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田老弟,登康在国外,于先生又指望不上,我这边要是有施法和降头的生意,你可得帮忙在Nangya面前给我说好话,优先处理我的生意呀!”Nangya在旁边边喝汤边笑,我说Nangya就坐在这里,你不向她求情,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的秘书。
“怎么不是?”老谢眼睛瞪得很圆。认真地说,“田老弟现在就是Nangya的金牌经纪人,我看啊,以后Nangya早晚会成为泰国第一女鲁士!”Nangya最喜欢这句话,笑得很开心。
从曼谷飞到香港,照样是陈大师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小凡也来了。看到Nangya的时候,陈大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见到久别重逢的女友。而Nangya也对他报以微笑,这让陈大师更高兴,非要带我们去一家很正宗的、刚开业不久的云南菜馆。Nangya是云南人,看来陈大师并不是那种完全不会交女朋友的人,很懂得投其所好。
席间,陈大师不停地给Nangya夹菜,让她不太自然,我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用这么热情,Nangya又不是够不着,陈大师顿时明白,这才停住。方刚笑着问小凡:“你是陈大师的经纪人,对他再了解不过,陈大师最近很忙吧?那也能腾出时间来接我们,真是荣幸。”
陈大师连连摆手,小凡淡淡地笑着:“我哪里是什么经纪人。只是助手而已。陈大师一直都很忙,但只要有阿赞Nangya师父来港,他再忙也会来亲自迎接。”小凡说话很得体,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感情色彩。但以我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觉得她有几分不快,毕竟陈大师在她眼中,绝不只是老板和风水师。
“明天下午小凡就去报社,我要连续给Nangya做七天的广告,在佛牌店开法会,田顾问、方老板,法会的各项安排,就还得麻烦你们二位了!”陈大师端起酒杯。大家碰杯。
晚上在酒店房间,方刚接到费大宝打来的电话,邀请方刚和我去无锡游玩。方刚说:“你小子不是又拉了什么狗屁投资,还想花天酒地?”费大宝连声称否,只是为了表达对我俩的感谢。
方刚说:“感谢倒不用,以后老老实实地赚钱,比什么都强。而且我现在和田七在香港,给一个著名风水师开的佛牌店当高级顾问。怎么也得呆上两三个月,没正经生意的话,我们不太方便离开香港。”
听我们都在香港,费大宝顿时来了精神,说要来看我们。方刚哼了声:“看个屁,你小子就是想来香港吃喝玩乐。如果你真想当牌商、学东西,倒是可以来学习学习。”费大宝连忙说当然想,方刚说丑话在先。你就算来香港,也是来学习,而不是旅游散心的,到时候什么都没学会,却成天泡酒吧,那可不行。
次日白天,我和方刚到了佛牌店,先和美瑛、伟铭、淑华三位店员打了招呼,美瑛刚生产不久,还在哺乳期,每天只来半日,下午就回去。我和方刚坐在休闲区,开始为报纸广告的宣传语进行措词。中午吃过饭,我把编好的词以短信发给小凡,让她去登广告用。
才登了两天不到,广告效应就出来了。因为Nangya以前来香港开过几次法会。每次都接待几十名善信,效果相当不错。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青蛙找蛤蟆”,这些人非富即贵。接触的圈子中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一旦有效果,他们就会讲给朋友听,等于是免费的移动宣传单。而那些听过善信讲述的人,也有可能会再和别人说,辐射效应会越来越大。
所以,看到报纸广告之后,佛牌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一部分是专门守着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人,另一部分则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跟上次同样的规矩,我们要对客户进行筛选和过滤。先把来电客户的姓名、身份、职业等信息录入到电脑里,再由伟铭通过网络搜索,查找此人的各种信息。最后把我们认为比较靠谱的名单发给小凡。
小凡跟着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她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对这个弹丸之地的知名人物都很熟悉。就算不太知名的,她也能打电话托朋友问出底细来。但仍然有一些客户打听不出资料,估计是并不太有钱、也没什么名气的香港人,这种情况,就要靠我亲自去拜访了,其实就是打探,主要看此人是否可疑。因为熊导游是香港人,他很有可能就躲在香港。打听出我是陈大师佛牌店的高级顾问并不难,这也不是什么新闻,而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事,只要他人在香港,就有可能得知,到时候要是暗中使坏,就麻烦了。
