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莫腾想了想:“既然经常在这附近出没,最远不会超过一千步远,因为练飞头降的时候,人头最多只能飞到一千步以内的范围。超出就会死掉。”
那赌徒连忙问:“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
“想主动找到他是很难的,”阿赞莫腾回答,“因为他们看上去就是普通人,除非自己承认是降头师,否则没人能认得出。要想解决这件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他练成降术之后主动搬离这里,二是在他的头飞来时把它抓住。”
方刚插嘴:“那就抓住他算了!”
阿赞莫腾说:“哪有你想得这么容易,抓住练飞头降的人头就等于和降头师结仇,也不能再送回去,否则他会要你死为止。而不把脑袋送回去,这名降头师在天亮之前就会脖腔喷血而死。”
那赌徒说:“死就死嘛,他人都死了。还怕结什么仇?”
“当然没这么简单。降头师的法术不是天生就会的,也不是从电视节目上学来的,我们都有师父。你杀了他的徒弟,师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阿赞莫腾说道。
朗杰一听更加害怕,焦急地说:“到底要怎么才能解决?”
方刚故作为难地回答:“这个好难,阿赞莫腾师父要冒好大的风险,付出极大的法力,就算你们愿意出钱,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啦。”
朗杰连忙问:“是不是要两百万泰铢?我父亲已经同意,现钞都准备好了,没有问题。您再帮我求求阿赞师父吧,我也会给您辛苦费的!”这正是方刚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先收朗杰五万泰铢做为诚意金,其实是怕万一没办好事,自己也不会亏钱。然后他告诉阿赞莫腾,说可以开始了。
阿赞莫腾修法多年,但降头师名声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害怕他。走路都远远躲开。而真正想找降头师办事的人,却因得不到信息而无法解决。现在看到有大生意上门,说实话他也动心。毕竟修法也是为了赚钱,一百万泰铢,按泰国现价可以买一栋不错的洋房了。
两人当晚就开始住在朗杰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白天阿赞莫腾带着方刚出去四处闲逛,其实是在查看地形,推测那名降头师有可能住在哪个方位。方刚问:“师父,找降头师的住所,都有些什么依据和线索?”
阿赞莫腾从口袋里取出一些东西:“可以用这个试试。”这是一根拧成麻花状的稻草,每根都由一粗一细两根稻草紧紧拧着,已经风干了。阿赞莫腾来到十字路口,趁着无风的时候找来两块瓦片夹住竖立的稻草,再用火柴引燃。说来也怪,烧完的草灰居然齐刷刷地朝南面倒伏,就像有磁铁吸着似的。
“这是阴阳降头草,以同天暴死一男一女的捆棺绳制成,能被降头师所吸引,说明这附近确实有降头师,就在那个方向。”阿赞莫腾指了指南方。
方刚问:“下一步是往南走,然后再次点燃降头草吧?”
阿赞莫腾笑了:“不是,我们的目的不是找到降头师住在哪里去抓他,而是知道他要从哪个方向来,可以回去了。”
回到朗杰的家,阿赞莫腾让他寻找人手和材料,在南卧室的窗户前制成一个机关,敞开的窗户用极细钢丝连接做为触碰引线,窗下的地面上有个大绳网,棚顶用滑轮吊着,旁边连有牛筋。如果有东西从窗外飞进来,只要碰到那根钢丝,地面的绳网就会被牛荕滑轮组迅速吊起,把飞进来的东西给兜住。
朗杰和他父亲看着大家忙碌弄完这些东西,都带着怀疑的表情,不知道管不管用。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阿赞莫腾和方刚就在这间屋里睡下,只等降头师出现。
一天四五天没动静,方刚沉不住气了,问:“是不是那个降头师已经搬走了?”
阿赞莫腾摇摇头:“不可能,练飞头降术要连续施行五十天,中途不太可能搬家,这里是别墅区,住户不多,是降头师练法的最佳地点。”
第六天深夜,方刚睡得正香,忽然被一连串巨大的响动给惊醒了,他爬起来揉着酸胀的眼睛,阿赞莫腾已经打开电灯。只见南窗的那个绳网已经被吊起来,里面兜着一颗人头,还在不停地剧烈晃动着。方刚连忙跳到地上,猛拍朗杰的房门,把他和那赌徒表哥都叫出来,在阿赞莫腾的指挥下,朗杰的赌徒表哥先踩着椅子把绳网解下来,朗杰小心翼翼地接过。
绳网里的这颗人头面目可憎,呈青灰色,眼睛半闭着,有时还会睁开,头发乱得像杂草。阿赞莫腾告诫大家:“注意离他的头远点儿,别被他咬到!”
