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青山环绕,苍翠欲滴。假若不是墨竹沟这个地理位置,这里倒是很适合三五好友旅行修心。
终于见着阳光了,我的心情也是一阵大好,不由自主就哼起了调。
黑鬼笑我,说我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进倒斗这一行,算是亏了。
我不知道亏不亏,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我还非得这么干不可。
只是,这一次的探险,又给了我新的人生感悟: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自己。
想想周清、光头佬,又或者是早先的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对他们来说,死亡必定是每天都如影随形的一个伙伴一样。因为习惯,所以自然。
也许连同老方这样的一条狗,在它进入地下空间的时候,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吧。
我看着此时的黑鬼、影子抑或是秋水,谁不是一身伤。再反观我自己,手心的刀痕,照样钻心。
然而,等我们再见阳光,仿佛又满血复活一般。
黑鬼笑呵呵的在前头带着路,我们跟在他身后在山谷了跋涉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后来越过一片高大的乔木林后,不由到了一条公路上。
说实话,我对于这条公路,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在墨竹沟这个地方,任何路的出现,都携带迷/惑的效果。直到我们眼前疾驰而过一辆大卡车的时候,我不由愣然。
在我右侧的黑鬼推了推我,说,安然,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淡淡道:“不止你,我也出现了。”
“你看见了什么?”
“卡车。”
“卧槽,老子还以为永远困在墨竹沟这鸟地方了,没想竟然出现了卡车。”
黑鬼激动地边说边往那公路中间跑去,站定后伸开双手,两脚一叉,完全成了一个站形的“大”字。
我不由惊慌起来,这小子怕是激动过头了,竟然以身挡车!!
“黑鬼,回来。”我喊道。
“安然你别闹,咱们得赶紧出去,你没看大伙身上都带着伤吗?”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哑口无言了起来。确实,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最要紧的是到医院治疗,以防伤情一直恶化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由咯噔一下,黑鬼的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拖了这么久,想想都觉得可怕。
至刚刚飞过的那辆卡车过去一个小时后,黑鬼也已经换了好几个尴尬的姿势在路中间耗着,然而迟迟不见第二辆车路过。
大家不由丧气起来,甚至是影子,也都开始发起了牢骚:“路修着是让人过的,如果没有行人,这路就没了意义。再这么等下去,老子的腰都要断了。”
我撇了一眼那影子,见他此时躺在路边的野草丛里,整个人就一副大爷的姿态。除却他身上的伤不说,这姿势哪里靠腰了。
“你再这么躺下去,我倒是不担心你的腰,反而是怕你那头。我说你不痒吗?”我说道。
“痒?”影子用手往自己后脑勺摸了摸,随后扯过头枕着草尖,缓缓道:“痒啥,野草这么柔软的东西,直接垫我家床我都愿意。”
影子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不禁让我怀疑他家的床垫其实是野草做成的。
但无论如何,这么干等着,耐性总是会被消耗掉的。
我往黑鬼那边看去,发现他的影子已经和人合成了一体,这意味着此时已经到了正午。
太阳很猛,饶是我光着身子,也不禁汗流浃背了起来。但看秋水,一条短裤,一件带血的衬衫,头发凌乱,大汗淋漓。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迷/离感。
见我盯着他,秋水没有不悦,反而淡淡说道:“还没看够?”
我不由慌神,忙将视线移开,悻悻道:“这车再不来,老子就要烤干了。”
影子“噗呲”一笑,狡黠道:“早晚有你干的时候。”
影子说话的空隙,马路上的黑鬼忽然狂叫起来:“停车停车停车。”
我一颤,忙朝黑鬼看去,发现他此时手舞足蹈地对着一辆直直朝他开去的大型SUV叫喊着。
“闪开。”我忙喊道。
与此同时,只见影子猛地窜起来,霎那之间就已经冲到了黑鬼身侧,一把将黑鬼推了过去。也就是这时,SUV“嗖”地一下从刚才黑鬼所站的位置飞了过去,只留下一阵汽车尾气和被卷起的尘土。
“草。”黑鬼愤愤骂了一句。
我也被惊出了一声汗,但看黑鬼,虽说咬牙切齿,但不难看出,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
可以说,若是晚了一秒,恐怕黑鬼此时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我忙喊了一句:“黑鬼,怎么样?”
