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潇臣挤过人群,来的床前,这会儿众人都在悲痛,也没人搭理他。
毅潇臣看着床上的二狗子,他脸色乌紫,嘴巴大张,一双眼睛几乎吐出眼眶子,就像有人卡主他的脖子一样,同时,毅潇臣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尸气。
当下毅潇臣猛然释放魂力,不明所以的众人一股阴风刺激的一激灵,就在他们莫名其妙的功夫,毅潇臣透过魂力看到,在二狗子身上,竟然盘浮着数只黑灵,只是这些黑灵不同以往,它们身上缠绕着一层青色的云雾,无数的黑星点在云雾里飘荡,隐约中还有股腐臭之味。
毅潇臣快步走到二狗子身前,低头看去,一只海碗大小的黑灵死死攀附在他的脖子上,一缕缕人气被快速的吸食着,眼看二狗子的生息越来越弱,毅潇臣咬破自己的中指,趁众人不备之时,他将中指按在二狗子额心,一个血指印留在二狗子额头。
瞬间,这血指印散发出一股阴邪之气,那几只黑灵犹见鬼魅般惊呼着脱离二狗子的身子,与此同时,屋里顿时生出一阵阴风,众人之中胆小的都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阴风很快就消失了,毅潇臣看着那些黑灵化作云烟消散在空气中后,便转身走到门口,靠在门框坐下,结果一阵惊呼声传来。
老赖刚从莫名阴风中回过劲来,无意中看到二狗子脸色竟然慢慢恢复,出现了一丝血色,那副要死的样子这会儿已经淡了很多,连带呼吸也稍稍顺畅了。
“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二狗子…二狗子…”
老赖这么一咋呼,众人都是一喜,当下议论起来,这二狗子今年小三十,人老实,还孝顺,家里有个老娘,他这没后的光棍要是死了,家里的老娘就糟了灾,兴许是祖宗看不下去,显灵救了他一命,这么一想,也就解释了刚刚阴风习习的怪异了。
但是,大胡子悲转疑虑,刚刚,就在众人惊诧时,他侧眼看到毅潇臣走到二狗子床前摆弄了一下手,让后就有了凉飕飕的感觉,可是这会儿看去,毅潇臣靠着门槛坐着,就跟常人无二。
只是眼下二狗子死里脱生,他这个当大哥也欢喜,便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让后赶紧让老赖去伙食棚端些肉汤,给二狗子灌下去,否则他那虚弱的模样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毅潇臣坐在门边,一直望着树林那边,刚刚,树林上空的天际变了三变,一片厚厚的乌云飘来,若常人看去,估计就是要下雨,可是在他眼中,这是要生事的前兆。
这时他看到那个监工和几个爷们从树林里走出来,在他们身后,竟然跟着一溜黑气,对此,毅潇臣唾了一口,暗自道:“恶人该死,死的其所!”
但是让毅潇臣奇怪的是,那黑气不知怎么,刚到林子边远就散去了,似乎被禁锢一般,这般扫兴让他一阵恶心,不然的话,那股黑气一直跟着监工,监工绝对活不过今晚。
入夜,木棚里亮起了灯,工地上的装卸车纷纷熄了火,工人都会棚里休息,加之这会儿下起了小雨,工地上更是静的只剩下雨滴砸落的声音。
“娃子,来,吃吧,别嫌味道不好,这都是自己做的!”
话落,一个大碗递到毅潇臣跟前,毅潇臣转头一看,大胡子端着自己的碗坐到旁边。
碗里是烩菜,除了几块大肉,基本上都是菌菇野菜,闻着那股清香,毅潇臣端起碗大口吃起来,大胡子吃的很快,一碗菜,两个馒头,基本上也就几大口的事,这让毅潇臣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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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林中刑冢3
大胡子打了个饱嗝,冲毅潇臣笑笑:“娃子,别惊讶,俺们打工的常年在外,饥一顿饱一顿,你不知道,在工地上吃饭,那可是不等人,菜少人多,你要是吃的慢,就吃一碗,吃的快,兴许还能回次碗,咋样,好吃不?俺们习惯了,这菜里就有盐,要是不好吃,你也只能熬到后天,到时坐送木材的车进城吃肉了!”
看着那张朴实的大脸,毅潇臣的心咯噔一下,不知怎么,大胡子那不带任何掩饰的笑让他有种很舒服的回忆感,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也会这样不加掩饰的释放心情。
“大叔,好吃!”毅潇臣强忍着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此时,他心里不由的一阵悲伤,人若是在污秽阴邪折磨中冰冷久了,可能连笑都忘记了!
大胡子看着毅潇臣怪怪的笑容,摇摇头:“娃子,你还是别笑了,我看着难受。”跟着大胡子起身,说:“娃子,锅里还有菜,你再来点不?”
