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之后,女人的脸上从先前的嘲讽,变成了此刻的惊惧,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向我求饶的意思,惊恐的表情里还带着一种骄傲,就好像非常不屑我一般,此刻就算她真的求饶,我也不会原谅她,我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收拾她而已,不过好歹也算是让我过了一把开枪的赢。
在夜晚里开枪的声音是非常大的,这附近虽然人烟比较少。但是还是会有一些种地的庄稼人住在这附近,要说这枪声他们肯定是能够听见的,但是能不能想到这是枪声,那可就说不准了。县城远在几里地之外,中间大部分的区域是没有人居住的。所以我这连续三枪就算是被人听见了,要迅速反应过来,恐怕也是要花不少时间才行。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因为听见枪响而来救我们了。
我转头对大毛说,你赶紧想法子止一下血,身上没有其他的大伤,别那么娇气,死不了人的。也许是我这句话宽慰了大毛,他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开始用袖子捂住了受伤的耳朵。耳朵是由皮肉和一层薄薄的软骨构成的。本身是不会大出血的,所以并不打紧。而我此刻想着,甲玛聃躲藏在暗处,会不会这个时候已经想法子制住了地包天,只要地包天和这个女人都被我们控制住。那么我们就再次占据了主动地位。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我满心以为我们已经掌控了大局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其中一个男人迅速逃走,我本来还以为他是要朝着院子大门的方向而去,谁知道那人腿脚很快。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下子冲到了大毛边上,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了大毛一下。正在处理伤口的大毛猝不及防,就一下子被撞开了一米多远,摔倒在了地上。大毛本身也是个结实的小伙子,但是这一下来得突然,对方又是军人出身,所以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我以为此人是因为看到我挟持了地上的那个女人,于是想着要挟持大毛来跟我交换,心里还在暗暗觉得可笑,因为大毛虽然相对弱了一些,但是在这没有束缚的环境下,大毛身上的伤也仅仅是外伤而已,想要对方这个男人,想必也是非常轻松就能够办到。我正打算朝鲜此人有眼不识泰山,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一个天眼师傅的时候,却见到那个男人一下从身上摸出一把军用匕首,然后另一只手用锁喉的方式挽住了傻姑娘的脖子,将傻姑娘的头撑了起来。接着就用匕首抵住了傻姑娘脖子上的大血管。
此人用傻姑娘当做挡箭牌,挡在身前,然后手上微微用力,我看到那匕首的尖已经都在傻姑娘脖子上压出了痕迹,看样子他是早就知道如果和我以及大毛硬碰硬的话,多半都会输,于是就挑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瓜动手,可能他不确定我会不会救傻姑娘,但是先前大毛奋不顾身挡在傻姑娘面前的样子一定是被他看到了,他心里清楚。如果制住了傻姑娘,大毛就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而我是要救大毛的,从而就制约了我们两个人。
这一招虽然卑鄙无耻,但却的确让我们再一次僵持不下。男人一边喊着让我把枪扔掉,我也一下子抓住了地上女人的头发将她拉起身来,我几乎用和那个男人同样的姿势将女人锁喉在我跟前,只不过我的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枪,抵住了女人的右侧太阳穴上。
他让我扔掉枪,我让他先放人,谁也说不服了谁,谁也不敢先做出下一步动作,为空惹怒了对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而边上剩下的男人们则有些不知所措。大毛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站到了我身边,我们双方就这样为了一个圆圈,互相僵持不下。
我心里暗暗骂道甲玛聃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时候出来帮个忙不就立刻胜负就分了出来了吗?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司徒大哥,你把人给我放了,我可以保证你们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声音非常冷漠,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地包天在说话。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阵拔凉拔凉的,因为此刻我全副精力都在挟持这个女人身上,若是地包天狠下心朝着我的脑袋开一枪的话,我是没有办法防备我的。于是我在听见声音的时候,立刻抓着女人的头发朝着其中一间屋子的墙壁上一靠,以确保我的后背不会成为暴露在敌人眼前的弱点,这样一来,我左侧就是地包天,面前就是那群挟持了傻姑娘的人。
我转头看了看地包天,他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甚至还扣上了扣子,挽着衣袖,手里抓着一把手枪,正是昨天被我从他手里抢过来的那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但是地包天并没有举起枪对准任何人,他就好像深信我不会开枪一样,有着必胜的把握。
我冲着地包天喊道,你要是还念在我们过去的发小之情,你就让你的人把这姑娘给放了,让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安全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女人!其实用女人来威胁男人也同样是一件卑鄙可耻的事,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之下,我却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挟持了别人例如其中一个男的。这未必就真的对地包天又制约作用,一个连自己的发小都可以痛下杀手之人,怎么会在意其他人的生命。
地包天冷笑了一声,手里提着枪朝着我慢慢走过来,我警觉起来。也将手里的枪在女人的脑瓜子上抵得更加用力了一些。地包天慢吞吞走到了我的身边,望着我半晌,然后说道,你真的要这样吗?就算是你开枪打死了她,你们也逃不出去。你是信因果的人,还白白搭上几条人命,你觉得值得吗?我没有说话,因为此刻面对地包天这种已经被洗脑的人,我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只是一个劲地问道,你到底放不放人?
