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吴空空的话,许力克是嗤之以鼻。即便她是女鬼,他也不会认为她是盗贼,反驳的理由,是“没有时机。”
“有时机!”吴空空胸有成竹的辩解。
“理由?”许力克相当不满的质询,“哥啊,人家是女鬼,也不能有偏见啊!你这是歧视!鬼就没有好人吗?”
“鬼没有好人!”吴空空嘻嘻一笑,“鬼里有好鬼,怎么能有好人呢?”
这句话,抓住了许力克的口误,噎的他嘎咕嘎咕的翻白眼。
“理由!理由!理由!”许力克气急败坏地用手猛拍地面,拍的“啪啪”作响。
吴空空没想到他的抵触情绪如此激烈。如此一来,下面的事情就很难办。他准备先缓解一下他的情绪,于是,话锋一转,“唉,其实,我承认,我的眼力很烂,如果是阿宁妹妹在此,那她肯定能辨识出谁是白骨精。唉,阿宁,阿宁,阿宁,可惜啊,可惜,白白的相思某人,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话,让许力克一怔。他屏气凝神的凝视吴空空,想窥透他的心思。
但吴空空却一副漠然状,既没有喜怒哀乐,又无七情六欲,似乎自己就是置身事外的世外高人,只是坐看行云流水而已。
良久,许力克终于忍耐不住,诺诺问道:“哥,哥哥,你这话啥意思?咋莫名其妙的提到阿宁?这与阿宁无关啊?”
“我也没说啥,我只是提到阿宁而已,顺便又说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哎,没想到,阿宁会喜欢一个风流浪子,瞎眼了,瞎眼啊!”吴空空一副捶胸顿足状,“我的阿宁妹妹,我回头见了她,一定把我们在狗儿庄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她,要不然,我就辜负了她。”
“哎,等等,空空哥,你这话跑偏了,都偏到非洲了。你辜负人家?你以为人家落花有意是对你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许力克不满叨咕,“我俩那才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门当户对,人家的落花,是对的我,好不好?”
听闻此言,吴空空故意诧异的神情,“对你落花?那就是你流水无情了?!”
“哎,打住,打住,吴空空,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咋就像吃了地沟油,从内到外,都是臭啊!”许力克白了吴空空一眼,“我怎么流水无情?我说的都很明白了,我们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呃……吴空空一副作呕的表情,嘟嘟囔囔道,“真不要脸,吃着锅里的,还望着碗里的,回头儿,我非把你夜会慕容弯弯的事情告知阿宁不可!”
这话分量重,许力克脸色立变,嘴唇蠕动,结结巴巴难言片语。
他这表情,让吴空空立时心喜,计策成功,这小白脸就要落入自己的彀中了,便准备再给火上添一把柴。
“阿宁上次对我说,非某人不嫁,呵呵,我就呵呵了,某人如此三心二意,朝秦慕楚,真是辜负了阿宁妹妹的一番痴心。我决定了,非要把一切如实告知她。”他面色郑重。
“哎,打住,打住,你——”许力克真的很在乎离宁,知晓这混球没有不敢做的事情,便为自己辩解,“男子汉大丈夫,谁没个三妻四妾?”
“阿宁说了,宁可死,也不会与人共侍一夫。她还说,卧床、卧床,啥了,我想想,哦,是卧床一旁,岂容女人睡觉?”吴空空抓耳挠腮,装模作样。
“土包子!”许力克严词训斥,“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哦?对对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她还说了,某人必须死心塌地对她一人好……”吴空空的慌话编的越来越真了,还有鼻子有眼儿。
在他的漫天胡扯中,许力克终于深信不疑,而且也立时表明了心志,“非阿宁不娶!”
既然如此,吴空空便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逼问他是否相信慕容弯弯是窃贼。
这次,很爽快的,许力克直言不讳,就是那死鬼盗窃自己的药和金针,并誓言与她不共戴天,可随即又问,“哥,咱没证据啊?!”
既然他没有了抵触情绪,吴空空便再度分析。
——当把目标锁定为慕容弯弯时,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两个细节特别值得深思。
其一,是你诊治慕容大夫人时。当时,别人都是焦急万分,一筹莫展。只有慕容弯弯,虽然也是面带泪痕,悲悲戚戚,却明显是惺惺作态。
(人家是真哭,我都替人家擦拭泪珠了,空空哥,你这太武断——许力克插言)
一个人是否真的悲痛,只看泪珠和脸色是无用的。那些戏子,喜怒哀乐,说来就来,但他们的心里,却是乐呵呵的,指不定还会心道:哎,今天随便哭闹一下,就赚了那些傻瓜观众的大洋,真他娘的爽歪歪。弟弟,明白不?这叫表里不一!这天下,表里不一的人,在大街上,你随便抓一大把,叽叽叫唤的,全都是!
