我们就发财了。”有伙伴低声叽咕,口吻中带着惊喜和兴奋感。
矮冬瓜家里穷,老妈死了后,老爹酗酒、还打骂人他用的书包是一化肥口袋剪半截下来做的,要是有钱了,他就可以趾高气扬的,不用在自卑,畏畏缩缩的样子在人面前矮半截做人。
我听爷爷说,矮冬瓜的爸爸,曾经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跟我老汉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就是因为老婆死了,老娘也相继去世,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就酗酒
我站在木屋前,任凭风嗖嗖的往脖子钻,就像一位严阵以待的大将军,拔出木头枪对木屋挥手发出号令道:“同志们跟我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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