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知道。”煞皇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寒意十足:“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此时此刻,就凭你阴主自己,凭什么就敢说要杀了我?难不成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比那二十大高手加起来都要强?”
对此阴主摇摇头:“那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新生后辈,怎么能跟那些当时就已经名震一方的高手们比呢?”
听见他服软,煞皇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已经狂妄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阴主微笑道:“当然,我肯定比不上那些前辈高人。可同样的,你也不是真正的煞皇,不是么?”
煞皇的气势微微一窒,随即又狂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莫不是失血过多脑子缺氧,现在已经开始说实话了吧?这样的蠢话竟然也能说出来。”
看着煞皇张狂的模样,阴主的脸上笑意敛去,神色中流露出了一丝怜悯:“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工具吧,还是个已经被遗弃的工具。”
笑声戛然而止,煞皇脸上的嚣张神色一点一点地消失掉。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它异于常人的眼睛能够清楚地看到阴主眼神里的平静,正是这份平静,却让它的心里越来越慌张,心底里的那个已经被它伪装得连自己都相信了的秘密在这一刻重新被揭开。煞皇觉得自己的胸口变得很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它很想将手插进胸膛里,将自己的躯体撕碎,让自己还原成本来的煞气。
阴主接着说道:“上次我和你交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是刚吞噬完‘三冬老妖’的精血魂魄新晋了煞皇,可你的实力也不应该如此差劲,只是煞气精纯了一些,虽然已经能够对付琉璃,但比之传说中的煞皇还是相差甚远,甚至于只是比刚开始的你强了那么一些而已。所以,我才猜测,你应该根本就没有蜕变成煞皇。”
空气中似乎酝酿着一种难言的气息,萦绕在阴主和煞皇的周围,将所有激动的情绪中和掉,让他们两个人都变得异常冷静。
“这些你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你是怎么确定的?”煞皇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它煞气凝结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心中激荡过后,它现在没有心情和阴主玩心理游戏,只想弄明白这一切是哪里出了纰漏。
阴主也没有藏着掖着,直白地说道:“我之所以确定你不是煞皇,是因为刚才你扑过来想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
眼睛微微一眯,煞皇瞳孔中闪过一道电芒:“我不明白。”
一招手,饮魂飞到了阴主的手里。将三尺寒锋抽离刀鞘,他左手持刀,看着白如月光的刀身,嘴角勾勒起了弧度:“这是我的刀,它已经生有灵智。在你咬到刀身的时候,它告诉我,你的牙齿不够锋利。”
闻言煞皇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忘了,你有一把好刀。”
刀身锋芒寒凉,也侵染了煞皇的心境。它咧咧嘴,说道:“我突然间不想和你打了。”
“我一直不想和你打。”
挠了挠头,煞皇继续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是要杀我。”
阴主点点头,轻声说道:“因为你作孽太多。”
煞皇点点头:“这倒是,从我有意识开始,已经伤了……大概百十人的性命了吧。”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但你终究还是罪孽覆身。”
煞皇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之后又笑着说道:“可我还不想死。”
“你从来就没有生过,又何谈死呢?”阴主已经摆好了起手式。
“你不也是一样。”煞皇此时笑得像个孩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阴主说道:“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煞皇耸耸肩:“没办法,替他办的事多了,多少总会知道一些。”
持着刀,阴主的全身上下蓄势待发:“多说无益,准备好了吗?”
煞皇最后咧了咧嘴,化成一缕黑烟消散了。
阴主也没有再说什么,提刀跃出窗户追了出去。
他们离开之后,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了,只剩那条红色的床单看起来依旧瘆人。过了一会儿之后,霍小路和易染才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霍小路小心翼翼地问道:“阴主追煞皇去了?”