(那你怎么判断是真伤心还是假悲痛——许力克再度插言)
所以,我们要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就能知晓到内心。这么说吧,你悄悄从怀中掏那救命药丸时,别人都在紧张凝视慕容大夫人,只有我在无所事事的四处乱瞟,然后,瞟着瞟着,瞟到慕容弯弯身上。
(没想到你平时假模假样的,原来也是个大色鬼——许力克嘟囔一句)
更巧的是,我瞟到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睛正盯着你的手,你那掏药丸的手!
(我担心露馅,就一直注意周围,咋就没发现——许力克不甘心。)
这是角度问题。你那个角度,看到的慕容弯弯正用手擦拭泪眼;而我的角度,则一览无遗。因此,这完全可证明,慕容弯弯知晓你的救命药在怀中。
其二,是慕容弯弯在雪夜现身。她出现在咱们面前的时候,你注意了吗?她的****。
(哎哎哎,哥哥,我的空空哥,吴空空,我越来越发现,你就是个闷葫芦,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骚的很——许力克揶揄)
我说的胸,不是你想象中的胸。她出现在咱们面前时,裹着大氅,但透过大氅,可以察看到她胸襟上有雪花,虽然刻意掸拭过。
(这又能说明什么?那么大的雪,咱不都全身是雪吗——许力克质疑)
可是,咱们站立之处是在她阁楼的南面。她如果从阁楼向这边而来,还裹紧大氅,北风凛冽,只可能是背部有雪,怎么胸襟内也有?而且,她的棉靴,那么高的靴腰,上面湿漉漉的,显然是雪花融化后所致,这像是刚出门的棉靴吗?另外,她说自己彻夜难眠,要么在房内赏雪,要么看书,如果是这样,那火炉就应该一直在烧,通宵的烧,如此一来,房内就应该是暖意融融,但咱刚进入时,你回忆一下,是不是冷?冷!相当的冷!
(你的意思是,她整晚没在房内——许力克疑惑而问)
很显然,她就是整晚没在房内啊!
除了这些,还有一项最关键的证据,那就是,只有她曾与你近距离接触,无论是救治慕容大夫人,还是雪夜搀扶慕容弯弯,包括在香阁内各种肌肤相亲……总之,慕容弯弯是最可疑、最有机会行窃的人!
经过吴空空这么一分析,许力克恍然大悟,自我解嘲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唉,弟弟我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呵呵……”
见他相信了自己,吴空空便准备趁热打铁,现在就去见慕容弯弯,讨回药丸和金针。
现在?还是开门见山?许力克愕然,然后又是摆手又是摇脑袋,示意他不要粗鲁,更不要打草惊蛇,万一冤枉好人呢?
“那你如何救治大夫人?”吴空空气恼地询问。
是啊,这是个问题,而更大的问题,是管家来催了,因为慕容大夫人危在旦夕。
第145章 孤注一掷
随同管家前来的,居然是慕容弯弯。她很淡然,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面对这城府极深的死妮子,许力克蓦地感到双腿酥软,还有些虚。他不断的长吁气,想极力镇定下来,表现的自然一些,但不知为何,总是心跳,跳的如蛤蟆戏水一般,呱呱呱……呱呱呱,心烦意乱,站立不安。
“这哥们儿半夜憋的那泡尿依然没撒,燥的很!”吴空空为他打圆场。
“不但没撒了尿,还灌了一肚子茶,能不燥吗?”许力克随声附和,还顺手抓挠裤裆。
在如此龌蹉的画面下,慕容弯弯羞涩地退到房外。接着,管家也尾随而出。然后,房内便只剩下了这无耻的哥俩儿。
“哥,咋办?”许力克悄声询问。
是啊,咋办?大夫人的病情非同小可,不是寻常药能摆平的。吴空空此时也是一筹莫展,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你先去随便糊弄一下。待你们一离去,我就悄悄潜入慕容弯弯的闺房,看能否撞大运寻到那救命药。”吴空空安慰他,“切记,要拖延时间!”
然而,两人都清楚,如果是慕容弯弯有意为之,以她的心机和城府,肯定不会毫无防范。可无论如何,必须铤而走险,否则,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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