这几天,我每日的工作就是按名单拜访这些初步通过审查的客户,可以说跑遍了香港和九龙两地,新界的客户最少,可能因为这里有钱人不多吧。
晚上和方刚在餐厅吃饭,他接了个电话,越听表情越严峻,眉头皱了个大疙瘩。挂断后我问什么事,他说:“阿赞尤被家属从那空沙旺的精神病院给接走了。”
“什么?阿赞尤?他还有家属?”我拿杯子的手凝固在半空中。
方刚白了我一眼:“阿赞尤又不是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他也有父母亲戚。刚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给我打电话,半个小时前接走的,说是阿赞尤的哥哥。”
我说:“他还有哥哥,不会是什么人在打鬼主意吧?”方刚说精神病院管理严格,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把患者接走。这让我立刻想起之前在马来西亚的亚罗士打,我们几个人跟着登康来到精神病院,想混进去却没成功的事。就问阿赞尤会不会被治好。
第0922章老谢
方刚摇摇头:“刚把阿赞尤搞掉的时候,我问过于先生,他说双方用的都是高深的和极阴的巫咒对抗,非拼出你死我活不可。如果不是因为阿赞尤法力很强,他早就七孔流血,死在当场了。但就算没死,阴咒也侵入魂魄和大脑,这人以后不可能再恢复正常。”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想给方刚倒满酒。可他却把杯子移开,我很奇怪,说以你的酒量,现在应该还没到一半吧。
方刚恨恨地咬着牙:“该死的熊导游,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我笑着说也许就在我们身边,装成某个游客盯着我们呢。这本来是玩笑话,但却惹怒了喝得半醉的方刚。他抄起玻璃杯摔在地上,站起来大骂:“熊富仁,没牙的狗熊,你他妈给我听着,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只要敢露面,我方刚随时送你上西天!”
我们坐在餐厅门口的位置,食客和游客纷纷朝这边看,离得近的几桌客人吓得躲开,生怕受牵连。餐厅老板连忙跑出来,最近我们经常在这家吃饭,老板也算认识我们,就赔着笑脸问怎么回事。我说我朋友心情不太好,没事没事,赶紧结了账拖着方刚离开。
那天我正去往西环的路上。接到电话,是老谢打来的。他说:“田老弟,有个泰国的客户来找我,好像中了什么邪病,你这边听说Nangya要开法会。能不能让我这名客户去香港找Nangya施法啊?”
“你可以去曼谷找阿赞巴登嘛,”我回答,“这不是能省不少机票钱?要不然你和客户都得来回跑。”
老谢说:“没事没事,这位客户挺有钱,他刚好下周要去香港谈什么生意,顺便就解决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法会。”我一听说那就没问题了,最好是能赶在法会的现场施法,因为会有记者拍照或者录像,也算是宣传。到时候就说有泰国客户大老远从泰国跑来香港,就为了找阿赞Nangya师父给施法驱邪。老谢连连称是。
我说:“依我看,你就不用跟着来了,每次你都全程陪伴,是怕我和方刚挖你的墙角吗?省点儿机票钱,留着以后你和母狐狸结婚,办酒席用多好。”
老谢嘿嘿笑起来:“好吧,我就相信田老弟一次!”我心想合作好几年,你才肯相信我一次,不过换成别人,就算合作十年。可能他也不会相信对方,所以这也是不容易,我得高兴才对。老谢问我Nangya施法的价格是多少,我说我跟她合作的时候,基本都不用谈价钱,我随便给客户报价。事后我分给Nangya多少钱,她都不会计较,有时我事先去问,她也不愿意说具体的价格,只让我做主。
“哎呀。田老弟,你又年轻,女人缘又好,我老谢怎么能比啊,”老谢略带几分酸味地说,“那你告诉我一个Nangya施法的最低价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我想了想,说:“只要不太复杂,不耗费Nangya过多的法力,最低两万港币她还是能接受的。不过你也别太黑。如果客户比较有钱,又急于解决问题,你能多赚点儿,就尽量多分给Nangya一些钱。她这人心思简单,对朋友很好,只要我们把她当朋友,她也肯定不会亏待我们。”老谢连连称是,但我总觉得这家伙压根就没真正往心里去,让他把生意伙伴当成知心朋友来看,比让他怀孕都难。
临挂断电话之前。我才想起来问那位客户具体是什么问题。老谢说:“这个客户很特殊,说他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我觉得他可能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可那家伙就是不肯承认,我也懒得多问,赚钱就行。”
我失笑:“晚上做噩梦?我这几年接的生意当中,属这类症状最普遍,没有几百例也差不多,这算狗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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