毅潇臣摇摇头,说真的,他头一次用这海碗般大小的家伙吃饭,一半下去,人几乎就撑死了,可是大胡子不一样,他还得在来一碗,又盛了一碗回来,大胡子大口吃着,边吃边说他们的事,有苦有乐,有孬种老板,也有好人老板,这次来这个木材公司当伐木工,他们算是碰上孬种老板了。
吃过饭,老赖一帮人把二狗子安置好就在木棚里打牌,大胡子和毅潇臣坐在棚门口。
大胡子抽着烟,时不时用余光看看毅潇臣,此时夜风微起,毅潇臣左臂的衣袖空荡荡的随风摆动。
“娃子,那个…我..”大胡子不知怎么说,只是毅潇臣早已猜到他的心思,应声道:“叔,是想问你兄弟二狗子的事么?”
被人看透心思,大胡子有些局促,虽然毅潇臣看着是个白净娃子,可是不知怎的,大胡子有种不安的感觉。
毅潇臣感受到大胡子稍微躁,开口:“大叔,后天车来了,你们都走吧。”
“为啥?”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里要出事了!”
说完,毅潇臣靠着门槛闭上了眼,这会儿雨势又大了些,大胡子感受着那股凉气,道:“娃子,进棚里睡吧!”
只是毅潇臣摆摆手:“不了,这凉快!”
深夜,雨势从小雨变为中雨,风似乎也低吼起来,毅潇臣睁开眼睛,远处的黑幕中,似有虚无的妖孽在飘荡一般,他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身厚厚的军大衣,棚里,大胡子他们早已酣睡起来,这群心净无邪,只为讨口饭食的人在如今的社会已经不多见了,想到这里,毅潇臣起身走到二狗子床前,此刻,他正喘着匀畅的呼吸,身上的人气已经略微恢复些。
透过心魂释放魂力,毅潇臣真切的看到二狗子残破的生魂在苟延残喘,如果这样下去,二狗子就算活过来也会有些呆傻,不忍这汉子遭受这般无畏的折磨,毅潇臣掏出从蒙老畜生那里拿来的碎心玉,这玉被老畜生炼化几十年,沾有浓厚的婴儿残念,这残念虽属阴邪向,但是纯洁无比,当下,毅潇臣深入心魂,透过灵识将碎心玉上的残念不断汲取着,细眼看去,黑影中的毅潇臣好似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他乌红的眼眸好似凶兽妖瞳般骇人,但是他并未沉浸阴邪执念残害这些好心的汉子,反倒将一缕缕微凉纯黄的气晕顺着二狗子的额头释放进他的身体,待这股气晕浸入完毕,二狗子的脸色明显红润许多,那股气息也更加有力。
做完这些,毅潇臣稍有疲惫,重新回到门槛处,等到明日日出,二狗子自然会醒来,那时他除了虚弱一些,已与过往无二,这时一股凉气袭来,碎碎的雨滴好似雾水般随风飘荡,泄落在毅潇臣的身上,他裹紧那身军大衣,望着黑夜入神,曾几何时,他也能像屋里的人一样呼呼大睡,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真正的睡意,无论何时,那阴魂般的执念像鬼嚎般时时撕裂着他的心,碎心玉,赢族长老,傲世,灵盅,蒙氏,兽通印,还有自己所谓本族的阴阳盘,这些挂着稀奇古怪名字的法器看似没有生命,但是它却有着改变生死的作用,可笑的人,百年世间若不珍惜,即便长生不老又如何,一具之味欲念而活的人,由和那些尸囊有什么区别,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权势,威名,金钱,利益…这就是毅族覆灭的根源,多么可笑的缘由…”不知不觉中,毅潇臣的心像被针尖刺痛一般,让他喘不过气,现在,他几乎已经默认了自己是毅族后人,一个悲哀下场的族群之后,将铸造碎心玉的赢族混蛋放在一旁,一个新问题出现了,他的父母到底是谁?那老家的双亲又是谁?
越想越困惑,越想越狂躁,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划破天空,阴云密布的天际被惊雷照的煞白,那一瞬间,毅潇臣只感觉心魂都被照亮了,当一切重归黑暗,毅潇臣才发现,刚刚一瞬的明亮不过是心底的期盼罢了,如果老天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宁愿活在明亮透彻的憋屈微小生活中,也不远像现在这样,虽有掌控生死之力,却被无数迷雾所缠绕的迷途中。
晨曦,橙黄的艳阳透过云层重新照射在地上,由于昨夜下了夜的雨,伐木工地上到处都是泥泞的水洼,装卸车没法开工,那工人自然不用踩着泥浆到林子里去伐木。
大胡子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二狗子,结果二狗子呼噜打的震天响,看到这,一旁的老赖道:“真是祖宗开眼,把这小子的命捡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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