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灵朽阁,那么我就搬来这里住,今天开始住在这里不走了。”说完,印阳琰便穿着鞋子,横卧在韩天一十分珍惜的羊皮沙发上面,脚还不时的蹬踢几下。
耍赖果然奏效,韩天一终于放下了毛笔,然后对印阳琰说:“走吧!”
印阳琰原以为韩天一还会在挣扎反抗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猜测韩天一肯定是知道自己一旦下定决心,便会坚持到底,反抗也是没有用,与其继续同自己纠缠浪费时间,不如尽快了事。果然大商团家的少爷,就是比较会精打细算,非常的精明。不过,他并不知道,韩天一之所以这么爽快答应他的请求,是因为,韩天一担心刚刚失去师父的他,独自一人真的很有可能会活不下去。尤其,他还是一个除了收鬼捉妖,变什么都不会的生活白痴!
印阳琰心情大好的从沙发上面跳下来,高兴的心想:偌大的灵朽阁,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居住在内了。
结果就在韩天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印阳琰问道:“小琰,你没觉得你的脚有些不舒服吗?”
“是有一些,不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鞋子穿反了。”
“哦!我说今天走路怎么觉得特别的累!”
韩天一入住灵朽阁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内传至街头巷尾,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孩,不禁为之心动的同时,又感到了心痛。都是无谓的欲v望在作怪,因为有不少人揣测,韩天一与灵朽阁现今的当家主人印阳琰,是否有断袖之癖,只因为二人似乎除了彼此,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而且二人一个长得俊美灵动,一个长得英气逼人,还经常举止亲密,难免令人产生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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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灵朽阁(二)
韩天一入住灵朽阁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逼印阳琰把辫子剪了,他看着印阳琰身着一身藕白色绣雨花金线龙纹宽袖缎袍,腰间系着镂空的龙凤纹青铜扣头的腰带,不禁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琰,你的衣服实在是太夸张了,还是换一件大褂穿吧!还有,你得把辫子剪了!现在是民国了。”
印阳琰十分不情愿的抵赖道:“我是灵媒师,这身装束必须得穿,还有我喜欢辫子,不想剪。而且灵媒师简短了头发,实在不伦不类,哪里还有灵媒师的威严了。我若是剪短了头发,我师父都该气得从坟墓里面跳出来了。”
韩天一似乎没有料到印阳琰会提起他刚刚死去的师父印海棠,面色有些凝重的看了他一眼,估计是在担心他还没有从悲痛走出来。但是韩天一又猛想到印阳琰何时有听从过他师父的命令,便知晓他不过只是将他去世的师父搬出来当挡箭牌而已。于是乎,韩天一便死活逼着印阳琰剪掉辫子。
见到韩天一坚决的态度,印阳琰便心说: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韩天一早就料到印阳琰会耍赖,不会乖乖的听话,心想衣服可以慢慢的简化,但是头发必须得剪掉,于是一板一眼的对印阳琰说:“衣服不换可以,不过你得换个发型,发正是不能留辫子。”
印阳琰十分认真的低下头思忖了一番之后,非常不情愿的回答说:“那好吧!”
走出灵朽阁,印阳琰想起刚刚逝世的师父,还有即将离他远去的长发,心想: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真是个多事之秋啊!然后便直奔京城南门附近的理发厅,一进理发厅门便对店员说:“给我把头发烫一下?”
圆脸的美女店员立刻惊讶的问道:“烫发?”
估计很少会有男生前来烫发,所以她感到十分的惊讶,并不确认的冒出了疑问。
生性随意洒脱惯了的印阳琰,眯着笑眼点点头,回答了一声:“嗯。”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哼着歌,竟然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着一头毛茸茸的大卷披肩发,感到十分的洋气又时尚可爱,印阳琰立刻心满意足的朝着老板娘赞赏的举起了大拇指。
回到灵朽阁后,韩天一在看到印阳琰时尚洋气的新发型以后,果然十分不满意的开始唠叨:“小琰,你的头发也太夸张了,不像是灵媒师,反倒像是画报里面的模特,还是女模特。”
印阳琰在心中暗暗说道:自己将韩天一弄到灵朽阁来,完全是自找罪受,摸着快要生茧的耳朵,一脸装相的问韩天一说:“不好看吗?”
