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签单人,也就是管事的,一句话我可以跟着在后面走,一句话我也可以被他支走他可以在这次大赚一笔之后,另起炉灶,一雪曾经被我奴役没有地位的苦。
淑珍说她的家住在一个叫做幽冥村的地方,这地名听起来是有那么点奇葩。不由得让我想起幽冥太子,也不知道这厮现在怎么样了,或许是剥去太子之位,更或者是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总之是人都有一个报复心,何况还是一只地府一鼎鼎有名的幽冥太子。
下得山来,仰头看那林立的石碑,心里难免有那么一丝人性的伤感。这里曾经是一座商业墓葬地,那些在繁华中出生的人们,曾几何时还是否记得自己的父辈长眠于此。
曾经的他们花费上万块钱把亲人埋葬在这里,在去了一块心病的同时,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被人遗忘的墓山。
夜夜中唯只有星辰作伴的他们,有多感伤,看那墓碑前后茂密的杂草,已然成为野物们的藏身之所,那条弯弯曲曲的山径,也被荆棘跟杂草覆盖,失了人迹,怪谁?谁也不怪,只能说社会风气如此,导致人的情感淡薄如纸。
权伍松看我在仰望,也顺着视线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呸了一口唾沫道:“晦气。”然后登上车,阴沉着脸,慵懒的倚靠在车椅上。也许他还心有余悸中,在被矮冬瓜摇醒那一瞬间,他差点没有跳将起来。
下山的路口,有一间石屋石屋前还依稀能辨拆除栏杆的痕迹,一个红色的警示牌矗立在冷风中,已经斑驳生锈。凝视注目间,那间黑洞洞的石屋,好似有一双眼睛看向我那是一双苍老满是愤怒的眼睛。
他就是守墓地的人,淑珍大姐告诉我,在很久以前守墓地的老人死在石屋里,很久以后才被发现,尸体都严重腐烂了。
淑珍大姐的家,正好就是权伍松的下一个目的地,幽冥村。
幽冥村人口不多,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在穿过一大片荒地,经过一片原始森林就可以到了。那么远的地,淑珍大姐怎么就独自一人来看忘夫?
她说幽冥村大多数人过世之后都不愿意埋葬在村前村后,因为那个地方有一个可怕的传说。
在幽冥村后山有一座古老的建筑,那栋建筑物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就存在的,总之没有人敢去看。即使有人去看那也是有去无回。当地的人们把那形容成地狱,所以有人去世,宁可长途跋涉到古浪镇,也不愿意埋葬在本地。
对了,我还没有说明,之前我们呆的那地,就是古浪镇。
据说经过专家考察,古浪镇不适宜人呆,居住在古浪镇的人们,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浑身上下长满疙瘩,形同麻风病,却也不是麻风病。
凡是身上冒出疙瘩的人,寿命都不长,加上大城市的人们,也把亲人送到这里来安葬,这也就是此地墓地特别多的原因。在之后,古浪镇余下的人口越来越少,终于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全部迁走,也不知道这些人迁到别处身体状况得到好转没有。
这好像都跟本书无关,无关的事,也不需要继续废话。
总之淑珍大姐是坐了一辆路过村庄的货车来的古浪镇。
在这种地方,经过的车辆不多,偶尔有一辆车,也是拉矿石的货车。
在我们的车子是进入荒地时,那种凄凉,冷飕飕的感觉无孔不入钻进每一个人的心底。
荒地以沼泽为主,浅滩上长满芦苇跟青苔,还有常年四季侵泡在水里,光秃秃没有一片树叶儿的枯树枝。没有水的地方,表面上有些许杂草,但是一旦人踏足上去,立马就把你陷进去,直到被乌黑色的泥浆埋葬为止。
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神情专注盯着一掠而过的沼泽地,特别是权伍松那些个张扬跋扈的保镖们。只因淑珍大姐的讲述跟沼泽地那神秘莫测的氛围,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车里的气氛也会变得压抑,空气中充满着阴谋的腐臭味道。
矮冬瓜跟权伍松因为之前的事,拉近了不少距离。两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中,时不时的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我不屑的撇撇嘴,抱起胳膊肘,继续看着窗外的沼泽地。淑珍大姐就在我身边,有觉得她在注视我,转头看,她又佯装如无其事的样子别过去看别处。
满车都是猥琐,粗俗不堪,满口脏话,却又西装革履的男人。淑珍大姐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丝不安,她很想知道这一伙人去幽冥村的目的是什么,却不敢问。
我猜她想问我的也就是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她问,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帮人看相,可以测算八字,可以看风水,就是没有能力猜测推算权伍松此行的目的。如果能轻易露出此行目的的真相,他就不是权伍松了。
车子一阵急速行驶,终于把那片看着空荡荡,没有人迹的沼泽地甩在后面。迎接我们的将是原始森林,很多原始森林现在都成为旅游胜地了,唯独这里还没有开发出来。
在车子驶入阴森厚重的密林中,车里的光线陡然暗淡下来时,淑珍大姐脸上露出一抹简朴的微笑,压低声音道:“大兄弟,你们这次来这里有什么大事吗?”
