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涵皱眉说道:“防是防不住的,治病不治本,还是要找出来他。”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具与布偶娃娃相似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已经着拆掉,从新盖房子的旧墟中。
这是一具女尸,她的双目被人剜去,干固的血液还挂在脸上。胃部被一根类似冰凿又或者说是大型钉子的金属物品,牢牢地钉在了墙壁上。
“初步检验,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6小时,眼部的伤和这根钉子在胃部造成的伤,都是在死后。所以,死亡原因暂时不详。”
龙子涵问道:“现场没有血液,应该是死后很久,被钉在墙壁上的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根据伤口显示,这些伤,至少在死者死亡10个小时后造成的。”
王晓光说道:“现场没有指纹,凶手是带着手套作案的。不过,倒是有脚印。”
现场到处都是泥、沙、石,凡是走过,不可能没有脚印的。
“这枚钉子的钉背被砸过,上面还有残留的金属物。”说着,王晓光拿出工具采集物证。
龙子涵看向警戒线外面一群围观的工人,叫来了正在为报案人做笔录的刘元恒,吩咐道:“去跟他们打定打听,午夜12点到发现死者报案期间,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或者,有没有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
死亡时间超过16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在昨天下午2点左右。
而钉伤是在死后10个小时候造成的,也就是说,死者是在午夜12点左右被人钉在了这面墙壁上的。
工人们住在离这不算远的砖房中,晚上有声响,肯定会有人听到的。
得到命令后,刘元恒去办事。
龙子涵测试观察好地形,而后,跟着现场的脚印一路走着。
艾琳跟了上来,问道:“看出什么了?”
龙子涵说道:“凶手来的时候是从北侧而来,因为带着死者,所以,重量增加,脚印非常深。而凶手离开的时候,却选择了相反的南面……”
见龙子涵拉长音后又不说话了,艾琳问道:“然后呢?所以呢?”
龙子涵说道:“凶手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伙。”
艾琳疑惑的问道:“这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首先,凶手不可能就堂而皇之的扛着尸体一路走来,他需要交通工具。其次,这里的南北虽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可他们最终都是走上马路的……”
艾琳恍然大悟道:“现场只有来去两行脚印,并没有多余的。而他也不可能把交通工具扔在北面的马路上,从南面走上马路再走回头路去找他的交通工具。这样浪费时间,也容易被人发现。也就是说,有人操控着他的交通工具,去了从南面走上马路的地段,接上他以后离开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只要我们上了马路,一路找过去,就能看到他的交通工具,和当时的情况了。”
来到马路上,果然看到了痕迹。
马路上的车胎印一看便是汽车留下的,从北向南一路前行。
根据车胎印看,汽车在废墟北面和南面出口,都曾停下来过。
而车胎印一旁,还有脚印,分别显示是上车、下车所留下的脚印。看起来,跟案发现场的脚印没有区别。
艾琳惊讶的说道:“这种变态凶杀案还有同伙,我也真是没想到。一般情况下,一个变态杀人狂都是独自行动,他们狂傲、自大,又或者是自卑、胆怯,他们根本不会与人同谋。”
龙子涵问道:“如果是买凶杀人呢?”
艾琳惊讶的问道:“你是说,凶手不是真的凶手?”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只是这样猜测,如果这种猜测合理的话,那么,这个开车的司机,可能就是指使凶手杀人的幕后老板……”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介绍道:“死者死亡时间确定在昨天下午1点至2点钟左右,耻骨联合面嵴由痕迹至消失,骨化形态逐渐结束而舟状,年纪大约在27岁左右。”
第1014章 死者的谎言
“另外,死者宫jing口椭圆形,腹部有妊娠纹,生育过。”
刘元恒说道:“那个布偶娃娃背面写的是癸丑年,癸丑年到现在,也不就是27岁,她跟上一个死者是同年的。她的出生日期应该是乙卯月、己丑日,也就是二月初二了。”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死后被人剜掉双眼,根据伤口看,创口、创周还算比较平滑的,至于行凶工具是什么,暂时还不能给出准确答案。另外,经过检验,确定死者胃部的钉伤,确实是在死后10小时造成的,以至于没有多少血液流出。”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死亡原因呢?”
