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棉衣就返回私塾的房间,越想,就越静不下。
……
第二天,放学之前,我合上了书本,郑重的宣布道:“明天起,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将会有一位新的先生代替我来教大家。”
“先生,不要啊!”
“呜呜……我特别喜欢听您讲的,又生动又容易记。”
“我是隔壁镇的,就是因为您才每天往返那么远来这读书的。”
……
下边的学生们,无论大小,均哽咽不舍。我深吸了口气,说:“过去我教过你们一句,任何事情,终有尽时。现在,这一天无非提前了一点儿,而新的先生,比我还要好很多呢。希望大家以后能够谨记九个字,读好书,读书好,好读书。”
我眼角抽搐,强颜欢笑着侧身走去了后院的房间。
“李兄,他们这么依赖你,为何还要离开呢?”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问,他长我两岁,名为苏示,九年前是同一批赴京赶考才相识的,中榜成为进士,因为为我鸣不平,也被打入了牢狱,不过三年期满出狱便隐居去了。
上个月他送儿子来此读书,这才重逢。
我把教育的接力棒给他,极为放心。
“为了化一场因果。”我简单说了句,便与他共同吃过晚饭,拿着打包好的衣物和少许钱财,离开这待了近十个月的私塾。
方月娥对我的仰慕之情是因,那次的桥上初见与次日的饮茶投缘也是因,而我去查清她的死因,就是果。而再往前推算,我过去写下是诗词以及名声是因,她由此产生的仰慕便是果了。
“因可以是果,果也可以是因。”我笑了下,骑着苏示送的这头黑毛驴子,渐渐出了地源镇,第一目的地,东阳郡城,那里也许会有知道什么线索的人。
……
黑毛驴子的速度不快,花了三天才到正常马匹半天时间就能到的东阳郡城。
我去了郡王府,门早已锁住,空无一人。随手拉过几个路过的行人问,他们均摇头表示不清楚。
过去听闻打探消息最佳的地方,莫过于酒馆了,这里总会有任何大事的“第一手消息”,这里喝酒的人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及“人脉无数”,虽然十个之中有九个吹的,却也有值得参考的线索。尤其是店小二,上酒上菜不知无意听了多少客人之间谈论的事情。
我决定去碰碰运气。
东阳郡城有两个大酒楼,小酒馆也有不少。我先来到名列第一的飘香酒楼,还没把驴子拴好,就因为穿着粗俗被打发了。我又去了另一家,过龙酒楼,还是如此。直到我去了一家小酒馆时,才发现之前去错了地方,毕竟这里才是鱼龙混杂之地,酒客们所谈论的是是非非囊括了天下事。
第三百零一章:空口说穿文擂台!
十天的时间,我换了七家酒馆,点的又全是廉价的酒水,终于捉襟见肘到连一碗白开水的钱都付不起了。我也捕捉到了几条极为有用的线索,方月娥大婚前一天,有人看见她的贴身丫鬟通过东阳王府的后门离开,不知何时回来的,起初也没谁在意。
而那贴身丫鬟,因为东阳王归于田野,她的身契解除本该回老家的,然而第二天尸体就被发现在城外的路上,衣服凌乱不整,死不瞑目,像遭到了强暴,脖颈有致命刀伤。然而东阳郡城的仵作,就是相当于现代的法医,经过查看尸体发现并没有被侵犯,这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却没有出现在报告上。那个喝酒的人自称是仵作的好友的好友的好友,喝酒时听说的。
所以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是,贴身丫鬟第二天就死了,未免也太蹊跷了。
我直觉这贴身丫鬟像是被灭口了,加上她前一天的悄然离府,肯定见了什么人。虽然我不懂专业的知识,可按常理推测,贴身丫鬟就算被侵犯,凶手担心暴露致她于死地,怎么可能用精准的一刀毙命而不是直接上手掐的?
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凶手,就可能是她前一天见的人。
这也证明了方月娥之死,确有蹊跷。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宋王父子了,我怀疑这是对方联手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吞并东阳郡。
我摸了下空荡荡的荷包,必须要想办法弄点儿钱了,临离开这家酒馆时,我耳朵一动,听见城南有老书生摆文擂,共有三副对联,全部对上即可获得百两银子,不仅如此,要是出一个千古绝对,连擂主自己包括所有看客也对不上来那种,将额外送一百两银子。
过去看看?