韩天一十分认真的看了一眼以后点点头,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开始教育道:“好看,只是跟灵媒的职业不符合!看上去好似花花公子,对我们的饭碗有影响。”
被韩天一夸奖好看,印阳琰顿时心里美滋滋的,他这货,就是喜欢别人的夸赞,于是他立刻嘴角上扬,眯着一双桃花眼笑着对韩天一说:“天一,你还真是老古板,干嘛跟我这么计较。”
印阳琰迷人的笑容对韩天一是一点也不管用,他又开始唠叨说:“印海棠大师不在了,你现在就是灵朽阁的当家,这个样子.......”
没等韩天一把话说完,印阳琰立刻出声制止道:“停,打住,又来了,我把头发扎起来还不行吗?真是受不了你这既古板又啰嗦的性格!还有,像是我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可是你却是老穿着黑色的深色衣服,弄得我们俩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好似黑白无常一般。而且你老是板着脸,多显老。学我天天开心的笑着,多好。”说完,印阳琰便在韩天一继续唠叨之前,转身快速的走开了。
韩天一望着印阳琰远去的背影低喃道:“你脸上的笑容,真的是开心的笑容吗?”只可惜印阳琰的身影已经远去了,并没有听到韩天一的低喃。
印阳琰走进他师父印海棠生前住着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依旧。忆起以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让师父省心过,真不知师父当初把自己捡回来以后,有没有后悔过?
二十年前,印阳琰被遗弃在灵朽阁的门口,然后就这样顺理成章的闯进了印海棠,也就是后来他的师父,这个单身老光棍灵媒师的生活,从此彼此相依为命,直至到他师父走的那一天。
印海棠教会了印阳琰不少的道术道法,让他成为灵媒师,并成为了灵朽阁的主人,并也教导他为人出事,给了他一个安定温暖的家。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师父对他更好,没有人比他师父同他更亲。
思念好似毒蛇一样忽然涌上印阳琰心头,他猛然感觉子在心底的深处一下子涌出了一丝陌生的东西,他急忙端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下了一大口的茶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看来,得去后山走一趟了!
灵朽阁的身后是一座名为灵朽的山峰,之前印阳琰一度深陷纠结,灵朽阁是因此山而得名,还是此山因灵朽阁而得名。估计,山峰应该存在更久一些。
灵朽峰的茂密树林之中,有一条十分不起眼的林间小道,可以直通山顶。不过听说巍峨的灵朽山上,住着一些妖力高深的妖怪,所以平常百姓,顶多走到半山腰,便不会再往上面去了。在灵朽阁半山腰的南侧,有一间小木屋,木屋离地而建,偶有鸡鸭,会从木屋下面欢快的跑过。
木屋的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明媚的日子,木屋的主人便会坐在屋檐下的槛栏处,沐浴着阳光,欣赏着秀丽的高山,饮一杯浊酒,或是品一盏茗茶,独享这份清净美妙的惬意。
偶尔,印阳琰会来打扰木屋主人的清净,与他下下棋,喝喝酒,聊聊天。
木屋的主人是个发须皆白,长发束起,爱穿青衣长袍的老者,也是印海棠的故友,印阳琰爱唤他为“隐仙”,意思为隐居在深山中的神仙。因为印阳琰不知道这个隐仙有多高的道行,也不知他活了多少岁。
隐仙似乎已经算出印阳琰今天会来,早已在屋前槛栏处的桌子上,摆了一壶浊酒,几碟小菜。
步上木屋的阶梯,印阳琰笑着入座,将身体随性的倚靠在栏杆上面说:“隐仙果然是活神仙,竟然早早便算到有客来访。”
隐仙将印阳琰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非常直白的问道:“听说你师父走了,你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印阳琰将木桌上面的酒杯端起,然后一饮而尽,他在将酒杯放下的同时,点头“嗯”了一声。
隐仙笑着拿起酒杯道:“是啊!以你的个性,不足为奇。”说完便一仰头,将杯中酒灌下了肚。然后又对印阳琰说:“人前没哭,人后又如何?”
印阳琰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呛辣的浊酒入喉,立刻感觉心境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似乎压在心头的大石,被烈酒融化了一般,心中压抑多时的话,此时也能脱口而出了。
“当晚,我梦见师父了,然后在梦中哭得声嘶力竭。早起的时候,枕巾褥子湿了一大片。”印阳琰说完,然后笑着又自嘲道:“真丢人,一点也不像我。”
隐仙却笑着对他说:“这才是你。”
印阳琰眯着眼睛,眼神冰冷的望着远处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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