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围着二楼的回廊绕了一圈也没用多长时间,可是在这里,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头。
我预感到驴子可能出事了,转头想让丑娃当心点,没想到一转头却看见丑娃惊恐地看着头顶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这一次连我自己都惊得差点叫出来。
我看见了驴子,他猫着腰,显然是在躲避什么,在他身边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他正透过石头往外看,满脸惊恐。
驴子的惊恐是因为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了个女人,女人面前是个梳妆台,梳妆台上点着蜡烛,她正拿着一把梳子梳头,女人背对着楞子,楞子看不见她的脸,但镜子里却出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镜子里的女人没有脑袋。
要是女人的脸是张狐狸脸,我想驴子都不会这么吃惊,但面对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驴子的显得束手无措。
我和丑娃惊恐不是因为房顶上有一面大镜子,能把地面的情况都照进来,而是无论驴子还是女人,甚至那些楞子和梳妆台都是头下脚上地倒对着我们的,这就好比两个世界,我和丑娃站着的是一个,头顶驴子躲藏的是另一个,而这两个世界是头对头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吃惊程度,就像突然在看西洋电影一样,头顶上的人和事物都那么逼真,但我们却触摸不到。
我和丑娃距离驴子上来最多只差三十秒,我不相信一下子就会被带进两个世界,如果驴子那个世界是真实的,那我和丑娃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难道世界颠倒了,我们在驴子的房顶上?
说实话抬头看倒着的世界很困难,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好像上面的东西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在我和丑娃的头上。丑娃提心吊胆地压低声音小心地叫了一声:“驴子?”
我们俩都没想到驴子能听见,他倏地一下抬起头,但似乎看不见我们,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仍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显然被眼前的事情搞蒙了。
我本来想让驴子想办法下来,可是驴子还没有看见我们,镜子前的女人却倏地一下站起来转过头。
这一次我看得非常清楚,女人红色头巾下面是一张是非妖媚的脸,我就觉得她坐在镜子前梳头的样子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她转过脸来,我猛地想起来华阳公主!
这个女人是华阳公主,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大胡子和向导的对话里我听出来华阳公主是秦皇最喜爱的一个女儿,难道这位公主殿下根本没有死?
那复活一说是从哪来的?
显然,丑娃的喊声惊动了女人,她站起来用红头巾把脸蒙住从梳妆台上拿起了蜡烛,光线跳跃下,她的模样呈现出奇异的变化,我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就觉得浑身都在起毛栗子。
女人拿着蜡烛站了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视线和她的相遇,我觉得她看见我了,而且冲我很诡异地笑了一下,之后她就拿着蜡烛走进了黑暗。
我和丑娃呆呆地站着,头顶灯的光很微弱,却能将四周的黑暗无限扩大。
我吸了口气对丑娃说:“咱们得把驴子弄下来。”
丑娃说:“怎么弄?”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他既然能听见我的声音,就一定有地方下来。”
等了两分钟头顶上依然黑乎乎的,再也没有出现光亮,我不由地轻喊了一声:“驴子。”
我的声音很轻,但我感觉到身边起了变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和丑娃瞪大眼睛去看,冷不丁从头顶上掉下来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吱吱叫了两声就窜进黑暗里去了。
我出现了两秒钟的愣神,我彻底被搞糊涂了,黄金楼很雄威,占地面积非常广,但我们从一楼走上来,每一个房间的房顶到地面的距离都不高,和普通的少数民族房间差不多。
最多不超过四米,这样的距离我让丑娃踩在肩膀上可以用登山镐碰到,事实上我们在看见驴子的时候就那么做了,可是丑娃的登山镐碰到屋顶却发出当当的脆响,很明显,屋顶和地面一样,是纯金打造的,那么我们看见的驴子和女人到底在哪里,而这只被剥了皮的死老鼠又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我正在愣神,丑娃突然拉拉我的衣袖对我说:“山猫,你看那里。”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们前面二十米处出现了一团豆大的火苗,火苗是蜡烛发出的亮光,先前还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梳妆台,蜡烛就放在梳妆台上。