地包天看着我,那原本冷漠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这样的眼神却让我更加不懂,就好像是一个人即将失去另一个人,自己却无计可施般的无奈和悲叹。他的这个眼神告诉我,在他心里是知道这场闹剧最终的结果的,但是即便是知道,他也要义无反顾地去做。
地包天抬起手来朝着边上的一个男人招招手,让他走到了身边。接着地包天把手上的枪递给他然后朝着我身边的大毛指了指说,你瞄准这个小孩子。语气冷冰冰的,但是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男人照做了,我还没弄懂他要干什么,情不自禁地拉着女人朝着大毛靠近了一点,想要用女人的身体遮挡住大毛。然而地包天却此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扔到地上,然后挽起了袖子。
地包天说,既然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咱们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你要是赢了,三个人一起离开,我和我的人都不会阻拦。如果我赢了,你放人,接受命运吧。
第四十章 .打了一架
地包天的意思,似乎是要跟我单挑决出一个胜负来。这家伙从小到大都因为自己长相的关系被人嘲笑欺负,每次都是我去帮他出头,所以我小时候帮地包天打架的次数,比我自己打架的次数都还要多。从小到大我情不自禁就把他当成是我自己的弟弟一样,我要去保护他,而他也依赖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大哥,他早已习惯被我保护一样。如果放到十年之前,我自问这样的单挑是可以不败的,因为我太熟悉地包天打架的那几个把式。可是由于他参军的关系。现在我却不敢这么自信了。
很显然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所以无论我怎么选择,都会有这样一场正面的交锋。于是我把心一横,将手里抓住的那个女人推倒大毛边上,大毛已经顾不上自己耳朵在流血,死死扣住了女人的脖子。接着我又把手里的枪递给了大毛,让他学着我的样子控制住女人,同时也制约着对方。
然后我也把挎包朝地上一扔,脱下外衣,将裤子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也扔到了地上,就开始摩拳擦掌地朝着地包天靠近。
周围的人纷纷站远了一些,给我和地包天之间留下了不小的一片区域。地包天看我走了过去,微微一笑,就把双手握拳,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站在我的面前。他这个姿势出现的时候。我就心里猛地一咯噔,因为那正是我曾经看到过的军人打拳的姿势,既然地包天这么自信地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案,说明也或多或少是胸有成竹的,就好像我对他的了解一样。他实际上对我的一切也了如指掌。
而我打架的姿势没有套路,近乎于泼皮无赖,没有什么招数可言,全凭着一股狠劲和经验,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举起,护住了我的脸。也许地包天认为我学他的姿势是对他的一种嘲弄和轻视,于是他哼地冷笑了一声,突然眼神一变,就朝着我击打了过来。
我迅速将双手并拢,用小臂挡住了自己的面门,不让头部被地包天打到。但是当他的拳头打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明显感觉到力量很大,而且拳速很快。我没有学过武术,所以这样一来我其实是占据下风的。我只能不断地格挡,而即便如此,耳朵和耳朵边的脸还是因为被打到,而火辣辣地疼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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