黑鬼摇了摇头,开始朝我和秋水走过来。
我不由狐疑,这车明显地是要致黑鬼于死地,看起来并不像是单纯路过那么简单,于是问秋水:“哥,这车,有问题是吧?”
秋水点了点头,说:“是神秘公司的车。”
我猛然想起之前乔装成尼斯莫若的神秘人,难道他们曾经驻扎在墨竹沟,如若不是,此时怎么会路过这里?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我们此时肯定已经离开了墨竹沟的范围,否则也见不到路过的卡车。
一时间,我都被绕迷糊了起来。
秋水见状,淡淡道:“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但也没那么简单。只要遵循自然的规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我去,还有自然规律一说?”黑鬼猛地探过一张脸,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能吱个声再出现吗?”
“你们聋了我有什么办法?”
黑鬼摆出一副很无辜的神情,让人看着真有种挥拳的冲动。
我们几个又等了个把小时,路上终于慢悠悠地路过了一辆手扶式的拖拉机。开车的是一姑娘,看上去二八芳龄。
黑鬼一激动,立马又冲了过去,好在这次开车的姑娘及时刹住了车,否则又要出幺蛾子了。
那姑娘见我们几个大男人衣不遮/体地拦住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们干什么,我爷就在后头。”
我心道这姑娘也忒没心眼了点,你说你爸在后头还好,这要是遇上真正的坏人,你这么一说,还不把人给乐死。
我怕黑鬼忙中出错,一咧嘴,就应了上去:“妹子别怕,我们是省里下来的大学生,进山里研究植物,没想碰上野猪了,被猪给拱了。现在就想搭个便车,车钱我们照付,希望姑娘帮帮忙。”
那姑娘“噗呲”一笑,淡淡道:“上车吧。”
第一卷 助学机构
离开墨竹沟后,黑鬼进了嘉州人民医院治疗,医生说,好在时间赶得紧,否则他兄弟就彻底没救了。
那医生的神情很古怪,看得出来,对于黑鬼的伤情,对方还是很好奇的。
秋水和影子,见黑鬼伤势得到了控制,也都相继离开了。
秋水临走前,似乎有话对我要说,我问了几次,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估计他也说不出口,于是嚷嚷道,有机会再说吧。秋水一听,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心道还真是个潇洒的家伙。
我在嘉州做了几天黑鬼的看护,但其实,我觉得他自己都能搞定。只不过,从船棺墓出来后,我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极度需要一个缓解的过程。
再往后,黑鬼出院回了北京,而我,也回到了泉华市。
因为是暑假,孤儿院的所有人并没有因为的离开而感到丝毫的在意。不知多少次,我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家的视野。
再次见到我之后,他们依旧淡淡地问候我一声: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这一切如此地不真实,我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但是,我却也不能像往常出远门回来一样地淡定了,回旋在我脑海的一切,注定了我从此不再安宁。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阿K又一次来找到了我。他将周老师一些重要的笔记都存进了一个U盘,说是让我保存。
阿K对于周老师的感情,甚至比我更深。早些时候,周老师住过一次院,阿K还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去照顾他。作为一个教师,能得到学生如此地爱戴,固然是值得了。且不说他先前的身份背景,在那一刻,或许他内心所感,唯有“欣慰”二字吧?
我将U盘收好后,原想和阿K再叙叙的,没想他一点心思也没有。
看得出来,自周老师去世后,他整个人变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初我所认识的那个活泼的大男生。
而我,又何尝不是?
直至新学期开始,我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四剑客的身影。如同秋水所说,他们的时代过去了,他们的隐忍、意义、以及笑与泪,也随同这种离开消失殆尽。然而,他们所追寻的谜题,却是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另一拨人的身上。
是我?抑或是黑鬼?又或者秋水和影子?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愿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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