朗杰吓得浑身发抖,绳网也拿不稳了,方刚连忙上前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绳网放在地上的一块毛垫上,阿赞莫腾用左手隔着绳网按住里面这颗人头,嘴里念念有词,人头仍然来回晃动着,有几次差点挣脱阿赞莫腾的手掌,方刚等人在旁边心惊肉跳地看着。阿赞莫腾用右手慢慢将绳网摊平,左手揪住人头的头发,把这颗脑袋提起来,方刚立刻把绳网抽出,再把一个蓝色的大塑料袋垫在下面。
阿赞莫腾把人头放进塑料袋,这时人头突然开始晃动,挣脱了阿赞莫腾的手,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竟然腾空而起,向着窗户的方向飞去,大家都吓呆了。方刚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比较胆大,他情急之中顺手操起木柜上的一个瓷花瓶,朝人头猛地扔过去,花瓶刚好砸在人头上打得粉碎,那颗人头也被这股力量打得落在地上。
“快按住,千万不能让它再飞出去,否则我们都得死!”阿赞莫腾叫道,朗杰的赌徒表哥飞身扑过去,用身体把人头压在肚子底下。方刚手拿塑料袋跑过来,就听赌徒惨叫一声,身体向侧面滚开,那颗人头却粘在他肚子上,原来是人头的嘴死死咬住赌徒肚腹处的皮肤。
朗杰情急之下用拳头猛击人头,阿赞莫腾过去拉开他,用左手揪住人头的头发,右手五指张开,悬在人头太阳穴处,嘴里快速念着经咒,人头慢慢松开嘴,方刚连忙用几层塑料袋把人头装在里面,再把袋口扎好。
第0088章阴牌前的同房
有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瓮拿来,方刚将人头放进去,用木盖把瓮盖紧,旁边再用火漆死死封住。阿赞莫腾咬破左手中指,用鲜血在木盖上写了几个经咒,对大家说:“天亮出太阳的时候。这颗人头就会因破法而死,等过几天彻底腐烂之后,就可以随便处理了。”
朗杰父子俩对阿赞莫腾和方刚千恩万谢,但赌徒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好,肚子上被人头咬破的地方迅速腐烂化脓,而且有腹部穿孔的危险。朗杰要把表哥送到医院,被阿赞莫腾拦住:“医院是治不了这种病的,练飞头降术的降头师体内都有邪毒,咬破人体就会有阴气入侵。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在暹粒我家中的徒弟,让他带几种药草赶过来,我再给你表哥施法驱阴气。也许还来得及。”
打过电话后,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等阿赞莫腾的徒弟带着草药赶到芭提雅时已经是次日中午。赌徒肚子上的伤口烂得不成样子,苍蝇乱飞,发出阵阵恶臭,人也满嘴胡话,还要打人。
阿赞莫腾让徒弟把这几种草药捣烂成泥,再烤干成块,研磨成粉,把粉末撒在赌徒的伤口上和肚子周围,形成一个圆圈。阿赞莫腾边念着经咒,边划燃火柴接近粉末,粉末像火药似的燃烧起来,阿赞莫腾手持一瓶清水,不断地往伤口上泼水。
流下来的水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样。最后阿赞莫腾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让大家把赌徒手脚用绳子捆在床角,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没地睡过去了。
“七天之后他就会好起来,飞头降的事也解决了,你们不用再担心,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如果哪天有人在附近某栋房子内发现一具无头的腐烂尸体,你们最好别说出去,否则警察会把你们当成凶手抓起来。”阿赞莫腾告诫朗杰的家人。
朗杰父子俩千恩万谢,当即即出一百万泰铢现金交给阿赞莫腾,全是崭新的钞票。装了满满一旅行背包,由阿赞莫腾的徒弟背上。当晚朗杰在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宴请方刚和阿赞师徒大吃了一顿,次日清晨才离开。
离开朗杰的家,双方在芭提雅分别,阿赞莫腾让徒弟将背包里的钞票数出五十五万来交给方刚,两人都很高兴。阿赞莫腾说:“你比我强,这钱赚得很舒服,而我弄死了那个降头师,今后可能会有人寻仇上门。”
方刚笑着说:“我已经嘱咐朗杰和家人守口如瓶,谁也不会在柬埔寨找到您!”
成功解决了飞头降事件,方刚净赚五十万泰铢。他一连五天在KTV纵情欢乐,天天不醉不归。但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从中看出了无限商机。可是要怎样把信息散播出去,好让更多人知道他方刚是做佛牌古曼生意的呢?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有三个渠道可行,一是报纸广告。二是特定人群传播,如赌徒、妓女、酒吧KTV的服务生。三是顾客之间的辐射。他准备这三个渠道同时进行,以达到最好的效果。报纸打广告给钱就能做。他又印了很多小卡片,在芭提雅大大小小的餐馆、KTV和酒吧散发,最后又定下规矩,告知那些成交的顾客如果今后能直接或间接介绍成功其他人,则事成之后也可以得到数额不等的介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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