就知道她有这么一问,我佯装没有听见,手扒在车窗口,鼓起一对眼睛看外面。看也是白看,黑漆漆的,除了密密匝匝的树,还是树,遮天蔽日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谁想到从原始森林中开辟一条路出来,特么的置身在此,还真的有一种与世隔绝不见天日的无助感。
“大兄弟,这里以后也会有很多人来看的,这条路修了没有多久。”我知道这条路修了没多久,单从两边还没有完善的路桩就不难看出,我敷衍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她看见没有。
权伍松在跟其他人说着什么。我看见矮冬瓜不住的扭头看我,我狠狠瞪他一眼,不予理会中。
车子穿过树林茂密区,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了路跟树林间的界限以及天空显得渺小的轮廓。视线所及之处,突兀出现一只鹿,它横在马路中央,油光蹭亮的皮毛,昂扬的犄角,壮硕的四肢,就如同小牛犊子一样。
这是一头鹿王!它就像走着走着突然被定住,就那么一动不动矗立在路中央。
因为一只鹿忽然闯进我们的视线,车里好一阵骚动,都齐刷刷的看向这只鹿。
等等,这只鹿想干嘛!它站立的位置不对,我们在看它,它也在看我们。那侧头一瞥间,一对漆黑的瞳孔,像是两枚无底黑洞,看着让人瘆的慌。不单单是权伍松等人惊讶,就连我也怔住不明就里,目测这头畜生也玩自杀!
第276章 偷袭
如是路上出现一个人,权伍松等人也不会如此不淡定,或许直接就冲过去。反正这里远离人群,人烟稀少,或者是撞了,碰了谁,也没有人知道的。
偏偏看见的是一头鹿,这头鹿的眼睛很独特,不光是我看得清楚,其他人都看出鹿的眼眸中有一丝奇怪的色彩。是震怒,是警示,还是别的都不重要了。
因为就在迟疑间隙,车速明显减缓,减缓的同时,从树林中穿出来更多的鹿。把两辆车团团围住,这种情景不由得让我想起去佛祖山发生的那件事。
不同的是,佛祖山那条路是通往骷髅洞,是恶灵想孽杀我跟矮冬瓜。而现在出现的鹿,倒像是在阻止权伍松等人的进一步深入。
动物都有灵性,由鹿王带头出现的这群鹿,它们的意图不得不让人深思。
我开始质疑权伍松等人这次出发的目的,我目视一车惊慌失措的人,冷眼旁观中。
权伍松吆三喝四勒令人下车去驱赶这些畜生,有人抖手抖脚下车,我目睹他们笨拙的举动,感到好笑。再看矮冬瓜,小眯眼,再配上一张肉嘟嘟的大脸,真的不好看。
下去的人一闪身又上车,结结巴巴的对权伍松说:“老大,这些鹿不是那么好驱赶的,它们要攻击人。”通报的人,浑身无力,只听见“砰。”一声响,我们坐的车身小小震动一下,鹿群开始用倚角进攻车子了。
“我擦,鹿把我们当成它们的敌人?”有人惊讶,同时缩头缩脑在被撞的车玻璃内拼命的挥手,试图驱赶还虎视眈眈盯着车玻璃的鹿。
刚刚上车的人,见鹿开始进攻车子,火大摩拳擦掌,问道:“老大,要不要拿家伙。”
权伍松狠狠把这人的话给瞪了回去,出主意的家伙,只好咽咽口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在旁边是听得明白的。听这人的口吻,目测真有家伙带着在车里?
我看满车的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如临大敌般目睹鹿们肆无忌惮的撞击,束手无策中。唯独一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淡定如一潭死水,就那么安静的观看群鹿逐车。
她就是淑珍大姐。
“这事经常发生?”
淑珍大姐轻摇头,紧抿两片薄嘴唇,而那阴郁的眼神背后及那紧抿的嘴角下边,隐藏的分明是不安跟畏惧。
“你也怕鹿?”
“不是怕是敬仰。”淑珍大姐一字一句道。看她认真的表情,应该不是跟我说来玩的,风俗习惯在古往今来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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