“是的吧。”火琉璃有些无奈,语气中有些埋怨地说道:“也不打声招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霍小路觉得有些担心,问火琉璃:“这样的话阴主不会出事吧?怎么说那也是煞皇。”
轻叹了一口气,火琉璃说道:“不会出事的,你不是也听见了么,那根本就不是煞皇,还是一个煞而已。不过我反而是比较担心煞背后的人从中捣鬼。”
瞅着那条床单,霍小路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不过或许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毕竟他是个奇葩。”
还未夜深,即使在外面吹着徐风也依然觉得有些燥热,此时正是四处灯火通明的时候,唯独有一个房间缺了点亮灯盏的兴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不再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深沉神秘的黑夜也成了他们肆虐的空间。灯光和音乐是人们能坚守到黎明最坚实的壁垒,或许还要加上酒精,以及由此引发的过分旺盛的荷尔蒙。但是,沉淀到基因里的习性让人们对这段时间以及其中发生的一切表现出畏惧和无知。就好像人们不知道在角落的阴影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窥视着自己,也不知道破晓之前是什么族类在黑暗的大地上横行。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手提长刀,在深夜里走过了多远的路途。
我的意思是,如果霍小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的话。
第三十章 邀请
整整四个月的时间,阴主没有任何音信,不见他回来,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霍小路已经圆满地结束了他的第一份短暂的工作,回到学校后也无所事事了两个多月。盛夏悄悄地变化成凉秋,不仅凉爽了天气了,也寂寥了人心。易染早就已经回来了,每天和火琉璃一起陪着他锻炼还有修炼,陪他过完了最后一段校园时光。他的室友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出去实习了,很快寝室里面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不是他不走,而是火琉璃让他等着,说是会有人联系他出去。
谁会联系他呢,难道是火琉璃给他联系的单位?霍小路懒得想,索性就安心在学校等着了。在给最后一个室友送行完之后,他就开始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冷清的宿舍里面了,每天出去和易染走走逛逛,再就是像自虐一般地修炼。他心里面莫名地有一种淡淡的兴奋感,似乎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这天,霍小路正一个人在食堂里吃饭,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了,偌大的学校餐厅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正在专心对付一碗汤,这是奈何给他的,和他第一次喝的那碗一样。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用一根汤匙一点一点地盛起来放进嘴里,看起来像是在细细品味,其实是因为他实在是太闲了。他现在终于知道,闲得时间太长了也是一种折磨,他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不仅是身体上发霉,心里面也已经是野草猖狂了。
正磨磨蹭蹭地喝着汤,霍小路觉得前面的光线被挡住了一些,抬头一看,原来是火琉璃。
火琉璃将手中端着的三个纸盒子放在桌子上,在霍小路对面坐下了。她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易染呢?”
“上课呢,今下午有一个老变态的课,不能逃。”霍小路慢吞吞地喝完了最后一勺汤,又慢吞吞地将汤匙放下,瞅了瞅旁边的三个纸盒子,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火琉璃将手放在纸盒子上轻轻拍打着,笑着说道:“你猜。”
听着火琉璃手指拍打纸盒发出的轻响,霍小路的心头微微一颤,整个人莫名地精神了起来。他盯着红黄蓝三个小小的纸盒,说道:“师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打开看看你吧。”
火琉璃笑笑,倒是也没有继续吊他的胃口,伸手将那个红色的盒子拿过来摆到中间,打开了。
霍小路好奇地探头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瞅瞅火琉璃,他指着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火琉璃笑得有些奸诈。
看着她充满恶趣味的笑容,霍小路的心里面有些打怵。可是左看右看,心里面实在是好奇,心想着火琉璃应该不会害自己,手底下已经打开了瓶塞。
刚一打开,顿时有一股恶臭冲到了他的鼻孔里面。被这味道一熏,霍小路只感觉一股极其刺激的气息顺着自己的鼻子涌进了大脑,不仅弄得他眼泪鼻涕一大把,甚至脑袋里面都成了一团浆糊,觉得难受无比。
一边咳嗽一边打喷嚏,霍小路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七荤八素的,脑浆都要流出来的感觉。他浑身抽搐着,指着手里的瓶子问道:“这,这是……什么呀,怎么,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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