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倪哽咽之余,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这么多年来,我残喘之余也发现一些秘密,其中一点便是——地玄阁与冥渊之夜有所牵连,后来方天化似乎意识到这些,便费尽心思销毁了地玄阁所有关于冥渊殿的消息,再后来,我无意中得知那个死在传言中的女人似乎还活着,为了冥渊殿的亡者,我势要找到真相。”
煌倪扑身上前,死死拽着毅潇臣,双手因愤怒暴凸青筋。
“你是铸命师,你的血脉里留着毅姓的血,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的命运就是如此,在肮脏卑劣中残存,毅潇臣,我求求你,帮我,找到毅姓族人,找到那个恶毒的女人,为冥渊殿的主族报仇!”
望着煌倪,毅潇臣只感觉脑袋像炸裂一般疼痛。
“既然你口中的冥渊殿不在了,你所谓的主族也不在了,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因为我是祭灵者,是那位大人最亲爱的族仆。”煌倪擦掉脸颊的泪痕,直视着他的眼睛。
“毅潇臣,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既然你能为两个外人不惧危机,助他们恢复人身,又为何不能帮我这个命运相连的女人?”
良久,毅潇臣低沉不语,他转身望向黑夜,在哪未知的黑暗面前,他突然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只是在内心里,他仍旧不相信自己会是什么传说中的族人。自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平凡的孩子,父母也是很普通的工人,为什么一个平凡至极的人会突然与不存在的事物纠缠在一起,这种异世之事对他而言就像梦境一般,虚幻无际。
这时,弥恶从不远处走来,盯着这个阴气四溢的女子,煌倪将所有情感深藏心底,她快速起身,双手放于腰间,以便随时掏出舞灵刃,看到她的动作,弥恶开口:“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找他聊聊!”
弥恶屈尊坐下,她用手理了理鬓角的青丝,轻言细语:“毅潇臣,你应该知道,人都是自私肮脏不堪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那些低贱的话对我说没有意义!”
听到这里,弥恶直截了当开口。
“我需要你为我救一个人,让他活下去,作为交换,我会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盯着弥恶,毅潇臣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开口道:“弥恶,你知道铸命者的规矩,为一人续命,活下去的另一边就是不可避免的死亡,这是最公平的法则,谁也改变不了,而且,从你身上,我可以感觉到,那个作基之人不会是你,更不会是一个自愿的人!”
“毅潇臣,生死有命,这是定理,但是死与活我只考虑自己,不会考虑其它人,先前我就说过,人是自私的,欲恶是肮脏的,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帮助,否则,我会与岐仓一起离开,至于骖斐和夙枭,他们的心思比我更肮脏,没了我,你只会陷入他设计好的陷阱,毅潇臣,你是人,你生在欲恶之中,也必将亡于欲恶,我们都逃不掉的,其它的我也不废话,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早告诉我结果,!”
说完,弥恶起身就要离开,盯着她的背影,毅潇臣低呵一声。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压制下自己罪恶感的理由!”
弥恶定住身形,好一会儿才回应:“步入黑暗,原本已经丧失人性,可是我仍旧记得以前的自己——唐灵心,而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孩子,这个理由,够沉重么?”
随后弥恶向不远处走去,煌倪转身看着毅潇臣,低声开口:“你要帮她么?用无辜人的性命?”
“我会帮她!”
半晌,毅潇臣一字一句的回应。“但不是用无辜人的性命!”
这时,小毛从远处跑来,手里抱着一只野猪腿。
“毅哥,海哥抓了一只野猪,我赶紧给你们扯下一只猪腿,用火烤烤就能吃!”
对于小毛的好心,毅潇臣久无笑意的脸挂上一丝轻快。
“谢了,不过你们俩…”
话没说完,小毛咧嘴一笑,两只苍白的尸牙漏出唇角。
“毅哥,我跟海哥喝血就够了,你们吃,我得赶紧过去,要么海哥都喝完了!”