心动不如行动,我骑上瘦了半圈的黑驴子,赶到了城南,望见那个文擂台前围了一大堆人,上方挂着三个上联,一个老书生搬椅子坐在旁边。
我拴好了黑驴子,就在人群之中看了会儿,这三个上联分别是:
“狗牙蒜上狗压蒜。”
“点将台前,王不出头谁作主。”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一个比一个长,也一个比一个难。
不少人跃跃欲试,有的对到了第二个,平仄意思什么的还算工整,就是有点儿牵强,总让人有种应该不像是一对的感觉。
渐渐的,已无书生敢上去对下联了。
老书生准备收上联离开。
“等一下。”我喊了一嗓子,接着挤开人群走上擂台,说道:“我能对的上。”
之前看见这三联时,我脑海之中就灵光一现有了下联,竟然是对照工整的。
老书生不抱希望的说道:“开始吧。”
我定住心神,眸光清澈的说:“第一联,上联是‘狗牙蒜上狗压蒜’,我下联就是‘鸡冠花下鸡观花。’”
老书生眼睛一亮,道:“这才是真正的下联,终于解开了,对的好!”
“而第二个上联是,点将台前,王不出头谁作主。”我缓缓的说道:“我对的下联是‘比武场上,力若少点定挨刀。’”
老书生闪过惊色,说道:“这个对的也好。”
下方的看客们无不欢呼,终于出现连续两联被擂主认可的了。不仅如此,之前参与过的书生们则若有所思,也有的捶胸顿足嚷嚷着说:“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第三个上联呢?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老书生笑道:“对不上来可拿不了银子的。”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我犹如口吐莲花般,淡然说道:“有色皆空!”
老书生呢喃着我对的下联,他激动的脸红心跳,说:“真乃国之大才,国之大才啊!”
“钱呢?”我询问道。
“放心,一百两不会少你的。”老书生试探性的问:“你可想到了什么千古绝对?”
我伸出手,说道:“先把前边的钱结算了,我再继续打擂。”
“好吧好吧,给你。”老书生拿出一张银票,面值为百两,递到我手上。
下方观看的人们像炸开了锅,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检查了下是真的,就塞入怀中说道:“让我思考片刻。”
“什么?竟然要现想一个千古绝对?”老书生诧异了良久,就摇摇头,认为不可能。
我扫视着这城南的美丽景色,不远处是池塘旁,那户人家冒着袅袅的炊烟,而烟雾被风卷向了光秃秃的柳树。我思索便刻,脑海之中浮现五个字,说:“烟锁池塘柳。”
下边的书生们就不乐意了,这么简单况且就五个字算什么千古绝对?
唯独我面前的老书生陷入了沉默,随着时间的推迟,下方不屑的声音也越来越少,纷纷发现了这五个字的奥妙,偏旁部首占据了五行,贯穿起来又是一副美丽的风景。
“我心中对了几个,五行倒是容易配上,却差了意境。”老书生回过了魂,他亢奋的抓住我肩膀,说道:“绝对是绝对,虽不敢说千古,至少很久很久也不可能被对上了。”
“银票呢?”我探出手问。
“就知道认钱。”老书生又取了一百两银票,我检查无误放入怀中,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李立,就下了文擂台离开。
我先去钱庄把一张兑换成碎银子,就找了家客栈住下,并为黑驴子买了草。
我躺在房间,思考着下一步。
找那位仵作?
没有必要,因为贴身丫鬟被真侵犯还是假侵犯并不重要,总之……她死了,方月娥大婚前一天,这丫鬟又悄然走后门离开过王府。
我意念一动,想到一个名字,刘公子。
他是当初桥上斗诗词的一个公子哥,也是小王爷的跟班死党,那次我和方月娥聊天时,她提过几句,这刘公子是宋王城当地的一个大财主之子,每天花天酒地,起初还是有点才气的,却败坏没了。
刘公子或许知道什么?
宋王城骑马也要一天,要是凭我那黑驴子,一个星期也到不了。
第二天,我离开房间来到马厩,探手拉动黑驴子的长耳朵,说道:“驴兄,对不住了,回来时再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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