女人并没有出现在梳妆台前,在梳妆台边上有张床,层层纱幔间我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脑袋里只闪出来一个念头,那个没有脑袋的女人下来了。
我和丑娃同时做了一个动作,快速关闭了头盔上的顶灯,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床上那个人起来,就好象那是一具死尸,我和丑娃足足等了十分钟,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第327章 再相逢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和头顶上那个女人对视的时候她笑得实在太邪魅,就好象我们正悄悄走进她设置好的圈套一样。
我记得在华阳公主墓育儿室锅台上的壁画第一副就是华阳公主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就是刚才头顶看见驴子时的那一幕,只不过壁画里镜子中映出来的是个绝美的女人,而刚才和驴子在同一个世界的女人在镜子里没有脑袋。
想了想,我打定主意,我得走过去看个清楚,至少要知道床上躺的是什么人。环视一下四周,我对丑娃打了个手势,便猫着腰靠上去。
丑娃不放心我,也跟了过来。
二十米的距离几步就走到了,我们靠近的那一刻,蜡烛突然闪了一下熄灭了,我心里打了个突,握紧牛角刀和丑娃背靠背等了一会儿,确信蜡烛是被风吹灭的,这才拧亮头顶灯。
梳妆台很普通,完全是按照汉族人的样式打造的,看起来不像古物,市面上随便都能买得到。
我奇怪地把视线移向挂满纱帐的床,透过纱帐,我能清楚地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一幕我太熟悉了,这种捆绑姿势,这种手脚都被砍掉血淋淋的场面,我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大喊一声“楞子”就扑了过去。
楞子的脸被红头巾缠裹得很严,我想用牛角刀割断她身上的绳索,可是我越用力,绳索收缩得越紧。
我只好让丑娃来帮忙,想先割破裹住她脑袋的红头巾,红头巾很快就被牛角刀割破了,丑娃吓了一跳,伸出来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红头巾下面包裹的是一张尖尖的三角形脑袋,这是一只狐狸。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上当了,猛一抬头,却看见床顶的纱幔之间露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脸,这张脸黑乎乎的像个烧焦的烂核桃,除了两只眼睛外,鼻子和嘴巴都是黑乎乎的窟窿。
丑娃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吓蒙了,我想都没想牛角刀就刺了出去,鬼脸一闪,我就看见一张黑洞洞的嘴向我咬过来。
眼前猛地一串火星,我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人就从地上飞起来了。
我的听力一恢复,最先听见的就是驴子的抱怨:“山猫我说都啥时候了你还发愣,你差一点就被那只狐狸精咬死了。”
我看丑娃也在旁边,问驴子:“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驴子吃惊地说:“我看见你和丑娃在头顶上,一直想叫你们下来,你们俩却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被狐狸精迷惑着往梳妆台前走。
最后我一枪把狐狸精的脸打烂了才把你们俩拽下来。”
我对驴子和丑娃说:“那个梳头的女人不是狐狸精,她是华阳公主,也是秦皇的女儿。”
驴子和丑娃被我的话震住了,以屋顶距离地面的高度,驴子一个人不用绳索是不可能把我和丑娃拽上去的,更何况他看见的我们在头顶上,也就是说这间房屋的确是两个颠倒空间的叠加,我和丑娃先前并没有找到这两个空间相连的通道,却被驴子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我不由地往头顶上看去,想看看驴子嘴里的狐狸精变成什么样了。
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我们看见了异常血腥的一幕,在我们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池子,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池子边上每隔半米立着一个黄金雕像,雕像都跪在地上手捧金盆,看上去就好象这是一只四周镶嵌着侍女雕像的大金碗。
碗里不知道盛放了什么东西,我们看见无数只老鼠疯了般往碗里扑,很快就在碗里失去踪影,黑压压潮水般的老鼠们扑进碗里就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完全不见了,正在我们无比惊异的时候,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见大金碗旁边的侍女雕像们突然张开了嘴巴,一团血淋淋蠕动的东西便从它们的嘴里掉出来落进金盆里,我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楼饲养场里那些血淋淋的被剥了皮的老鼠都是从哪儿来的了。
刚才我和丑娃头顶上掉下来的老鼠只是一直幸存者,三楼不知道利用什么材质造成了颠倒的两个空间,一个空间可以窥视另一个空间的秘密,在其中一个空间就建造了这样一个大金碗,或者说是金池子,里面盛放着特制的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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