楚伊人说道:“死亡原因与上一起案件中,服食杜鹃花所制糕点过量。”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又是杜鹃,凶手倒是很执着于杜鹃花。”
“因为用这种方法杀人最轻松。”
随后,王晓光说道:“根据脚印判断,凶手的脚印与第一起布偶娃娃杀人案的抛尸现场所留下的脚印吻合。而那根将死者固定在墙壁上的大钉子,应该是自制的。”
说完,王晓光补充道:“另外,钉背上的金属成分为含量较高的铁和碳,应该是铁锤。”
艾琳说道:“其实认真分析的话,凶手每次弄些恶心变态的事情,似乎都是在死者死后,这也可以间接的证明,凶手并非是泯灭人性的变态杀人狂。他在死者死后弄成这样,是怕不能够引起警方的重视。”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可这也够变态的了。”
“凶手的心理年龄或者生理年龄该是不大的,但是,他把布偶设计成被害人死状,该是童年发生过不幸的事。又或者是,凶手曾遇到过什么伤害,或是因为布偶娃娃,或是因为其拥有者。所以,他才让他这么念念不忘,连杀人提示都选择布偶娃娃代替,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莫北问道:“我一直在想,凶手是凭靠什么,找到害人的呢?”
赵小虎说道:“或许是出生日期,一个是一月一,一个是二月二,搞不好,下一个出生的就是三月三了。”
莫北皱眉说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大家都知道,而且,我说的不是选择,而是找到。”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什么意思?”
莫北说道:“你也看到了,二月二出生的人就有上百个,凶手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难不成还是户籍档案流露出去了?这根本不可能,别说管理户籍档案的人不止一个,他们离开的时候,根本带不走这些资料的。所以,应该是有别的渠道。”
艾琳说道:“想找到一个人的出生日期还不容易么?现在这社会,能得到死者讯息的渠道太多了。学校、工作单位、银行、医院,甚至是找媒人说媒,都要给生辰八字。这要查,还真是查不起。”
龙子涵吩咐道:“我们之前寻找的人中,有13人找不到,13人中,有4名是女性。死者应该就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让技术部画一张面部完整的画像,带着去核实一下。”
“是……”
最终,死者的身份浮出水面。
死者名叫胡玉婷,今年27岁,是纺织厂的一个小班头。
昨天趁着休假,对家人说出去打麻将,结果一晚上没回来……
面对胡玉婷的丈夫,龙子涵问:“胡玉婷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跟谁一起去打的麻将?”
蒋德全说道:“我上班去了,她几点走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8、9点钟。她喜欢睡懒觉,睡够了才会出门。她前一天晚上就跟我说了,约好了她单位同事小红一起玩。”
龙子涵问道:“她一夜没回家,你都不知道找一找的吗?”
蒋德全回答说:“她就好打麻将,以前也经常出去打麻将。可谁知道……”
说着,蒋德全悲伤的哭了起来。
龙子涵又问:“胡玉婷和小红经常打麻将?”
蒋德全点头说道:“也不是经常,只是最近打的多了,而且有时候打半夜才回来。”
龙子涵问:“她脾气性格怎么样?可有与人结仇结怨?”
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她大方、健谈、心善,在单位也是逢人说好话。不然,也不会被选上当班头。她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仇结怨啊。就算偶然与人小口角,也不至于……不至于……”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但龙子涵懂了。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近期,胡玉婷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见蒋德全又摇头,龙子涵拿出第一名死者杨振新的照片,问道:“你认识他么?”
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最终,龙子涵只例行公事,简单的向他了解了一下胡玉婷近况,然后,向蒋德全要了纺织厂厂址,便交给了莫北做笔录。
离开后,龙子涵喊来了莫北,吩咐道:“从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圈着手,调查一下他们的过去,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是。”
随后,龙子涵便立刻带着艾琳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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