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也反应过来,往地上啐了一口说:“楞子也忒不相信人了,就算我们不想让她冒险,也不至于袖手旁观,现在折腾出这么多麻烦,还不是一样。”
我脑子里又把在高台民居屋顶上看见楞子的那一幕重放了一遍,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向导大爷敏感地发现我的异常,问:“山猫,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肯定,但是蒙面人把我骗上屋顶的时候我曾在一瞬间看见了楞子,从她的目光里我能感觉到她遇到麻烦了,要是我的感觉不出错的话,楞子被人控制住了。”
大胡子和向导大爷都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我看他们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就把醒来后的遭遇告诉了他们,顺便把蒙面人的事简单向大胡子叙述了一遍。
向导大爷突然惊呼道:“难道我们看见的楞子是蒙面人?”
我猛地明白向导大爷和大胡子也被假楞子耍了,想了想我问:“你们怎么能断定楞子去华阳公主墓了?”
向导大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是我和大胡子亲耳听见的。”
驴子问:“那你们干嘛不阻止她?”
大胡子冷哼道:“楞子和很多陌生人在一起,我们不敢贸然现身。”
我点头说:“看来不会错,你们窥探到蒙面人和手下接头,看来他的确要去华阳公主墓,这就好,只要知道他要去哪里,我们就能找到楞子。”
骏马奔跑起来的速度也是惊人的,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华阳公主墓外,看着月光下张牙舞爪的古建筑,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个地方看起来太像那些道士墓葬群里的小木屋了,甚至给我一种错觉,我们只要一走进去就会遇见数也数不清的臭道士。
大胡子跳下马看着我们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同时点头,大家弃了马悄悄潜入华阳公主墓。
华阳公主墓的规模无法和太子冢相比,甚至连太子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虽然华阳公主是秦始皇的大女儿,只可惜的是,自从秦始皇驾崩以后,胡亥继位她和十几个兄弟姐妹被杀害草草地埋葬在这里。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大胡子所说的华阳公主墓是个凶险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阳公主墓并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冢,规模虽然没有太子冢那么庞大,但也是个独门独院的僻静之地。
我们是翻院墙进入的,进到院子里,我的感觉这里不像是坟地,更像旧社会豪门大户的大宅子。
院内树木灌木和房屋设施齐全,迎门而建的是一个高大的木屋,颇有点像崆峒山大峡谷那个园林里的黑木屋。
我们没功夫观赏这里的风景,大胡子看看我们,说:“咱们得分散开走,一旦发现楞子或者蒙面人的踪迹,就学夜猫子叫通知其他人。”
我点头同意,驴子却说:“大胡子你们是不是经常用夜猫子叫来联络?我建议你还是换一种联络方法,蒙面人摆明了就是马帮的人,你用夜猫子叫到底是通知我们还是通知他我们来了?”
驴子这话听上去是在调侃,但是很有道理,我想了想说:“既然学夜猫子叫不好,那就换一种吧。”
大胡子根本就没考虑到这种细节,被驴子提醒点头说:“那我们就放冷烟火吧?”
驴子惊道:“你还有冷烟火?靠,这东西太管用了,他娘的你早不拿出来,要是我们在那林子里有这个东西也不会被树冠上那些吃人的怪物吓个半死。”
在漆黑的陌生环境里,冷烟火相当于照明弹,当然它不可能完全取代照明弹,时间也要短很多,但对于我们来说,它的照明时间和范围足够用了。
我很奇怪大胡子为什么会想到冷烟火,连学夜猫子叫都害怕被发现,燃放冷烟火那不是自动暴露目标吗?
大胡子看了看周围说:“华阳公主墓不大,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咱们可以迅速汇合,被发现也影响不了全局,关键是可以在情况紧急的时候通知义军来帮忙。”
我这才明白大胡子的用意,心想:“难道我们五个加上向导救楞子一个人还不够用?再说楞子也不是酒囊饭袋。”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向导大爷说:“用冷烟火也好,估计我们发现楞子和蒙面人的同时,他们也会发现我们。”
我突然问:“大胡子,你说向导先行一步跟踪楞子,他现在在哪里?”
大胡子说:“只要咱们没看见向导的尸体就说明他还没有出事,我相信以他的身手和经验不会出差错,现在他应该已经进去了。”
我皱皱眉头,我们已经站在华阳公主墓的院子里了,进去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和西垂陵园一样,还有一个隐秘的地宫?
