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很灰,下着鹅毛大雪。
蓝冉自己站在一座乡野小院中,身前是一圈浅浅的篱笆。
小院的前方,是一座座并不高大挺拔的荒山。
荒山上,没有花,没有草,也没有树木森林,什么都没有,回荡在周围的是无尽的荒凉,一直延伸起伏到地平线的尽头。
空中有几只大鸟在无规律的盘旋,不时鸣叫。抬眼望去,却不是苍鹰,而是乌鸦。
透过纷飞的雪花,蓝冉隐约看见小院外有一个背影在大雪中行走。
蓝冉有种冲动想奔上去把他喊住,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辕门却自己关上了。
看着远方的那个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像一滴墨痕般,消失在漫天飞雪的泥泞大地上,此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了蓝冉的心头。
转眼间大雪停了,还是站在这座小院中。
头上是漫天繁星,如点点碎银镶在苍穹。
小院中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草上的露珠在借着天上的星光闪闪发亮。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房中的灯被挑亮了。隔着窗户,看着那剪不断的烛火不断跳动,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挂在了蓝冉脸上……
眼泪顺着脸颊把枕头打湿,慢慢的蓝冉睁开了双眼,夜晚中的卧室中亮得有些不同寻常。
蓝冉翻身一看原来是床头柜上的手机。把手机拿到枕边,上面又是一条编好却没有发送的短信:
快把你家厕所的东西挖出来,不然整栋楼的人,都要死,我很累,很累
一颗尚在滑落的泪珠滴在了手机屏幕上,就在泪水划过屏幕的一瞬间,蓝冉看见了短信最后位置还有两个字,不过仅仅闪现了一下,便转瞬即逝。
开心?
是叫我不要难过吗?
谁发给我的短信?
是梦里那个背影?
不知不觉间,蓝冉的眼睛又有些酸……
蓝冉睡不着,把她妈和外婆都喊到了她住的卧室。
等她们一到,蓝冉便把短信的事告诉了她们。
“有这事?”陈蓉芳听完身子一震。
“不行我得给你舅打个电话!琳慧,拿电话来!”陈蓉芳说完汪琳慧便去客厅拿电话……
……
汪峰和何康穿梭在密林中,手中的警用手电除了照向前方外,还得不停的扫射四周。
“何康,那边情况如何?”
“喂!喂!张宇,你们那边找到没?”何康对着对讲机喊道。
“还在找,没发现!”对讲机传来了张宇的声音。
何康挂了对讲机和汪峰继续在山上找寻。
前面有个几座孤坟,看起来相当诡异,何康又想起在状元楼小区1002单位看见的那颗狰狞的人头,不由自主的又跟近了汪峰几步。
两束手电不断在坟碑上扫射,每一次光束扫过时何康都会十分紧张,因为他这辈子真的不想再看见那个画面了。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一声略带悲伤的歌声不知从何处飘来,何康惊慌失措连忙掏枪,慌乱间手中电筒落到了地上。
发现身后何康的异动,汪峰没好气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了手机,“妈,什么事?我现在在执行任务!”
汪峰本想立马挂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陈蓉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陈蓉芳的讲述,汪峰脸上的神情也愈加凝重。
卫生间里有东西?
那几个曾经疑惑不解画面又交替浮现在了眼前。
刘雅芳家的卫生间……
座便器在门的左手边……
姐家卫生间……
座便器正对着门……
而刘雅芳家楼下,也就是发现黄友财人头的那间卫生间……
汪峰又回想了当时的情景……
他记得刚冲到厕所门口时,只看见何康的一只脚在地上乱蹬,并看不见整个人。
进去后发现何康是靠着座便器坐在地上的。
原来如此!
那间房子卫生间的座便器,原来和刘雅芳家的一样在门的左侧,看来真正不对劲的是姐家座便器的位置……
还有一个问题汪峰也突然间懂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姐家搬去那栋楼一个多月才出事!而且怪事像是如火山爆发般井喷出来的,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一件件的接踵而来。
他绞尽脑汁的想,想了很久,却始终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那五十多万房贷的事?说不通啊,没有任何必然的因果联系,帮还房贷就要杀人?
直到刚才听见老妈说的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都明白了!