看着小毛心宽无边的状态,毅潇臣真的很羡慕,察觉到他的心思,煌倪将猪腿架在篝火上烤起来。
在东山地区南面的村子里,一片浓厚阴沉的死气将这里紧紧笼罩,入村的马路上,几辆警车胡乱翻到,破碎的玻璃上满是血迹,在一辆警车旁,一名断臂的警员咬牙推开车门,拿下驾驶位上的呼叫机,可是不等他开口,一道阴风呼的吹来。
警员一愣,浑身颤抖不已,他缓缓转头,化尸的于兆清僵立在他神前,在他周围,浓黑的尸气好似云雾一般。
突然,于兆清伸手卡主警员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而后于兆清张开沾满血迹的嘴巴咬了上去,随着一声短暂的惨叫,一切重归平静,只有警车内的呼叫机发出阵阵杂音。
第八十五章再战四玄士
黎明时分,大地褪去黑的外衣,只是晨雾太过浓厚,放眼看去,数米外就是一片茫白。
“毅哥,你真要帮我们恢复以前的样子?”
小毛仍旧有些不信的问道,身旁,毅潇臣阴冷无情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他轻轻在小毛肩头打了一拳,回道:“那是自然,怎么?你不想恢复原样?”
小毛脑袋好似捣蒜机一样点着。
“想,我做梦都想,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简直快把我逼疯了,可是!”
说到这,小毛看了周海一眼,可是周海低头前行,没什么反应。
“毅哥,海哥他好面子,属于死?头,虽然嘴上对你很恶毒,但是他心里其实对你还挺感激的,没你,我俩估计已经被那几个人杀了,在这我们哥俩谢你了!”
毅潇臣摆摆手,打住小毛。
“不要谢我,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也只是顺心行事罢了!”
这时,骖斐走过来,他脸色阴沉,闷声开口:“小子,再往南走上三个小时,就到东山墓区,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反悔?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习惯!”
毅潇臣应了一句,推开骖斐,继续往前走,煌倪、小毛、周海也不开口,跟着走过去,骖斐盯着毅潇臣的背影,恨的直咬牙。
“怎么办?我们还要跟去么?于兆清这个老鬼一心想要炼化那只玩意儿,那片可不安全!”
夙枭疑声道。
几步外,弥恶不加思考,冲岐仓开口:“我要去帮那个小子,你可以不去!”
“什么?”岐仓显得有些惊讶。“弥恶,不,灵心姐,你为何要插手他的事?”
“不为什么!你走吧!”
随后弥恶跟着毅潇臣离开,看到这,骖斐狠狠唾了一口:“无知的女人!既然她愿意送死,那就让她去,我们走!”
东山墓穴区,在化魃墓的入口处,二十四名玄道士结成天罡地煞印,竭尽全力压制化魃墓散溢出来的死气,只是这化魃墓已经暗养数百年,加之其它两墓阴蚀奉养,此时的东山地区,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黑雾。
“不能在这么等下去,必须把它毁掉!”
司马明冲方天化说着。
“那么做太过危险,里面的东西到底阴养到何种境界,我们一无所知,如果墓破魃出,到时必定生灵涂炭。”
“方老,你未免太过谨慎了!”
“司马明,你不曾见过那杀人灭世的东西,可我见过,我知道它的可怕!”
对于方天化的踌躇思量,司马明冷声道。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下不定注意,那我就自己做,炸药和封化物品已经运来了,就算墓里是你口中的妖物,我就不信一吨的炸药加上数百公斤的封化剂弄不死它!”
说完,司马明转身离去,盯着不远处的天罡地煞阵,那些玄道士的人气随着死气的散溢逐渐衰弱,连带着阵印的力量也衰减下去。
这时,闪风从后面跑过来,他冲方天化低声几句,方天化神色骤变,当即向自己的帐篷跑去。
帐篷内,云泉满面通红,额凸青筋,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几欲崩血,他双手死死抓着脑袋,好像有东西在他脑袋里。
“师傅!”
见到方天化进来,闪雨三兄弟请声闪到一边。
“大少爷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试了数种驱邪之法,均无作用!”
看到方天化,云泉挣扎着扑过来,他拽着方天化的裤腿,撕心竭力的大喊:“师傅,我脑子里有东西,它在偷走我意识,师傅,杀了我,我受不了了…”
面对哭求,方天化怒火中烧,一掌上去,直击云泉天灵盖,将他打昏过去,随后闪风四人将云泉抬到床上。
方天化口念回心诀,枯干的老手好似鹰爪按在云泉额心,也就刹那间,一股污秽之力顺着他的手指往胳膊蔓延。
对此,方天化恨意彪增,他左手结印,中指挺直,锋利干黄的指甲刺入自己的右手腕处,瞬间,那股污秽之力好似妖灵遇见真神,即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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