我们很快分成三组,大胡子和向导大爷一组,驴子带着丑娃,我独自一人,本来大胡子建议我们三个一组,眼前的建筑分成三个部分,缺少一组就意味着可能会漏掉一个地方,万一蒙面人和我们兜圈子,楞子就会多一分危险。
驴子想了想,又把手枪交给我,说:“我和丑娃还有个照应,枪还是你带着吧。”我没有推辞,把雪狐骨留给驴子,率先潜进大胡子说的讲经堂。
讲经堂是个院中院,独立坐落在华阳公主墓的后半部,之所以把这一部分留给我,是因为这一部分的建筑结构简单,除了讲经堂就只剩下存放华阳公主棺樽的衣冠冢,按照大胡子的设想,如果里面没有异常,我最多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把里面检查完毕,翻出后院就能和驴子他们汇合。
第255章 血淋淋的人头
讲经堂其实就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一个屋廊,屋廊下面是个大平台,伸出的屋檐可以为平台挡风遮雨,平台外是一块空地,供教徒们坐着听经。
整体来看,结构有点像农村的大戏台,比戏台多出来的就是顶上厚重的屋檐。
我扫了一眼讲经堂,这里没有特色,根本藏不了人,诡异和神秘都和这里沾不上边,楞子就算被人绑了也不可能藏在这里。
今天晚上的月光不太亮,但我还是能把讲经堂里的情况完全看清楚,没看见有人坐在讲经堂里我就觉得万幸了,不然我脑海里一蹦出来就是崆峒山大峡谷的那块空地。
半米高的平台上躺着个东西,看起来像一团死蛇,我看没有其他东西就想离开,刚转过身猛地一个激灵又转过来。
跳上平台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根马鞭,让我熟悉的是马鞭把手上红布条,楞子不喜欢红色,马鞭上本来没有缠东西。
我最早带着全班战士进入西峰苍龙岭的时候,楞子一直把马鞭缠在腰上,我们都以为那是楞子的系着的一条红色裤腰带。
而苍龙岭完全是个白色的世界,为了防止雪盲,我把包军令的红绸布撕成布条分给大家,要求大伙儿都绑在身上醒目的地方做参照物,楞子没地方捆,就把布条缠在马鞭上,当时驴子还笑话她说这是楞子留的尾巴。
后来加入马帮,马鞭渐渐成了楞子不离手的武器,这根布条一直忘记取下来。
看见马鞭就意味着楞子的确在华阳公主墓,而且曾经来过讲经堂,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危险,楞子绝对不会丢掉马鞭,现在马鞭落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楞子出事了?
我开始仔细检查平台,没有放过地上的一块砖,平台建造得很牢固,砖没有撬动过的痕迹,除了马鞭,我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坐在地上握住马鞭思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楞子在屋顶投过来的一瞥如果不是无意识的,那就说明她看见我了,当时她为什么不呼叫或者冲我打手势而是迅速扭过头去?
我可以理解为她害怕被周围朝拜的人发现身份,但她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耐人寻味了。
我想得正出神,屋檐上突然滴下来什么东西,这东西刚好落在我的头上,我用手摸了摸凑到眼前,一下子我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的手指上是血,新鲜的血迹,马鞭和血迹几乎就是遇害最好的说明,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屋檐。
讲经堂的屋檐距离平台不高,我站在平台上伸手一跳就能摸到屋檐,现在在我的头顶上方悬着一个东西,我不确定那是什么,厚重的屋檐遮住了月光,但是我可以看见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流。
根据经验和形状,我意识到那是一颗淌着鲜血的人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认定那是楞子的人头,愣愣地抬头看了半天都不敢伸手去摸。
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在怀里摸冷烟火,我记得大胡子交给我两支,既然找到了楞子,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应该给他们发信号。
一摸之下才发现怀里除了黑盒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想,大概是我翻墙的时候把冷烟火遗失了。
现在有没有冷烟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赶紧把楞子的脑袋从屋檐上取下来。
我把手枪和马鞭都别在腰里,踮起脚伸手就要去取人头,没想到这颗人头突然转动起来,然后我看见人头上出现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颗脑袋突然咧嘴惨叫一声就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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