“喂?小峰,你还有没有在听?”见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陈蓉芳有些着急。
“妈我再问你一个事,冉冉去还房贷的那天早上,在她卧室对面的那间副卫小解过?”回过神来的汪峰问,他记得当时去姐家准备小解时被汪琳慧喊住了,姐还顺道说了蓝冉。
“好像是!”过了几秒,确认之后的陈蓉芳说道。
“妈,你们什么都别做,等我回来。我现在有紧急任务,先不说了!”
“对了小峰,还有件事,上次忘了告诉你;就是你问状元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妈问到了。”
“妈你问到了什么?”汪峰本想挂电话。
“观音洞的老师傅说,传说状元街,大约几百年前出了一件大事,连当时的皇帝都惊动了,还调动了很多军队。”
“连皇帝都惊动了,怎么史书上没写?”汪峰本人也读过黔史。
“老和尚说,那天晚上雷雨交加,状元街一带来了很多正黄旗的官兵。至于那一夜,状元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今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汪峰叹了口气。
“不过当时雨很大!大雨中,血水就从状元街流向周围的街道。事后传闻很多,但从那时之后,这一带就不干净了,经常发生怪事……”
第十一章 追凶
汪峰何康等人在山上找寻时,余青青和另一个今年刚分到局里的年轻女警员在车上等候。
和余青青一起留守的女孩名叫田欣。文文静静的梳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她大学修法学而非刑侦,在南岩分局也是搞一些文档法规之类的工作。
这次外出办案,本来余青青是唯一女性,局里想到她生活中多有不便,就叫了田欣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也让两个女性平日相互有些照应。
黔省的夜晚和白天一样,太阳和月亮都很难看见。一旦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外,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会勾起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两位女警坐在那辆汉兰达警车里,车头对着山坡的方向,前方的大灯放出炽白的光束射穿了几层树木后,最终被山林的黑暗所吞噬。也许是她们有些怕,车上应急灯开启的同时,连车顶上方的警灯也在不停的闪烁。
红蓝色的警灯此起彼伏,车身周围几米的空地也像潮汐般时明时暗的被照亮。
车门早已锁上,余青青和田欣分坐在主副驾座的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了起来。
“青青姐,你干刑侦这行有几年了?你讨厌这工作吗?”本次行动虽然口头上不说,但是一直有抵触情绪的田欣问向余青青,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共鸣。
“差不多3年了吧,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余青青笑了笑。
“那你干这行怕吗?”田欣的意思是指刑事侦查,自己先做了回答,“我觉得挺怕的。”
“也还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个把案子我被吓到过!”余青青好歹也是警校科班出身,算是见过一些场面。
“是什么案子嘛?青青姐能说说吗?”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矛盾体,有时候对很多东西越害怕反而越好奇。就好像很多喜欢看鬼片的人,其实自个儿怕得要死,还很享受那个过程。
用某些人的话来讲,这种行为是低智商生物没有自知自明,而对自己大脑进行的一次精神污染。
“你最好还是不要听,免得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时睡不着觉!”
“没事的只要不是亲身经历我就没有这么害怕,青青姐你就说给我听嘛!”坐在副驾驶室的田欣来了兴致。
“其实这次办的这个案子就算一个!”余青青想岔开话题。
“这次的这个案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不就是有个人被杀了我们来这里调查吗?现在在这个鬼地方,倒是有点怕怕的。”田欣说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对于现在这个案子,田欣知道的相当少,要是案子全景她知道,估计死活都不愿意参与这个案子。
何康就是个例子,他就真的被这个案子吓到了。他前后几次给汪峰和余青青说,他看见那颗挂在墙上的人头笑得很狰狞,除了加深汪峰和余青青内心的恐惧外,他自己也并未得到解脱。如果不是当今社会工作不好找,而他家的背景也不算深厚,要不然他早就不干或调部门了。
就连已经被吓成这样的何康,都并不了解案子的全部,很多发生在状元楼小区C座的诡异事件,他压根就不知道。
“那么我就说上一次的那个案子了!被吓到了可别怪你青青姐哈!”余青青虽然口头声称不愿意,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炫耀,“那个案子,发生在两年前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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